玛莉亚·希尔的联系比林恩预想的要快。第二天一早，他个人的数据板就收到了一条加密指令，要求他一小时后前往第七号战术分析室。
第七号战术分析室位于基地更深的层级，戒备等级更高。房间内没有窗户，四周是巨大的可触控屏幕，中央是一个大型全息投影台。希尔已经等在那里，她穿着一丝不苟的制服，站得笔直，正快速浏览着悬浮在她面前的数据流。
“林恩特工。”她头也没抬，用一个非常正式的称呼，“你的权限已临时提升至Level 5，仅限于与本房间任务相关的数据。明白吗？”
“明白，副局长。”林恩也采用了正式的回应方式。他能感觉到希尔周围那种近乎绝对的职业性和距离感。
“很好。”希尔关闭了她面前的数据流，转向中央的全息投影台。手指轻点，一个复杂的、不断旋转的暗红色能量结构图出现在台上，旁边滚动着大量参数。“这是从码头区基地回收的、部分未损坏的‘回响’装置数据重建的模型。我们需要你利用你的特殊感知，协助定位其能量循环中的脆弱节点。”
她调出另一个视图，是几种不同型号的能量武器的模拟攻击效果。“我们需要评估何种类型的能量冲击能最有效地瘫痪这类装置，而不引发灾难性的能量殉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对林恩而言是一场高强度的大脑马拉松。希尔的问题精准、高效，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或废话。她要求他集中精神去感知全息模型中的能量流动，描述其“感觉”而非仅仅是数据，然后与科学部的理论模型进行交叉验证。
这个过程极其耗神。林恩必须小心翼翼地调动一丝感知力，既要接触到那令他厌恶的“回响”能量模式，又要严防死守，避免引发体内虚空的任何反应。汗水很快浸湿了他的额发。
希尔冷静地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生理读数（同步显示在侧屏上），不时提出尖锐的问题：“当你感知到这个节点时，虚空是否有活跃迹象？”“如果强度增加百分之五，你的控制阈值在哪里？”“忽略数据，用你的直觉判断，哪种攻击模式更容易引起它的‘排斥反应’？”
她的问题迫使林恩不得不去更深入地理解自身能力与敌人能量之间的微妙关系，甚至是他与虚空之间的那条模糊界限。
在一次尝试中，林恩为了更精确地感知一个关键节点的共振频率，稍微放松了一点对虚空的压制。瞬间，一股熟悉的贪婪悸动从他心底涌起，暗金色的微光在他眼中一闪而过。全息模型上的能量读数也随之发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紊乱。
“停。”希尔的声音立刻响起，冰冷而锐利，“你刚才失去了百分之零点三的精准度。原因？”
林恩喘了口气，艰难地回答：“它……虚空……它对这种能量很‘感兴趣’。我刚才……稍微靠近了那条线。”
希尔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在数据板上快速记录着什么。“记录这个临界值。这既是风险，也可能在特定情况下转化为一种攻击性感知手段。但下次，没有我的明确指令，不允许主动接近该界限。失控的武器毫无价值。”
她的语气毫无波澜，仿佛在评价一件工具的性能。林恩感到一阵不适，但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事实。在这里，他就是一件正在被测试和校准的武器。
训练结束后，林恩几乎虚脱。希尔递给他一杯水（动作标准得像是在执行流程）。“你的感知力具有独特价值，但可控性是首要前提。明天同一时间，进行第二阶段分析：模拟九头蛇可能采用的其他能量源进行‘回响’强化。”
“是，副局长。”林恩接过水杯。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希尔忽然又开口，语气似乎有极其细微的松动，但依然严肃：“你之前关于‘存在’意志控制能量的报告，班纳博士提交了。虽然缺乏可量化的数据支撑，但……那是一个正确的方向。继续保持。”
说完，她便不再看他，重新投入到了面前的数据流中。
林恩愣了一下，随即默默地离开了分析室。希尔最后那句话，像是一颗投入深潭的小石子，虽然轻微，却在他心中漾开了一圈小小的涟漪。这是来自玛莉亚·希尔——最讲究证据和逻辑的神盾局副局长——的近乎肯定的认可。
尽管方式冰冷，过程严苛，但林恩确实感觉到，在这些近乎折磨的训练中，他对自身力量的理解和掌控，正在被希尔的铁腕以一种高效的方式锤炼着。
而在他看不到的角度，在他离开后，希尔调出了他训练时的全部生理和数据监控记录，目光在其中几个关于精神韧性和意志强度的指标上停留了许久，然后将其加密标记为“持续观察项”。
喜欢漫威：哨兵纪元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漫威：哨兵纪元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