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布奇第三次换茶叶时,他的手指被滚烫的青瓷茶壶烫得生疼,差点没握住。他皱起眉头,心中的烦躁像火焰一般升腾起来。
他狠狠地将茶盏推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茶水溅出些许,在桌面上形成一小滩水渍。他的目光却没有落在这滩水渍上,而是透过金丝眼镜,不停地往门口瞟去。
门口空无一人,只有那扇紧闭的门,仿佛在嘲笑他的焦急和不安。齐布奇的心跳越来越快,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缓慢,每一秒都像是被拉长了一般。
这都第几壶了?旁边皮肤黝黑的孙老师咂着嘴,再喝我肚子都要涨破了。
急什么。齐布奇用袖子扇着风,王十七那松鼠精腿脚快得很。
屋角突然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仿佛是对某件事情的不屑一顾。这笑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吊梢眼的女修正坐在屋角的椅子上,她的双腿交叠,漫不经心地用匕首削着指甲。女修的动作优雅而随意,但她嘴角的那丝冷笑却透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鄙夷。
“要我说,那墨渊辰根本就不会来。”女修的声音清脆而尖锐,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人家可是先去见了老城主,这不是摆明了不把你这齐师叔放在眼里嘛。”
你懂什么。齐布奇猛地拍案,那老龙活不了几天了!昨夜城主府传回的消息,是虎烈亲口说的——他压低声音,万兽城马上就要变天了。
孙老师凑过来:听说那老龙当年……
当年个屁!另一位老师突然拔高嗓门,万年天劫都不收他,只不过是个残废,仗着活得久而已……话没说完,他自己先心虚地看了眼窗外。
“慎言!”齐布奇用眼神瞟了瞟大厅两侧站立的学员。
“你说,墨渊辰那小子会听我们的吗?我听说他在狐族可是嘚瑟的不轻……”
“那是当然,我可是他的师叔,不听我的听谁的。”
几名支教老师相视一笑,不约而同的发出呵呵声。
女修把匕首地插在案上:要我说,等咱们接手万兽城,我要先杀了那虎烈……
“那虎烈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居然敢顶撞我。”
“急什么,等万年天劫以后,他再猖狂还不是任人宰割……”
……
门框突然炸裂,碎木四溅。沉重的乌木门板旋转着飞来,正正砸在齐布奇的条案前。
你、你要干什么?!齐布奇终于回过神,声音都尖了。
烟尘中,一个圆瘦小的身影地摔在地上,滚了三圈才停住。
王十七?!齐布奇尖叫。
松鼠妖抬起鼻青脸肿的脸,刚张开嘴——
只见门口一位白衣公子折扇地展开,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男的脱下戒指项链,女的脱下内裤肚兜,”
“我们要——打劫……
……
空气安静了三息……
“放肆!大胆!”伴随着这声怒吼,齐布奇猛地一拍桌子,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坚硬的木桌仿佛都要被他这一掌给拍碎了。他的身体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愤怒而站立了起来,原本坐在软垫上的他,此刻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浑身都散发出令人畏惧的气息。
齐布奇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我,那副金丝眼镜后的眼眸里,此刻正闪烁着丝丝寒光,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灵魂。他的声音更是如同惊雷一般,在这寂静的房间里炸响,让人不禁为之胆寒。
“墨渊辰,我念你同为人族,又是同宗,好心让王十七去请你前来,你竟然如此放肆!”齐布奇的话语中充满了怒意和失望,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如此不给他面子,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
……
齐布奇瞥了一眼慢悠悠喝茶的左右,压下心头怒火,缓了缓心神坐下。整了整衣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既然来了,就谈谈吧,按宗门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叔。
囚儿从我身后迈出一步,黑衣少年眼神冷冽:你也配?
旁边一位皮肤黝黑的支教老师猛地拍案,怒喝道:狂妄之徒!不是我说你一个新来的,昨夜迎你时就该先来拜见你的自家师叔,却跑去见那行将就木的老龙!
虎烈眼中凶光一闪,身形如电,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堂内回荡。那黝黑修士踉跄后退,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虎烈!齐布奇冷喝一声,够了!别以为我杀不了你。他推了推眼镜,阴冷一笑,不是你自己昨夜说的嘛,那老龙已经再没本事走出城主府了,看谁还能护你。
虎烈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这正是他昨夜故意放出的假消息,没想到这么快就传到这里。
小渔儿眼中怒火骤燃,红衣衮服无风自动,青玉战靴泛起微光,起步就要上前。我微微抬手拦住他,他止住了脚步,不明所以地站在我身边,只是龙瞳中的杀意丝毫未减。
我缓步上前,折扇地合拢,指向齐布奇:那我要是杀了你,你说的那老龙会不会管?
堂内霎时一静。
齐布奇先是一愣,随即仰天大笑:你?哈哈哈哈......他笑得前仰后合,大逆不道,就凭你们落雁峰弟子的资质?当年你师父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这事我倒真知道——毕竟我如今的分身师父,本事本就掩饰的平平无奇,老实巴交的与宗门所有人交好,被欺负了也总是一声不吭的陪着笑。演戏嘛,总要演全套。
我故作阴沉地垂下眼帘,手指在折扇上轻轻摩挲。囚儿倔强地向前半步,挡在了我的前面。白玖瑶的九条尾巴悄悄竖起,随时准备结阵。小狸子的双刀已经出鞘三寸,寒光凛冽。
堂内的阳光仿佛突然在动,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齐布奇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忽然发现——自己案上的茶盏,不知何时结了一层薄霜,从囚儿身上他感觉到冷冷的杀意……
“来,让我来会会你这师叔祖……”囚儿手腕一晃,手中的折扇变成了那把寒光闪烁的‘断光阴’。
“呵呵,我的好徒孙,我也不欺负你,来啊!阿金……”
阿金磨磨蹭蹭的走出来,一脸窘迫的向囚儿拱手叫了一声“囚——囚兄弟,手下留情。”看来齐布奇还不知道他的得意弟子之前的惨淡光景。
囚儿看到阿金出列,条件反射般“咣当”一声化成原形,小狸子也屁颠屁颠的后撤几步,右脚尖点在地上,脚踝处不停的扭啊扭,小狐狸高兴的跳脚“三号方案、三号方案……”,阿金抱头趴在地上,小渔儿看的一脸懵……
“投降了,投降了”阿金发出了哀嚎声。
我用折扇敲打着手心“呵呵”一笑,看来这培训班的“山匪”也怕“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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