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的阳光透过精致的雕花木窗,洒在大皇子府邸的金砖地面上。赵英娥慵懒地倚在软榻上,手不自觉地抚上尚未显怀的小腹,唇角漾开一抹满足的笑意。
这里孕育的,不仅是她和齐文轩的爱情结晶,更是她未来荣华富贵的保障——皇室的嫡长孙。
“皇子妃,药熬好了。”侍女小心翼翼地端来安胎药。
赵英娥瞥了一眼,忽然一阵恶心涌上喉头。她烦躁地挥手:“拿开!整日里都是这些苦汤药,闻到就想吐!”
自两个月前诊出喜脉,孕吐便如影随形。身体的不适让这位将门虎女的脾气日益暴躁,仿佛一点火星就能引爆她满腔的烦躁。
望着镜中略显苍白的脸,赵英娥心头莫名火起。她本是舞刀弄枪的性子,何曾如此娇弱过?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她看什么都不顺眼。
“李侧妃呢?今日怎不来请安?”她突然发问,声音带着刻意拉长的调子。
贴身侍女低声回禀:“侧妃一早遣人来报,说身子不适……”
“不适?”赵英娥冷笑一声,掌心重重拍在茶几上,“自本妃有孕,她已是第三次‘不适’了!莫非是对本妃有怨?”
她起身走向妆台,盯着镜中依旧美丽却写满焦躁的容颜。她知道自己比那李氏貌美,可想起李氏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想起王爷偶尔对李氏才情的赞许,一阵不安便袭上心头。
“更衣!本妃倒要亲自去看看,她是真病还是装病!”
莲步移至花园,远远便见李侧妃正悠闲喂鱼。那侧影柔弱,举止文雅,恰是赵英娥最厌烦的小家碧玉做派。
“妹妹不是病着吗?怎有兴致在此喂鱼?”赵英娥语调冰冷。
李侧妃转身,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恢复镇定,柔柔一礼:“姐姐金安。方才确实头痛,出来透透气才好了些。”
“哦?”赵英娥走近几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她,“莫非妹妹是故意避着本妃?”
“姐姐说笑了。”李侧妃低头,掩饰眼底的情绪。她心中冷笑:不过仗着腹中肉作威作福,当真以为王爷真心喜欢你这泼妇?但她面上依旧温顺:“实在是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姐姐。”
“既如此,就在你院里好好待着!”赵英娥声音提高,“别整日装柔弱博王爷怜惜!”
李侧妃终于忍不住抬头,语气仍柔,话却带刺:“姐姐有孕在身,情绪不稳妹妹理解。但姐姐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殿下常教导我们要和睦相处……”
“殿下?”赵英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休要整日殿下长殿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
她越说越气,伸手欲推李侧妃肩头。李侧妃下意识侧身避开,赵英娥一把抓空,脚下被石子绊住——
“啊!”一声惊呼,赵英娥重重跌倒在地,小腹传来一阵隐痛。
“皇子妃!”侍女们惊慌围上。赵英娥脸色煞白,紧捂腹部,冷汗瞬间浸湿额头。
李侧妃也吓呆了。她虽嫉妒赵英娥,却从未想过害其胎儿。此刻她脑中飞转:完了,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惊呼“快去请太医!禀报王爷!”
齐文轩匆匆赶来时,太医已诊完脉:“殿下放心,皇子妃与胎儿均安,只是受了惊吓,需静养些时日。”
看着榻上抽泣的赵英娥,齐文轩眉头紧锁。他心疼她与胎儿受惊,但听闻事情经过后,更多是不满。
他将赵英娥揽入怀中,语气却带着少有的严厉:“英娥,你太不知收敛了。”
赵英娥仰头,难以置信:“殿下!是李氏她……”
“太医说了,你需静心养胎。”齐文轩打断她,“往后无事莫要出院门,好生安胎。”
他转头看向跪地的李侧妃,声音冰冷:“李氏禁足三月,份例减半。若皇子妃胎气再有波动,唯你是问!”
这惩罚看似严厉,却让赵英娥心凉——他竟不信她!他认为是她无理取闹才酿成此事!
李侧妃叩首谢恩,低垂的眼眸中情绪复杂。有委屈,有后怕,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禁足算什么?经此一事,殿下对赵英娥的任性已生厌烦。而她,最懂如何以柔克刚。来日方长,她等得起。
夜深人静,赵英娥独坐镜前,首次感到深切的危机。
昔日齐文轩看她时眼中的炽热宠爱,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他仍会为她掖被角,叮嘱她按时服药,但那动作中多了份责任,少了份温情。
“难道……我真的做错了?”她抚摸小腹,第一次怀疑自己。
她想起未嫁时父亲的告诫:“娥儿,宫廷深深,宠辱无常。纵得恩宠,也当时刻谨言慎行。”
泪水滑落。她终于明白,帝王家的情爱如同镜花水月。她可以凭借嫡长孙稳固地位,但君心难测,恩宠难长。
窗外月色清冷,赵英娥擦干眼泪,眼中多了份坚定。从今往后,她不能再任性妄为。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她必须学会在这深宅中谨慎前行。
大皇子府看似恢复平静,然而这场风波,已在每个人心中埋下了猜疑的种子。真正的暗潮,才刚刚开始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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