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三百盏长明灯骤暗。
李炳荣指尖的钢笔在遗嘱附件上洇开墨团,像垂死之蝶的挣扎。父亲尚在病榻,他声音嘶哑如裂帛,身为人子岂能......
病榻?李汉林突然踹翻紫檀官帽椅,青花瓷茶盏在波斯地毯上炸开凄艳的水花,那老东西早该进焚化炉了!他扯开阿玛尼衬衫,露出心口狰狞的纹身——双头蛇缠绕着骷髅,骨灰扬了最省事!
满堂哗然如沸鼎。太师椅上的族老们颤巍巍起身,鎏金拐杖顿地声如惊雷。年轻子弟抄起供桌上的青铜香炉砸去,香灰弥漫中有人脱了老布鞋掷向李汉林。破空声里夹杂着怒骂:畜生!李家没有这种孽障!
李汉林在雨点般的袭击中蜷成虾米。血从额角滑落,在意大利定制西装上染出暗红的花。他忽然跪地哀嚎:我糊涂!定将父亲风风光光大葬......话音未落,袖中滑出的匕首已抵住李炳荣喉结。
住手!
惊雷般的喝声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李汉林僵在原地,这声音像淬冰的钢针扎进他脊椎——二十年前珍宝岛雪夜,父亲拧断克格勃脖子时,也是这样的声调。
供桌后的《万里江山图》突然裂开,暗门中转出拄杖的身影。蟠龙杖头镶嵌的夜明珠,照出李维红润的面色——哪还有半分蛊毒侵蚀的痕迹?
鬼...鬼啊!李汉林瘫软在地,裤裆漫开腥臊水渍。他眼睁睁看着父亲越过自己,走向面如死灰的李天海。
天海叔,李维的杖头轻点对方心口,您这冠心病发作得真是时候。
李天海枯爪般的手揪住胸前寿字纹,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当杖头第三下敲击地面时,他猛地喷出黑血,溅红了供桌上那尊辽代三彩观音。
坏人长命啊。李维俯身拾起血泊中的尸珀佛珠,就像这南洋邪术,专吸至亲血脉续命。佛珠在他掌心化作齑粉,簌簌落进血泊。
苗巴布从阴影中现身时,李泉的黄花梨太师椅轰然倒塌。这个平素最重仪容的常务副总,竟手脚并用爬向李维:二弟!都是天海叔逼我的!他扯开爱马仕皮带,露出腰侧青黑色的蛊虫咬痕,他们给我下了同命蛊......
大哥贪挪公款时,倒不见有人逼迫。李维用杖头挑起本账册,纸页间飘落几张瑞士银行本票,光是在南非钻石矿项目上,你就吞了三点七亿。
李泉突然癫狂大笑,撕开衬衫内衬,露出缝在里面的控诉书:李天海才是主谋!他在海外养着三个私生子!
满堂哗然中,李维望向角落里的青年:孝林,你来说。
李孝林颤抖着捧出鎏金匣,匣中磁带录音机播放出李天海嘶哑的声音:...等掌控了李家海外资产,中情局答应给我们政治庇护...
够了!李天海拄杖起身,佝偻的身形在烛光下竟暴涨三分,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拐杖猛击地面,梁上突然坠下数个黑衣死士。
阿龙军刺出鞘的瞬间,陈云的银针已没入死士眉心。苗巴布突然摇动铜铃,幸存的死士竟调转刀锋指向李天海——他们心口皆爬出金色的蛊虫。
你以为...李维用杖头挑开李天海的外套,露出心口蠕动的本命蛊,我会在同一条阴沟翻船两次?
蛊虫爆裂的刹那,暗门再次开启。涌入的国安人员迅速控制现场,只有麦肯尔律师趁机窜向窗边——却被陈云射出的银针定在窗棂上,怀里的卫星电话显示着未发送成功的信息:古格矿脉坐标泄露......
喧嚣散尽时,祠堂只剩满地狼藉与血腥气。李维推开供桌下的暗格,取出一枚玄铁令牌递给陈云:李家至尊卡,全球127处产业见卡如见人。
黑卡在烛光下泛着幽光,卡面浮雕的蟠龙目嵌血珀。当陈云指尖触及时,卡内微型芯片自动激活,空中投影出三维星图——每个光点都是李家海外据点。
卡里存着百亿美金,李维用杖头点向西藏方向,本是给汉林准备的买命钱。他忽然咳嗽起来,袖口沾着金粉般的蛊毒残迹,如今该用在正道上了。
窗外传来直升机轰鸣。陈云扶栏远眺,只见三架印着UN标志的直升机正在降落。阿龙疾步而来低语:国际刑警要带走李天海......
让他们带。李维将黑卡按进陈云掌心,记住,这卡也是钥匙。他指向祠堂北墙,那里挂着幅《雪夜访戴图》,画中孤舟的蓑衣下,隐约露出半截青铜钥匙的形状。
当国际刑警铐走李天海时,老头突然回头嘶吼:李维!你在西藏藏的东西早晚会......话音未落,他心口的本命蛊突然炸开,飞溅的毒血竟将青砖蚀出孔洞。
小陈,李维往陈云手里又塞了块和田玉牌,带着苗巴布去布达拉宫找强巴活佛。玉牌触手生温,刻着段梵文咒语——正是五色矿脉图上缺失的镇魔咒。
风雪卷着经幡的呜咽声涌入祠堂。陈云摩挲着黑卡上的蟠龙浮雕,忽然发现龙鳞纹路竟是微缩地图。当直升机桨叶搅碎月光时,他看见卡面反射的星空,正与西藏古格王朝的星象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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