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刚扑到棕熊跟前,那庞然大物便挥出一巴掌,动作快得惊人。
好在大黑反应灵敏,纵身跳到一旁,堪堪躲过这致命一击。
棕熊愣了愣,似乎没料到这只猎狗竟如此灵活,却没再纠缠,转头就朝着陈云直冲过来。 棕熊判断攻击目标时,向来以 “高矮” 衡量强弱。
直立行走的人类在它眼中,是最具威胁的存在,自然成了优先解决的对象。
见没能拦住棕熊,对方还朝着主人冲去,大黑立刻追上去,对着棕熊的屁股狠狠咬了一口。
剧痛瞬间传遍棕熊全身,彻底点燃了它的怒火。
它猛然转身,接连挥出两爪,招招都是必杀之势。
大黑早有预判,再次跳开,险之又险地躲过这连环攻击。
可就在这时,三条小狗崽竟跑到了棕熊附近。
在棕熊眼里,这三只小家伙不过是些微不足道的零食,还比不上一条鲜美的大鱼。
但大黑作为母亲,定会拼死护住孩子,局势瞬间变得更加危急。
陈云强迫自己冷静,双眼飞快扫过四周,既然硬拼不过,就只能靠环境创造机会。
很快,他发现十多米外有几块连着山体的山石,是被河水冲刷掉泥土后露出来的,其中一块足有一人高,刚好能派上用场。
他立刻朝着那块山石奔去,顺着侧面的小陡坡往上爬,又跳跃几下站上山石顶端,成了这片区域的制高点。
另一边,大黑正围着棕熊打转,试图寻找袭击的空隙,可每次绕到棕熊身后,都会被对方转身挥爪逼退,或是被张口欲咬的气势吓得后退。
就在棕熊逼退大黑的间隙,它注意到了试图撕咬自己的三条小狗崽,猛地张开大嘴,朝着冲得最近的灰色小狗崽咬去。
“咻” 的一声,一颗泥丸精准砸在棕熊眼睛上。
十米的距离,泥丸力道十足,棕熊疼得立刻用爪子捂住眼睛,再也顾不上抓小灰狗。
陈云怎会放过这个机会,迅速拉开弹弓,又一发泥丸命中棕熊的鼻子。
棕熊赶紧伸出爪子挠着鼻子,试图缓解剧痛。
看清是陈云在偷袭,棕熊彻底狂性大发,哪怕大黑还在咬它的屁股,也不管不顾地撇下大黑,径直朝着陈云冲来。
十几米的距离,全力奔跑的棕熊转瞬即至。
陈云立刻收起弹弓,随手提起一旁的伐木斧,双手紧握斧柄,严阵以待。
他脚下的石头虽不光滑,对会爬树的棕熊来说不算难事,却能稍稍阻挡片刻。
他只有这一次机会,一旦失手,便是死路一条。
棕熊气势汹汹地冲到石头下,猛地蹿跃起来,一双熊爪紧紧抓住石面,张嘴就朝陈云的双腿咬去。
看着近在咫尺的熊头,陈云怒吼一声,双手高高扬起伐木斧,拼尽全身力气朝着棕熊脑门劈砍下去。
“砰” 的一声闷响,伐木斧狠狠卡进棕熊脑袋里。
受此重击,棕熊疼得哀嚎着跌落下去。陈云想拔出斧头,可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能撼动分毫,只能松开手。
棕熊摔在地上,疯狂摇晃脑袋,在地上翻滚不止。
伐木斧撞到旁边的石头上,竟被震落下来。
它的脑袋血流如注,狂嚎一阵后,渐渐停止了挣扎。
大黑本想冲上去撕咬,却被陈云招手喊住。
棕熊还在微微抽搐,并未彻底死透。
这种猛兽生命力极强,以前就有过濒死时突然暴起伤人的情况,绝不能大意。
直到三分钟后,大黑上前试探着撕咬棕熊的伤口,对方依旧毫无动静,陈云这才放下心来。
大黑压抑许久的憋屈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带着三条小狗崽上前撕扯;小狗崽虽只能扯下几嘴熊毛,却也在一旁跟着练习。
陈云坐在大石头上,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空。
这场搏杀看似漫长,实则不过两三分钟,全程都是生死一线。
他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若不是当过特种兵,有着过硬的心理素质和战斗经验,别说回头反击,就算放弃猎狗逃跑,恐怕也会被吓破胆,再也不敢进山。
休息两三分钟后,他才渐渐恢复力气,从石头上滑到河滩,捡起伐木斧,又在棕熊脑袋上补了一下,确认彻底没了气息,这才掏出匕首,给棕熊开肠破肚。
很快,一颗足有两个拳头大的黄色熊胆被取了出来。
竟是最珍贵的铜胆!
他小心翼翼地将熊胆装进挎兜,又掏出棕熊的心脏切碎,喂给大黑,再挑出些好肉让它饱餐一顿。
三个小狗崽也凑过来,却咬不动坚韧的熊肉,陈云便将肉切成小块喂给它们。
等大黑和小狗崽吃饱,陈云走到一旁,开始反思这次的得失。
即便收获了珍贵的铜胆,他也高兴不起来。
这次是自己心态浮躁,做事不够谨慎,既忽视了小狗崽这个不稳定因素,又明知装备不足,还敢冒失靠近猛兽。
其实当初大黑引开棕熊时,自己完全可以先逃离,再想办法召回大黑。
他意识到,从特种兵思维转变为合格的猎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真正的猎人必须理智冷静,选择最合适的战术,血勇只能用在逼不得已的时刻。
而当务之急,是必须解决猎枪的问题。
若是有一把趁手的猎枪,根本不必冒这么大的风险。
不管怎么说,自己和大黑、小狗崽们都平安无事,这才是最值得高兴的事。眼看快到中午,陈云除了感激大黑的舍命相护,还想着感谢这片山林的庇佑。他将棕熊的内脏取出来,仔细挂在旁边的树枝上,算是对土地公的敬意。
今天若不是恰好有那块能借力的山石,仅凭一把伐木斧,想杀死这么大一只棕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他愈发明白,在山里打猎,运气太重要了,很多时候生死就在一刹那的机缘里。 陈云收拾好最珍贵的熊鼻子、波棱盖,又小心包好熊掌和熊皮,这才踏上回程。
至于剩下的熊肉,他暂时留在原地,只要没有老虎、野狼这类顶级掠食者过来,其他猛兽一般不敢靠近棕熊的 “地盘”,暂时是安全的。
回到地窨子,陈云先烧了一锅热水,将熊胆在水里轻轻蘸烫几下,找了颗钉子钉在通风的墙壁上阴干,这样处理能最大程度保留熊胆的药效。
熊鼻子和波棱盖则被他放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架在土灶的通风管道上慢慢焙烤,很快就散发出淡淡的肉香。
简单煮了碗鸟蛋炒饭吃完,陈云感觉体力和精神都恢复了不少,心里惦记着剩下的熊肉,决定尽快弄回来。
他盘算着,等会儿回去喊上媳妇一起过来熏肉,几百斤熊肉呢,一部分可以熬成熊油保存,一部分留给大黑和小狗崽当口粮,剩下的带回去后,李虎家、李叔家、老孙家还有田寡妇家,之前都帮过雪梅和小霞,正好分些给他们,不能忘了人家的情分。
可刚准备出门,天就下起了雨,山里顿时阴冷下来。
这种雨往往会持续很久,一旦淋透衣服,很容易着凉。
陈云看了看天色,还是咬咬牙,四月底的天气,熊肉放久了容易坏,必须尽快弄回来。 他让大黑留在地窨子看家,自己穿上厚大衣、戴好兔皮帽,冒雨往之前的地方赶。
来来回回跑了四趟,才把所有熊肉都扛回地窨子,累得满头大汗,衣服也被雨水和汗水浸湿了大半。
等把熊胆、熊掌这些值钱的东西都收拾妥当,陈云才锁上地窨子,朝着村子的方向走。走了没一会儿,路边草丛里突然蹿出一只野鸡,他下意识掏出弹弓,可泥丸受了潮,力道不足,没打死野鸡,倒惊飞了它。
好在旁边兔子窝里蹿出一只野兔,他眼疾手快补了一发,总算没白忙活。
下雨天山路湿滑难走,之前的那条道满是泥泞,陈云便绕到另一条相对好走的小道。
没走多远,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狗叫,紧接着,小道尽头出现两个人影,还牵着三条狗,正迎面走来。
走在前面的人身材壮实,扛着一把斧头,手里牵着两条猎狗;后面那人瘦一些,肩上扛着一把双管猎枪,眼神警惕地打量着陈云,两人看起来不像村里的人,倒像是进山打猎的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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