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的修仙日常

周睿大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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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八剑图现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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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回:夜盗琉璃瓦引龙颜怒·巧免三月息暂平君心

长安粮价风波平息后,唐王府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祥和。李之源解决了心头一桩大事,又顺势充盈了下自己的小金库,心情颇为舒畅。连着几日,他都安心待在府中,或是陪母亲兄长说话解闷,或是窝在自己的小院里,潜心修炼。

这一夜,月华如水,万籁俱寂。

李之源盘膝坐于静室之内,双目微阖,心神沉入识海。《玉清一气功》缓缓运转,汲取着天地间稀薄的玄气,滋养着经脉。自从蜀中归来,特别是经历了回龙口以坤剑意引动地气压制赫连猛后,他对自己所修之“道”有了更深的理解,对天地玄气的感知也变得更加敏锐。

功法运行数个周天后,他渐入佳境。神识仿佛摆脱了肉身的束缚,如同水银泻地般,向着四周悄然蔓延。王府内的花草树木、亭台楼阁,都在感知中呈现出模糊的轮廓。

然而,就在这宁静的感知中,一股异常精纯、温和却又磅礴的气息,如同黑夜中的灯塔般,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气息源自东南方向,醇厚中带着空明,沉凝中透着清灵,正是对他修行极有益处的玄气(空、清、灵属性),其浓度远超他平日所能汲取到的零星半点。

李之源心神一动,神识循着那玄气来源仔细探去。越过重重屋脊,穿过寂静的坊市,那气息的源头愈发清晰——竟是那巍峨壮丽、气象万千的皇宫大内!

“皇宫……”李之源心中讶异,“难道是哪座殿宇中藏有汇聚玄气的异宝?”

他凝神静气,将《八剑图》的灵觉与近日研习的《奇门遁甲》中的方位推演之法结合,细细感悟。片刻后,他脸上的讶异变成了几分哭笑不得的明悟。

那浓郁而精纯的玄气,并非来自某件具体的宝物,而是弥漫覆盖了整个皇宫核心殿宇群的——琉璃瓦!

这些特制的琉璃瓦,本身材质就蕴含灵性,又历经多年风雨雷电洗礼,更兼常年承受皇家龙气与万民愿力的浸润熏陶,竟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汇聚储存玄气的载体。白日吸收阳光雨露,夜间便缓缓释放出精纯的玄气,虽单一瓦片效果微弱,但成千上万片汇聚在一起,便形成了这般可观的规模。

“暴殄天物啊……”李之源睁开眼睛,啧啧感叹,“铺在屋顶日晒雨淋,真是浪费了这好材料。若是铺在我这静室屋顶,汇聚玄气,修炼起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便如同野草般疯长。他正感觉最近开脉进度有所放缓,若能得此助力,突破当前关隘(例如足少阴肾经)定然顺利许多。

“嗯……皇宫瓦片那么多,少了几千片应该看不出来吧?” 李之源摸着下巴,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反正皇帝伯父欠我那么多钱,拿他几片瓦抵利息,不过分吧?”

说干就干。他并未鲁莽行事,而是取来纸笔,依据《奇门遁甲》之术,仔细推演起来。

“今夜子时,月隐云中,星晦光暗,利于隐匿……” “皇宫西北角,长春宫附近,守卫每两刻钟交错一次,其间有半盏茶的空隙……” “搬运路线,可由景曜门侧巷而出,巡夜武侯路线恰好错开……” “需以软物包裹,避免磕碰声响……”

一道道推算在他脑中清晰呈现。他并未打算亲自出手,而是唤来了无声无息出现在阴影中的宗师“追风”。

“追风前辈,”李之源将画好的简易路线图和时机说明递过去,“劳烦你带几个手脚麻利、轻功好的弟兄,去这个地方,取三千片琉璃瓦回来。要快,要静。”

“追风”接过图纸,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身影再次融入阴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子时正刻,万籁俱寂。

几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潜入皇宫西北区域。他们动作迅捷如电,配合默契无比,拆卸瓦片的手法专业得如同老师傅。被拆下的瓦片迅速用厚软布包裹,装入特制的背囊中。整个过程几乎听不到任何杂音,只有轻微的、几不可闻的瓦片摩擦声。

不到一个时辰,三千片琉璃瓦便被顺利运出了皇宫高墙,通过早已安排好的路线,源源不断地送入了唐王府,李之源的独立小院内。

李之源也没闲着,指挥着提前被打发起来的心腹家丁,连夜开工,将这些还沾染着皇宫气息的琉璃瓦,仔细地铺设在了他特意选定的修炼静房屋顶之上。

当最后一片瓦被妥帖地安置好,东方天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李之源站在院中,仰头望去。只见新铺的琉璃瓦在晨曦微光中流淌着润泽的光华,一丝丝精纯的玄气开始自然而然地向着屋顶汇聚,使得小院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新怡人了许多。

“大功告成!”李之源满意地拍拍手,心情大好。

然而,他这边刚完工没多久,皇宫那边却已经炸了锅。

清晨,负责洒扫长春宫院落的小太监一抬头,吓得差点瘫软在地——只见长春宫殿顶一侧,光秃秃地露着底泥,大片大片的琉璃瓦不翼而飞!

消息层层上报,很快就惊动了侍卫统领。当他亲自赶到现场,看到那如同被狗啃了一样的屋顶时,脸色黑得如同锅底。皇宫大内,竟然遭了贼?偷的还是屋顶的瓦片?!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强压怒火,仔细勘查现场,却发现除了极其轻微、几不可辨的痕迹外,几乎找不到任何线索。贼人手法专业老道,对皇宫守卫巡逻规律极为了解,绝非普通毛贼。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际,一条线索浮出水面:有昨夜在景曜门附近值宿的侍卫隐约提到,后半夜似乎听到唐王府方向有轻微动静,像是……在施工?

联想到那位无法无天、偏偏又深得太后宠爱、还是陛下大债主的唐王次子,侍卫统领心里咯噔一下,有了一个荒谬却又极其可能的猜想。

他硬着头皮,将调查情况(尤其是唐王府的异常)禀报给了刚刚下朝的皇帝李琰。

“什么?!瓦片被偷了?!还是朕的长春宫?!” 皇帝李琰一听,先是愕然,随即勃然大怒,“查!给朕彻查!朕倒要看看,哪个狗胆包天的……”

话音未落,侍卫统领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陛下,据查,昨夜唐王府内,确有夜间动土的迹象……”

“唐王府?”皇帝李琰的声音猛地一顿,脸上的怒容瞬间变得极其精彩,愤怒、荒谬、无奈、憋屈……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李之源?!是那个小混蛋?!”

他几乎立刻就相信了。除了那个视规矩如无物、贪财好利、偏偏自己还欠着他一屁股债的小子,谁干得出这种离谱的事?谁又有能力在皇宫大内如此来去自如?

“反了!反了!”皇帝气得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偷东西偷到朕的头上来了!这次朕绝不轻饶!非得……”

就在这时,殿外内侍高声禀报:“太后娘娘驾到——”

皇帝李琰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太后已然扶着宫女的手,步履从容地走了进来,脸上看不出喜怒。

“皇上这是在发什么火呢?大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了。”太后淡淡开口,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侍卫统领。

皇帝李琰连忙上前行礼,憋着气道:“母后,您来得正好!您那个好孙儿,李之源!他简直无法无天!他竟然……竟然昨夜派人偷了朕长春宫殿顶的三千片琉璃瓦!这成何体统!朕这次定要……”

“哦?是吗?”太后轻轻打断他,语气波澜不惊,“皇上说的,是源儿拿去铺静室屋顶的那些瓦片吗?”

皇帝:“……”(您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太后自顾自地在软榻上坐下,慢条斯理地道:“不过是些旧瓦片,风吹日晒的,哀家瞧着长春宫那边也该翻修了,让源儿拿去玩玩,有什么大不了的?也值得皇上如此动怒?难道哀家连几片瓦都做不了主了?”

皇帝李琰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哭笑不得:“母后!这……这不是几片瓦的事!这是皇宫大内的体统!是规矩!他这简直是藐视皇权!而且……而且哪有半夜偷偷来拆的?!”

“规矩?”太后瞥了他一眼,语气微沉,“皇上跟哀家讲规矩?那皇上拖欠源儿的那几百万金,又合的是哪条规矩?要不,皇上先把这笔账还了,再跟源儿论偷瓦片的规矩?”

皇帝李琰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又是钱!又是这笔债!

就在御书房内气氛尴尬、皇帝骑虎难下之际,内侍又来报:“陛下,唐王次子李之源殿下求见。”

皇帝正在气头上,没好气道:“他还敢来?!让他滚进来!”

只见李之源穿着一身簇新的锦袍,脸上带着乖巧(又有点欠揍)的笑容,溜溜达达地走了进来。先是规规矩矩地给太后和皇帝行了礼:“孙儿给皇奶奶请安,给伯父请安。”

然后他仿佛才看到跪在地上的侍卫统领和脸色铁青的皇帝,惊讶道:“伯父,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这么大气?是不是哪个不开眼的又欠钱不还了?” (精准踩雷)

皇帝气得手指头都哆嗦了,指着李之源:“你……你个小混蛋!你还有脸问!朕问你,朕长春宫屋顶的瓦片,是不是你偷的?!”

李之源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伯父,您这话说的多难听。怎么能叫偷呢?孙儿那是……那是看长春宫年久失修,瓦片都有些松动了,怕砸着人,特意帮您拆下来,拿回府里好好研究研究,看看怎么给您烧制一批更好更结实的换上去!这叫技术借鉴,是为了更好地为伯父您服务啊!”

这一通歪理邪说,听得皇帝目瞪口呆,连太后都忍不住侧目,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你……你强词夺理!”皇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李之源见状,立刻见好就收,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制作精美、盖着他私人小印的绢帛,笑嘻嘻地递到皇帝面前:“伯父息怒,息怒。侄儿知道,最近朝廷开支大,您手头紧。这不,侄儿最近刚赚了点小钱,心里一直惦记着伯父。特意给您准备了一份小礼物——您之前借的那笔款子,未来三个月的利息,侄儿给您免了!您看,侄儿是不是特别体贴,特别孝顺?”

皇帝李琰刚要继续发作的怒火,瞬间被这句话给堵了回去。三个月的利息!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他脑子里下意识地飞快计算起来:若是省下这笔利息,足够把长春宫整个屋顶翻新十遍还有富余……还能顺便给贵妃们添几套新头面……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盯在那张轻飘飘的绢帛上,脸上的怒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转而浮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又想维持天子的威严,又忍不住对那实实在在的利益心动,看向李之源的眼神,恼怒中竟然硬生生挤出了一丝“你小子还算有点良心”的意味。

“……哼!”皇帝最终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把夺过那张“利息减免凭证”,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迅速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动作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然后他板起脸,对着李之源,用尽可能威严的语气道:“下不为例!若是再让朕发现你敢在皇宫里顺手牵羊,朕定……定重重罚你!”(语气明显底气不足)

又转向依旧跪着的侍卫统领,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行了,起来吧!此事……朕已知晓,乃是……乃是一场误会!瓦片之事,不必再查了!退下吧!”

侍卫统领一脸茫然地抬起头,看着瞬间变脸的皇帝,又看看一脸笑意的李之源和稳坐钓鱼台的太后,脑子彻底糊涂了,只能懵懵懂懂地叩头谢恩,退了出去,心里琢磨着:这皇宫里的规矩,真是越来越深奥了……

太后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朝着李之源招招手:“源儿过来,到皇奶奶这儿来。还是你知道心疼你伯父。以后缺什么玩意儿,跟皇奶奶说,别总惹你伯父生气。”

“哎!孙儿知道了!”李之源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到太后身边,乖巧应声。

皇帝李琰看着这祖慈孙孝的一幕,再摸摸袖子里那张减免利息的凭证,心里五味杂陈,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长叹。

他能怎么办?一个是亲娘,一个是债主兼以后可能还得借钱的对象……几片破瓦,就……就算了吧!

只是看着李之源那笑得像只小狐狸的脸,皇帝陛下还是觉得心口有点堵得慌。

而李之源,则心满意足地告退离开。回到王府,望着静室屋顶那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汇聚着浓郁玄气的琉璃瓦,只觉得修行之路,一片光明。

皇帝伯父的怒火?嘛,反正利息免了,他应该……消气了吧?

第十七回(上):程度青楼显风流·之源归府振夫纲

长安城经了那场惊心动魄的粮价风波,恍若一场急雨过后,尘埃落定,反倒透出几分被洗涤过的清新气象来。市井街坊间,百姓们谈论起朝廷雷厉风行开仓平抑粮价的“英明”,语气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对皇恩的感念,至于背后那无形翻云覆雨的手,自是无人知晓。

唐王府内,亦是雨过天晴。唐王妃见幼子归来后似乎安分了不少,整日不是待在自己院中,便是陪着兄长李之闲品评蜀地带回的画作,心下甚慰,连往日里最挂心的子嗣之事,也暂搁一旁,只觉岁月静好。

这日午后,秋阳暖融,晒得人懒洋洋的。程度捏着一卷新裱好的画轴,溜溜达达进了李之源的小院,人未至声先到:“源哥儿,整日闷在府里,也不怕孵出蘑菇来?今日红袖招新来了一位苏杭姑娘,琴技一绝,不去品鉴品鉴?”

李之源正拿着一块丝绢,细细擦拭一枚刚从当铺送来的“破烂”里淘出的古旧罗盘,闻言头也不抬:“品鉴?是你又想白嫖人家姑娘的琴声,顺带蹭酒喝了吧?”

程度嘿嘿一笑,凑上前将画轴展开,赫然是一幅栩栩如生的《群芳斗艳图》,画中女子环肥燕瘦,神态各异,皆是红袖招里顶尖的姑娘:“瞧,上次答应妈妈的作品,这就送去了。有这画在,咱兄弟几个去坐坐,那不是给他们脸面?”

一旁正在核算账目的秦玉龙抬起头,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淡淡道:“据红袖招近日客流与酒水成本测算,程度的画作至少能为其吸引三成豪客,溢价五成。他本人前去,确属‘技术入股’,稳赚不赔。”

正虎虎生风打着拳的王强收势,抹了把汗,粗声道:“俺听不懂那些个,有酒喝就行!同去同去!”

李之源被他们闹得无法,加之近日修炼偶遇瓶颈,心思略烦,便也丢了罗盘,笑道:“也罢,就去瞧瞧度儿如何凭一张脸……哦不,一支笔,吃遍长安。”

红袖招内,华灯初上,丝竹盈耳,香风弥漫。

程度果真是这里的风云人物。刚进门,老鸨便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一口一个“程公子”,亲热得如同见了财神爷,直接将他们引至最好的临水雅间“听雨轩”,瓜果点心、美酒佳肴如流水般送上,只字未提银钱。

那新来的苏杭姑娘抱着琵琶上前见礼,程度也不多言,含笑打量几眼,便铺开宣纸,挥毫泼墨。不过一盏茶功夫,一幅《江南琵琶行》已然成型,画中女子低眉信手,神态婉约,背景烟雨朦胧,竟将几分江南韵致勾勒得淋漓尽致。

“妙啊!”那苏杭姑娘一看,美目顿时亮了,抱着画爱不释手,再看程度时,眼神已是大不相同。当下也不等程度吩咐,主动坐下,纤指拨动,一曲《春江花月夜》淙淙流出,比方才迎客时的演奏更多了十分真情。

这一下如同开了闸,其他姑娘们闻讯,也纷纷围拢过来,这个求程公子画个扇面,那个求题句诗,莺声燕语,将程度围在中间。程度来者不拒,谈笑风生,或画或写,或点评几句妆容衣饰,竟惹得众女时而娇笑,时而嗔怪,气氛热烈非凡。

李之源端着酒杯,靠在窗边,看着被群芳环绕的程度。这家伙,一不砸钱,二不摆世家子弟的架子,就凭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画技和一张能把死人说话的巧嘴,竟将这销金窟变成了他的个人画室兼粉丝见面会。老鸨在一旁笑得见牙不见眼,显然觉得这波宣传赚大了。

王强看得目瞪口呆,嘀咕道:“俺以前来,就知道傻乎乎地扔金子……看来以后得跟度儿学学。”

秦玉龙摇着羽扇,精准点评:“程度此举,深谙‘以技易物’之精髓,精准满足目标群体‘附庸风雅’之核心需求,实现情感链接与价值置换,成本近乎为零,收益率无穷大。商业奇才。”

李之源深以为然,一口饮尽杯中酒,只觉得那酒液入喉,化作一股热流窜向四肢百骸。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场面,耳畔是软语娇音,鼻尖是女儿幽香,他年少气盛,又饮了不少酒,不觉有些心猿意马,气血翻涌。心中暗叹:度儿这白嫖出天际的本事,当真令人佩服!看得老子都……有点上火了啊!

酒阑人散,已是月上中天。

李之源带着几分微醺燥热回到王府,挥退左右,独自走在廊下。夜风清凉,却吹不散他心头那股被程度撩拨起来的无名火。脑中尽是红袖招里衣香鬓影、软玉温香的画面,又想起自己房中那三位各有风情的美妾:繁花的温婉解意、明珠的活泼可人、明月的清冷别致……平日虽同床共枕,却因种种缘由未曾真个销魂,此刻想来,竟是暴殄天物!

他脚步不由加快,走到自己院门前,对候着的来福道:“去,把繁花、明珠、明月都叫到我房里来。”

来福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公子虽与三位小妾同寝,但同时夜间召见,却是头一遭。他不敢多问,连忙应声去了。

不过片刻,三妾便相继到来。繁花穿着藕荷色寝衣,外罩一件纱衫,云鬓微松,脸上带着些许疑惑与羞涩;明珠则是一身杏子红绫裙,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好奇;明月最后进来,依旧是一身利落的劲装,只是未佩剑,冷艳的面容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公子,您唤我们?”繁花柔声问道,声音一如往常般温婉。

李之源看着灯下三张如花娇颜,或温婉,或娇俏,或冷艳,酒意与方才被勾起的燥热一同涌上,笑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想起今日在外听闻一曲妙音,见一绝色,心中感慨,还是自家花儿最好。便想叫你们来说说话。”

他话说得含糊,却伸手将离得最近的繁花揽入怀中。繁花轻呼一声,脸颊瞬间飞红,却并未挣扎,只是将脸埋在他胸前,声如蚊蚋:“公子……”

明珠见状,嘻嘻一笑,非但不怯,反而凑上前来,拿起桌上的葡萄剥了,递到李之源嘴边:“公子在外见了什么绝色?比明珠还好么?”

李之源就着她的手吃了葡萄,指尖有意无意划过她柔嫩的掌心,惹得明珠一阵娇笑。他另一只手却也没闲着,伸过去握住了明月放在膝上的手。明月的手微微一颤,下意识想缩回,却被李之源牢牢握住。她抬眸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终是垂下眼帘,任由他握着,只是耳根渐渐染上绯色。

烛火摇曳,满室生春。李之源看着怀中温顺的繁花,身边俏皮的明珠,以及那强作镇定却掩不住羞意的明月,只觉得那股邪火越烧越旺,再难抑制。

他低笑一声,拥着繁花站起身,对明珠明月道:“今日便都歇在这里吧。”

说罢,竟半拥半抱着繁花,向那架宽大的千工拔步床走去。明珠眨眨眼,脸上飞起红霞,却还是笑嘻嘻地跟了过去。明月站在原地,踌躇片刻,听着床帐内传来的细微声响与繁花压抑的娇吟,咬了咬唇,终是吹熄了外间的烛火,借着朦胧的月光,也慢慢走了过去……

红绡帐内,自是春意盎然,被翻红浪,娇喘微微。李之源难得放纵,将连日来的烦闷与燥热尽数倾泻,直至三更方歇。

第十七回(中):夜探鬼宅验玄术·卦卜神断惊纨绔

翌日,李之源直睡到日上三竿方起。睁开眼,只见帐幔低垂,身边玉体横陈,繁花与明珠一左一右依偎在他身侧,睡得正沉,秀发散乱,粉腮含春,眼角眉梢犹带着昨夜承欢后的慵懒媚意。稍远处,明月背对着他,纤细的脊背挺直,似乎早已醒来,却僵卧着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李之源心情大好,只觉神清气爽,连体内因修炼《玉清一气功》而略感滞涩的关窍,都似乎松动了不少。他悄然起身,并未惊动三女。

用过早膳,在院中溜达,目光落在那枚古旧罗盘和几卷关于奇门遁甲、六壬术数的古籍上。昨夜荒唐,乃是随性而为,但静下心来,他深知自身立足之本,仍是那神秘莫测的《八剑图》及与之相关的诸多秘术。这些时日杂学旁收,却未曾真正验证过其效验。

“纸上得来终觉浅……”他摩挲着罗盘上模糊的刻度,心中一动,“需得找个地方,试试斤两。”

京城西郊有一处前朝勋贵的废弃别院,因家族获罪,荒废已逾三十年,多年来怪谈频出,人称“狐鬼庐”,是出了名的凶宅,等闲无人敢近。正是验证这些玄学术数的绝佳场所。

想到此处,他立刻让来福去请王强、秦玉龙与程度。

不过半个时辰,三人便聚到了李之源的小院。

“夜探鬼宅?”王强一听,铜铃大眼瞪得溜圆,蒲扇大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胳膊,“源哥儿,那地方邪性得很!俺听退役的老兵说过,晚上常有鬼火飘荡,还有女子哭声!”

程度却兴奋起来,搓着手道:“狐鬼庐?好地方!听闻那里建筑格局奇特,雕花诡异,正合我采风!说不定还能遇见艳鬼,求我给她画幅像呢!”他全然忘了自己怕鬼的事实在美色面前不堪一击。

秦玉龙沉吟片刻,羽扇轻摇:“狐鬼庐凶名在外,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之源,你突然对此地感兴趣,所为何故?”

李之源微微一笑,指了指桌上的罗盘和古籍:“近日读了些杂书,学了点卜算推演的小玩意儿,想去那地方验证一番,看是书上胡诌,还是确有其事。”

三人闻言,神色各异。王强是纯粹的好奇加一点惧意,程度是唯恐天下不乱,秦玉龙则眼中闪过思索之色,点头道:“验证之学,倒也有趣。只是须得准备周全。”

“这是自然。”李之源笑道,“出发之前,我先起几卦,看看吉凶。”

他命人净案焚香,神色竟是少有的肃穆。先取三枚铜钱,合于掌心,静心默祷片刻,连掷六次。

“梅花易数,得‘雷水解’之卦,变爻在九二,变卦为‘地水师’。”李之源看着卦象,缓缓道,“解者,险难消散也。师者,众也。看来此行虽有阴滞怪异(鬼宅之象),但终可化解,无大危险,或许……还需依仗强子这员猛将(师卦有兴师动众之意)。”

王强一听自己有用,胸脯立刻挺了起来,惧意稍减。

接着,李之源又取出式盘,手指飞快掐算,排布天地盘、四课、三传。

“大六壬课式,伏吟盘,三传寅寅寅。”他眉头微挑,“伏吟主滞塞呻吟,寅为鬼户。看来宅内确有阴幽之象。课显示,东南角有异响,西北方见虚影,然中传见青龙(吉将),末传见天后(吉将),逢凶化吉之兆,或许还有些意外之喜?”

最后,他伸出左手,依据时辰在地支掌诀上飞快掐算。

“小六壬,速喜!”李之源笑道,“赤口速喜,音信来时。虽可能有些口舌虚惊(赤口),但总体顺利迅速(速喜),甚至可能有点小乐趣。”

三卦虽起法不同,结论却大同小异:小惊无险,或有所得。

王强和程度听得啧啧称奇,秦玉龙则目光深邃,紧紧盯着李之源的手法,似乎在努力记忆推演过程。

是夜,月黑风高,四更时分。

四条黑影悄无声息地潜至西郊狐鬼庐外。但见断壁残垣,荒草没膝,一座破败的巨大宅院在夜色中如同匍匐的巨兽,散发着阴森之气。

王强握紧了腰刀,咽了口唾沫。程度则拿着炭笔和小本,既紧张又兴奋。秦玉龙冷静地观察着四周环境。李之源手持罗盘,口中默诵奇门口诀,测定方位。

“生门在坎,休门在震。从东面矮墙进去。”李之源低声道。

四人依言翻墙而入。院内更是荒凉,雕梁画栋早已腐朽,蛛网密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腐的气息。

深入不过数十步,行至一处疑似偏厅的东南角,忽然,“吱呀——哐当!”一声刺耳的异响从头顶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断裂坠落!

“妈呀!”王强和程度吓得同时一哆嗦,差点叫出声。

抬头看去,却只见几片碎瓦掉在地上,原是屋顶椽子朽坏所致。虚惊一场。

秦玉龙看向李之源,低声道:“东南异响。”

李之源点点头,不动声色,继续前行。

穿过一道月亮门,走向内宅西北方的回廊。月光偶尔从云缝中洒下,照得残破的廊柱投下幢幢鬼影。

忽然,程度猛地抓住李之源的胳膊,声音发颤:“源……源哥儿……那……那是不是有个白影子飘过去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西北回廊尽头,一抹淡淡的白色一晃而过,融入黑暗中。

王强汗毛倒竖,拔刀在手。秦玉龙也凝神戒备。

李之源眯眼看了看,忽然笑道:“无事,是破旧的纱幔被风吹动了而已。那里窗户破了。”他早已凭借超常的灵觉感知到那是死物。

众人小心翼翼靠近,果然见一段破烂不堪的白色纱幔挂在廊角,随风轻晃。又是虚惊。

接连两次精准应验,王强和程度看李之源的眼神已经变了。

宅院深处格局复杂,众人走着走着,忽觉不对。

“俺怎么觉得……又绕回刚才那破亭子了?”王强挠头道。

程度也脸色发白:“是…是鬼打墙!”

秦玉龙观察四周,沉声道:“并非幻术,是此宅建筑格局奇特,回廊曲折,暗合迷阵,加之夜色深沉,难以辨别方向。”

李之源却不慌不忙,取出罗盘,又抬头观星,手指掐算片刻,指向侧面一堵看似封死的影壁:“奇门遁甲,生门移位。从此处破开,应是出路。”

王强鼓起勇气,上前运足内力,一拳轰向那影壁!

“轰隆!”一声,年久失修的影壁竟被他轰开一个窟窿,后面露出一条狭窄的通道,直通外院。

“鬼打墙”瞬间破除!

在外院稍作休息时,程度好奇问道:“源哥儿,你说这宅子旧主到底是倒了什么霉?闹得这么凶?”

李之源沉吟片刻,根据宅院坐向、荒废年份以及刚才所见建筑规制细节,在心中默默排了一个紫微斗数盘推演。

“此宅坐辛向乙,七运弃宅。旧主命宫带擎羊、天刑,迁移宫化忌冲命,财帛宫天府见空劫。”他缓缓道,“并非横死凶亡之象,倒像是因财帛惹上官非,家产被抄没,后裔离散。所谓闹鬼,多半是后人以讹传讹,或是些野狐鼯鼠之类借此栖身罢了。”

这番推论虽无法当场证实,但结合之前他神乎其神的预测,已由不得王强、程度不信。

“神了!源哥儿!你啥时候学的这神仙本事?!”王强一脸崇拜。

程度也忘了害怕,满眼小星星:“牛逼!源哥儿你这比天桥下算命的准多了!下次我去勾栏……不,去采风,一定先让你算一卦!”

连一向冷静的秦玉龙也深吸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李之源:“之源,你所习绝非寻常江湖术数。推算之精微,应验之迅捷,尤重格局气运,闻所未闻。此等传承,恐是上古秘术,失敬了。”

李之源表面谦逊地摆摆手:“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还需多验证。”心中却是得意万分,对识海中那《八剑图》所附带的诸多杂学,更是看重了几分。这些手段,用于窥探天机、趋吉避凶,实乃苟道发育的无上利器!

第十七回(下):紫微斗数定方位·幽巷深宅藏玄机

自狐鬼庐一夜后,李之源在三位死党心中的形象,悄然蒙上了一层神秘高人的色彩。尤其是他那一手神鬼莫测的卜算推演之术,更是令王强、程度佩服得五体投地,连秦玉龙也时常若有所思,似乎在琢磨其中蕴含的至理。

李之源自己,也对此道产生了浓厚兴趣。整日里不是抱着那几卷古籍钻研,便是拿着罗盘在王府各处测来量去,时而掐指运算,时而仰观天象,俨然一副小神棍的模样。唐王妃只当他又迷上了什么新玩意儿,一笑置之,只要他不出去惹是生非,便由得他去。

这一日,李之源静极思动,又琢磨起新花样。他想起《紫微斗数》中有寻物寻人之法,讲究“物各有主,位各有星”,心血来潮,便想试试能否凭借此术,在这偌大的长安城中,寻些有意思的“物件”。

他在静室中焚香静心,排开自己的命盘。以自身为基准,欲寻那冥冥中与自己有缘的“灵气汇聚之物”。

命盘之上,星曜流转。他的目光渐渐落在“田宅宫”与“福德宫”的交汇之处。田宅宫主家宅、不动产、收藏之所,福德宫主福报、享受、暗财机缘。此刻,这两宫皆有吉星照耀,且有一股特殊的“气”在牵引。

“咦?”李之源轻咦一声,手指在盘上细细推演,“紫微化科入田宅,天相为印拱照……龙德、地解同度……这征兆,并非指向繁华市井,反而在……城西北方向,靠近西市的一片旧坊之中?似与一处老旧库房、或废弃工坊有关?”

他心中升起一丝好奇。城西北那片坊区,多是些老住户和小手工业者聚居之地,鱼龙混杂,与权贵云集的城东截然不同。那里能有什么与自己有缘的“灵气之物”?

“来福!”他扬声唤道。

小厮来福连忙跑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去查查,城西北靠近西市的那片坊区,可有什么年代久远、但近来可能闲置或欲出售的老库房、旧工坊之类的产业?尤其注意……可能与前朝旧事,或是某些特殊手艺相关的。”李之源依据星象提示吩咐道。

来福虽不明所以,但还是领命而去。如今唐王府的产业和情报网络早已今非昔比,不过半日功夫,消息便送了回来。

“回公子,还真让您问着了。”来福禀报道,“在那延寿坊里,紧挨着西市后街,有一处老宅子,地方不小,据说前朝时是一位大匠宗的工坊兼住所,后来家族败落,那宅子几经转手,如今好像是被一个老鳏夫守着,据说里面堆满了祖上传下来的各种破烂工具和古怪材料,那老鳏夫脾气怪得很,给多少钱都不卖。邻里都传那地方晦气。”

“大匠宗?破烂工具?古怪材料?”李之源眼睛一亮。紫微斗数显示“天相”为印,往往与技艺、印章、规范有关;“龙德”有时也暗指失传的技艺或古物。这似乎对上了!

“好,就去那里瞧瞧!”李之源来了兴致。

这次,他谁也没叫,只带了“无影”一人,换了身普通的细麻布袍,如同一个好奇的游学书生,溜溜达达便往城西北的延寿坊而去。

延寿坊内街巷狭窄,房屋低矮,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皮革、胶漆、金属锈蚀的混合气味,与城东的富贵奢华判若两个世界。按照来福给的地址,李之源很快找到了那处宅子。

只见一座围墙高大、门庭却显破败的老宅孤零零地立在巷尾,门楣上原本的匾额早已不见,只留下深深的印痕。两扇厚重的木门紧闭,门上油漆剥落,露出灰白的木茬。

李之源并未急于上前叩门,而是先在宅子周围转了一圈,暗中开启灵觉感知。果然,隐隐能察觉到宅院深处,似乎有数种微弱却异常沉稳、内敛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不同于寻常天地玄气,更带着一种经过人工淬炼、岁月沉淀的独特质感。

“有点意思。”他心中笃定了几分。

他走到正门前,抓住门上的铜环,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

等了许久,里面才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以及一个苍老而沙哑、充满戒备的声音:“谁啊?找错门了!”

“老先生请了,”李之源朗声道,“晚生游学至此,听闻此间曾住过一位技艺超群的大匠,心生仰慕,特来拜访,并无恶意。”

里面沉默了片刻,随即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眼神浑浊却透着精明的老脸,警惕地打量着李之源和他身后看似普通的“无影”。

“什么大匠小匠,早死绝了!这里只有老朽一个等死的棺材瓤子!没什么好看的,快走快走!”老者说着就要关门。

李之源却微微一笑,不慌不忙道:“老先生何必拒人千里之外。晚生并非白看,愿出这个数,只求入内一观,若有所得,另有重谢。”他伸出一根手指。

老者嗤笑一声:“一两银子?老头子我不缺……”

“是十两黄金。”李之源淡淡道。

老者关门的动作瞬间僵住,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李之源:“多……多少?十两……黄金?”这足以让他在此安稳度过余生了。

李之源含笑点头。

老者脸上神色变幻,贪婪、警惕、犹豫交织,最终,对黄金的渴望压倒了一切。他再次仔细打量李之源,见他衣着虽普通,但气度不凡,身后跟着的人虽沉默,却隐隐有种令人心悸的感觉,心知可能遇到了贵人。

他咬咬牙,终于将门拉开:“罢了罢了……就看一眼!只能在前院!里面的东西不准乱动!”

“多谢老先生。”李之源拱手,迈步而入。

前院颇为宽敞,但堆满了各种杂物,破旧的木料、生锈的铁器、废弃的陶坯,几乎无处下脚。然而李之源的灵觉却清晰地告诉他,那些微弱而独特的气息,源自更深处。

他看似随意地踱步,目光扫过那些“破烂”,心中依循着紫微斗数提示的方位感,最终停在院角一扇被破席子掩盖的小门前。

“老先生,这后面是?”他状似无意地问道。

老者顿时紧张起来:“那是废料库!多少年没开过了,里面全是灰,没什么好看的!”

李之源却不理会,示意“无影”。无影上前,轻轻一推,那看似牢固的木门竟应声而开,一股陈腐却夹杂着奇异金属和泥土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

门内是一间极大的库房,没有窗户,光线昏暗。借着门口透入的光,可见里面堆放的物品更为古老杂乱。而李之源的目光,瞬间被角落处几块蒙着厚厚灰尘、看似不起眼的深色“石头”吸引住了!

那几块“石头”大小不一,形状也不规则,但在他灵觉感知中,却散发着最为浓郁的、那种沉稳内敛的独特气息!其中一块暗紫色、隐现星点的矿石,更是让他识海中的《八剑图》都微微震动了一下!

“这是……”李之源强压心中激动,走上前去,拂去那块紫色矿石上的灰尘。

老者跟了进来,嘟囔着:“都是些祖上留下来的破烂矿石,打铁不成,烧陶不行,占地方……”

李之源拿起那块拳头大小的紫色矿石,触手微沉,冰凉沁骨,内里仿佛有星云流转。他几乎可以肯定,这绝非寻常矿石!

他又看向旁边,几块赤红色、入手温润如玉的石头,一些闪烁着微弱银光的金属疙瘩,甚至还有一小袋被封得极好、却散发着奇异生命波动的暗绿色种子……

紫微斗数指引的“灵气汇聚之物”,竟是这些被遗忘了不知多少年的古怪材料!

李之源心中狂喜,面上却不动声色,转头对那眼巴巴看着他的老者道:“老先生,这些矿石颇合晚生眼缘,不知可否割爱?连同院中那些我看上的‘废料’,一并作价,一百两黄金,如何?”

“一……一百两黄金?!”老者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些他视若废物的东西,竟然值这么多钱?!

“正是一百两黄金。”李之源微笑确认,“即刻兑现。”

老者激动得浑身发抖,哪里还有半分犹豫,连连点头:“卖!卖!全都卖给公子您了!公子真是慧眼识宝……啊不,慧眼识……识石头!”他语无伦次起来。

李之源心中暗笑:慧眼识宝?怕是误打误撞吧。若非紫微斗数指引,谁又能在这堆积如山的真正废料中,发现这些蒙尘的瑰宝?

他让“无影”留下处理付款和运输事宜,自己则把玩着那块紫色星辰矿石,心情愉悦地走出这深巷老宅。

抬头望了望长安城上空被屋檐切割出的蓝天,李之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紫微斗数,果然有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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