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将军云景逸率“疾风营”巡边归来,队伍尚未完全进入大营,那股百战精锐的凛冽气势已扑面而来。将士们虽面带风霜,甲胄染尘,但眼神锐利,步伐坚定,如同一柄刚刚淬火归鞘的利刃,沉默中透着令人心悸的力量。
营门内外,早已聚集了不少其他部队的士兵。他们看着“疾风营”那整齐划一、仿佛一个人般的行进队列,看着他们身上那股子与其他边军截然不同的精气神,眼中无不流露出惊叹、羡慕,乃至是毫不掩饰的钦佩。
“瞧瞧,‘疾风营’这气势!”
“听说他们这次巡边,把各寨的精锐都打了个遍,就没输过!”
“云将军真是厉害,这才多久,就把一群新兵蛋子练成了这样……”
“要是能跟着云将军打仗,那才叫痛快!”
低低的议论声在人群中传播,所有目光的焦点,都凝聚在队伍最前方,那个端坐于骏马之上、身姿挺拔如松的玄甲将军身上。云景逸面容沉静,并未因这无形的拥戴而有丝毫得意,只是偶尔向道路两旁投去目光,微微颔首,便引得士兵们更加激动。
然而,在这片由衷的钦佩目光中,有一道视线却显得格外冰冷刺骨。监军行辕的望楼上,三皇子南宫景洪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那众星拱月般的场景。他身为皇子,又是监军,所到之处,众人无不恭敬行礼,但那恭敬背后,有多少是出于对皇权的畏惧,又有多少是发自内心的信服?他心知肚明。
可云景逸呢?一个臣子,一个将军,凭什么能得到这些粗鲁军汉如此纯粹的敬佩和拥戴?就因为他能打仗?就因为他能和士兵同甘共苦?
‘云景逸……你的风头未免太盛了!’指尖微微掐入掌心,南宫景洪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这北境边军,都快只知你镇北将军,不知我皇室监军了!’ 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威胁,并非直接针对他个人,而是针对皇室在这支军队中的权威。这份因嫉妒与权力受撼而产生的危机感,在他心中悄然扎根。
云景逸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道来自望楼的冰冷目光,但他并未回头,只是心底冷笑一声。他不需要刻意讨好谁,在这北境,实力和军功才是硬道理。他驱马入营,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疾风营”休整,处理巡边积压的军务,仿佛对身后的暗流毫无所觉。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暗夜阁总部。
风冥快步走入林清羽的书房,低声禀报:“阁主,找到张坤了!此人极其狡猾,化名李四,藏匿在城南平民区一处不起眼的棺材铺里,平时深居简出,几乎不与外人接触。”
林清羽眼中精光一闪:“确定是他?周奶娘描述的相貌特征和习惯都对得上?”
“八成把握。我们的人暗中观察了数日,其年龄、体貌、甚至一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旧时习惯,都与周奶娘的描述高度吻合。为避免打草惊蛇,尚未接触。”
“很好!”林清羽站起身,走到窗边,“加派人手,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监视,摸清他所有的行动规律和接触对象。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许动他!此人关系重大,很可能是揭开先太子被害真相的关键,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是!”
几乎在同一时间,九王府别院内,云芷凝也收到了来自暗夜阁“天枢堂”的密报。关于她母亲当年病逝的调查,在排查了所有可能接触过的人员后,线索最终指向了当年御药房的一名负责药材采买、登记的太监——冯保。据一位隐退多年的老嬷嬷回忆,当年那位“宫中贵人”赏赐下来的罕见药材,正是经由冯保之手记录、并亲自送往丞相府的。
“冯保……”云芷凝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冰冷。母亲去世后不久,这个冯保便因“手脚不干净”被逐出宫廷,此后下落不明。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
她立刻修书一封,将“冯保”这个名字及其相关信息,通过秘密渠道传递给林清羽。找到这个冯保,或许就能弄清楚,那些所谓的“赏赐”药材,究竟有没有问题。
北境军营的暗流,京城中对关键人证的锁定,对陈年旧案线索的追查……多条看似不相干的线索,正从不同的方向,如同涓涓细流,向着同一个目标汇聚、收拢。
平静的冰面之下,暗涌已然变得湍急。一张针对淑妃及其党羽的无形巨网,在经历了长久的耐心编织后,正从四面八方,缓缓升起,即将迎来收网的时刻。山雨欲来,风已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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