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县衙前。
百姓的怒吼声还在回响。
那些原本畏畏缩缩的农民，此刻眼睛都红了。
他们盯着跪在地上的王崇等人，恨不得冲上去生吞活剥。
王崇瘫坐在地上，裤裆已经湿了一片。
他的那些狗腿子更是抖得像筛糠。
顾长生站在台上看着这一切。
时机到了。
他抬起手，示意众人安静。
喧闹渐渐平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王崇，张宗仁，李有财。”
顾长生一字一句念出三个名字。
“你们欺压百姓，草菅人命，罪不容诛。”
“来人，拖出去斩了。”
话音落下。
几个亲卫冲上前，架起那三个乡绅就往台下拖。
“不！不要！”
王崇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他拼命挣扎，却被亲卫死死按住。
张宗仁和李有财也在嚎哭求饶。
可没人理他们。
台下的百姓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杀得好！”
“杀了这些王八蛋！”
三个乡绅被拖到台前空地。
刽子手已经准备好了。
噗嗤。
第一颗人头落地。
血溅三尺。
台下的百姓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欢呼得更加响亮。
噗嗤。
噗嗤。
另外两颗人头也滚落在地。
人群沸腾了。
无数人跳起来，挥舞着拳头。
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乡绅，此刻变成了三具无头尸体。
顾长生看着这一幕，心中毫无波澜。
该死的人，就该死。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亲卫点了点头。
几个亲卫立刻从马车上，搬下来十几个厚厚的册子。
那是早就准备好的田亩册。
顾长生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开。
“李大牛。”
他喊了一个名字。
台上那个老农浑身一震，不敢相信地抬起头。
“在......在这儿！”
他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
顾长生对他招了招手。
“过来。”
李大牛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双腿发软地走到顾长生面前。
顾长生从册子里抽出一张纸。
那是一张地契。
崭新的，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这是王家的田亩册。”
顾长生指着地契上的内容。
“王崇名下，共有良田三百亩。”
“我现在宣布，这三百亩地收归官府。”
“其中，分给你家二十亩。”
李大牛愣住了。
他看着那张地契，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是......”
“这是你的地契。”
顾长生将地契塞到他手里。
“从今天起，这二十亩地就是你的了。”
“你不用再给任何人交租子。”
“你种出来的粮食都是你自己的。”
李大牛的手在发抖。
他低头看着那张纸。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他的名字。
李大牛。
还盖着官府的大印。
他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这......这是真的？”
他不敢相信。
顾长生点头。
“真的。”
李大牛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王爷万岁！王爷万岁啊！”
他拼命磕头。
额头磕在木头台子上，咚咚作响。
顾长生将他扶起来。
“别跪了，起来吧。”
李大牛起身，捧着那张地契，哭得像个孩子。
台下的百姓，全都沸腾了。
分地！
王爷真的要分地！
那些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农民，此刻眼睛都红了。
他们拼命往前挤，想要听得更清楚。
顾长生继续念名字。
“刘氏。”
那个脸上有疤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
“给你家十五亩。”
顾长生将地契递给她。
刘氏接过地契，整个人都呆住了。
她捧着那张纸，手在剧烈颤抖。
“我......我有地了？”
“有了。”
顾长生的声音很平静。
刘氏猛地跪下去，对着顾长生拼命磕头。
“王爷大恩大德，草民无以为报！”
她哭得说不出话来。
顾长生让亲卫将她扶起来。
然后继续念名字。
一个接一个。
每一个曾经在台上哭诉的百姓，都拿到了地契。
从十亩到二十亩不等。
而台下的百姓，已经彻底疯了。
他们嘶吼着，跳跃着，挥舞着手臂。
“王爷万岁！”
“王爷万岁啊！”
声音震天动地。
连城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顾长生看着台下那些激动得涨红了脸的百姓，举起手。
人群再次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着他说话。
“诸位乡亲。”
“今天分的这些地只是开始。”
“接下来，我会派人去清河县的每一个村，每一户人家。”
“凡是无地的农民，都会分到地。”
“凡是被地主欺压的佃户，都能拿到属于自己的地契。”
他顿了顿。
“从今往后，清河县都是自耕农！”
话音落下。
台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声。
那些农民哭着，笑着，跪在地上对着顾长生磕头。
“王爷万岁！”
“王爷万岁啊！”
声音汇成一股洪流，冲向天际。
顾长生看着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这才是真正的民心。
这才是真正的根基。
上官芷兰，你以为你能挡住我？
你挡不住。
因为我站在历史的正确一边。
他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县令孙茂才招了招手。
孙茂才战战兢兢地走过来。
“王......王爷。”
“把剩下的田亩册都搬出来。”
顾长生指着那堆册子。
“今天，清河县所有被抄没的地主田产，全部分给百姓。”
“一亩都不许留。”
孙茂才的脸色刷地白了。
“王......王爷，这......这不妥吧？”
他小声说道。
“那些田产，按规矩应该收归官府，充作军饷......”
“我说了，全部分给百姓。”
顾长生打断他。
“你要是做不到，我就换个能做到的人来当县令。”
孙茂才打了个哆嗦。
“是！是！属下这就去办！”
他连滚带爬地跑下台，招呼衙役们开始登记分田。
整个县衙前，彻底变成了欢乐的海洋。
无数农民排着队，等着领取属于自己的地契。
那些原本跟着王崇一起闹事的乡勇，此刻也扔掉了手里的锄头和粪叉。
他们挤进人群，想要分一份地。
顾长生站在台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明镜亦非台】的天赋，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所有人的情绪。
激动。
感激。
崇拜。
还有对未来的希望。
这就是他想要的。
一个愿意跟着他走的民心。
一个无法被任何人夺走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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