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渊离开后,公寓里恢复了寂静,却仿佛处处都残留着他的气息和那场疾风骤雨后的余温。
沐晚晴独自站在客厅中央,身体隐秘处的酸痛和空气中弥漫的某种味道,无声地宣告着某种质变的发生。
她没有立刻去清理或整理,而是缓缓走到那架施坦威钢琴前,手指无意识地按下一个琴键。
沉闷的音响在过份安静的空气里荡开,带着一种沉重的宿命感。
“霁望咨询”……他知道了。以一种近乎残忍的从容方式,在她最毫无防备的时刻,轻描淡写地挑明。那不是询问,而是告知。
告知她,她的一切,都在他的视线之内,她的那点小动作,在他看来,或许只是一场无伤大雅、甚至能增添情趣的宠物游戏。
棋局上的那句问话,和他之后平静无波的眼神,比任何疾言厉色的质问都更让她感到寒意。
那是一种绝对的、居高临下的掌控。
她之前的种种小心谨慎、隐秘筹划,在他眼中,或许如同透明。
这种认知,让她在成功的眩晕后,迅速跌入一种更深的焦虑和警惕之中。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
她已经踏出了这一步,就不可能再退回原地。
下午,她强打起精神,准备去与一位约好的客户见面。
一位希望通过“霁望”购买一批新兴艺术家作品装饰新酒店的公馆主人。
这是早在计划中的会面,她不能因为早上的插曲而取消。
她换上一身利落的brunello cucinelli羊绒套装,将长发挽起,涂上色调冷静的口红,努力将那个清晨在陆承渊怀中羞怯承欢的形象压下去,重新戴上专业冷静的面具。
就在她准备出门时,手机响了。
是周助理。
沐晚晴的心猛地一沉,深吸一口气才接起:“周助理。”
“沐小姐,下午好。”周助理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专业,听不出任何情绪,“陆先生吩咐,您下午与刘总的会面,地点改在‘懿府’的兰轩包厢。车已经在楼下等候。”
沐晚晴握着手机的手指瞬间收紧。
他知道她的行程!甚至连她约了谁、在哪里见面都一清二楚!
并且,直接出手干预,更改了地点!
“懿府”……那是陆家名下的一处顶级私人会所,从不对外营业,只接待与陆家关系密切的顶级权贵。
在那里谈生意,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这场交易将被彻底打上陆承渊的烙印,
意味着她所谓的“独立事业”在他眼中,根本就是一个笑话,随时随地可以被纳入他的版图。
一股屈辱感和愤怒瞬间涌上心头,但很快被她强行压下。
她不能生气,不能反抗。
至少在现阶段,她还没有任何资本。
“……好的,麻烦周助理了。我这就下楼。”她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异样,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被关照后的感激,“谢谢陆董费心。”
挂断电话,沐晚晴看着镜中那个妆容精致、眼神却瞬间冷下去的自己,缓缓扯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也好。
既然他要把“霁望”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放在“懿府”这种地方,那她就顺势而为。
她倒要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车子平稳地驶向位于西郊的“懿府”。
那是一片占地极广的中式园林宅邸,白墙黛瓦,曲径通幽,守卫森严,低调中透着无可比拟的尊贵与距离感。
沐晚晴被身着旗袍的侍者引至“兰轩”。
包厢极大,布置得古色古香,窗外是精致的苏式园林景观,一旁甚至还有专业的茶艺师等候烹茶。
客户刘总已经到了,看到沐晚晴进来,立刻热情地起身,只是那热情里,明显多了几分之前没有的敬畏和小心翼翼。
“沐小姐,哎呀,没想到约在这里,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刘总搓着手,眼神不时瞟向周围的环境,显然对能进入“懿府”感到极其荣幸甚至惶恐。
沐晚晴心中冷笑,面上却笑得温婉:“刘总太客气了。只是换个清静的地方,方便我们慢慢聊。”
会谈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刘总几乎对沐晚晴提出的所有艺术品选择和报价都没有异议,甚至主动表示可以将预算提高两成,只求“合作愉快”。
他关注的焦点,似乎已经从艺术品本身,转移到了通过这次合作能与“陆先生的女伴”乃至陆家搭上关系的可能性上。
沐晚晴清晰地感受到,“霁望咨询”的性质,从她踏入“懿府”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改变了。
它不再是一个独立的、靠专业能力吃饭的小机构,而是变成了陆承渊延伸出来的、一个精致好用的“白手套”或“小玩意”。
会谈结束,送走千恩万谢的刘总,沐晚晴独自坐在包厢里,看着窗外精致的枯山水,心情复杂。
茶艺师悄无声息地为她换上新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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