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那跨越时空的雷霆一怒,效果立竿见影。
奥列特家族那边彻底消停了,再不敢有丝毫小心思。奥利弗爵士几乎是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惶恐,发动了家族所有还能调动的人手,日夜不停地在城堡内外、乃至领地上那些早已被遗忘的角落进行着地毯式的搜索,试图找出任何可能让“异界大人”满意的物品,以弥补之前的“不敬”。
沈墨乐得清静,将监视那边动向的任务交给了系统,设定有重要发现再提示。他的主要精力,重新放回到了自身的提升上。
那本得自奥列特家族的《无名冥想法(残篇)》,成了他每日的必修课。结合从嬴政那里领悟到的一丝“剑势”来辅助凝聚精神,他进入那种模糊感知状态的成功率渐渐有所提升,从最初的三秒延长到了五六秒,感知的清晰度也略有改善。虽然依旧无法主动引导或吸收那些活跃的能量光点,但精神力的稳步增长和对能量更为敏锐的感应,是实实在在的。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维更清晰,记忆力也有所增强,连续进行长时间的精神专注(比如研究系统记录的知识)也不那么容易疲劳了。这种一点一滴变强的感觉,令人着迷。
嬴政大多数时间依旧在消化那些现代知识,偶尔会对沈墨的冥想状态稍作点评,指出他精神凝聚时的一些细微瑕疵。这位老祖宗似乎将沈墨的修炼也当成了一个有趣的观察样本。
期间,沈墨也再次联系了法师学徒马克和荒原流浪者尤里。
马克对沈墨赐予的那块劣质魂晶和纯净水视若珍宝,正在进行各种“研究”。他反馈说,那魂晶虽然能量稀薄,但性质非常奇特,与他所知的任何一种元素能量都不同,似乎更偏向于灵魂层面,这给他带来了不少启发。而纯净水的“绝对无属性”,也让他对物质纯度的概念有了新的思考。作为回报,马克将他最近学习的一些新的、更复杂的法术模型构建思路(虽然他本人还无法成功施展)以及几种常见魔法材料的性质,详细地讲解给了沈墨。
这些知识虽然依旧基础,但比之前更深了一层,让沈墨对艾拉西亚位面的魔法体系有了更立体的认知。系统评估其价值为“低等偏上”,能量储备因此微增了0.08%,达到 10.97%。
而与尤里的联系则简单直接得多。再次见到沈墨,尤里表现得无比恭敬和狂热,几乎将他当成了信仰的神只。那个打火机彻底改变了他的生存状况,不仅带来了温暖和熟食,更让他在其他流浪者中拥有了极高的地位(虽然他很聪明地没有暴露打火机的存在,只是偶尔“展示”一下生火的能力)。
尤里没有什么新的珍贵物品,但他凭借着火源带来的优势,换取到了更多关于卡拉克荒原的情报——几条相对安全的迁徙路线,几个小型流浪者营地的位置和首领性格,甚至还有关于“碎颅者”部落近期动态的一些模糊传闻(他们似乎在集结人手,准备一次大规模的狩猎)。
这些情报的实用性很高,系统评估为“低等”,能量储备再次增加0.05%,达到了 11.02%。
看着能量储备突破11%,并且还在通过各种渠道缓慢而稳定地增长,沈墨心中充满了踏实感。再也不用担心系统随时会崩溃,也不用像最开始那样,为了零点几的能量而绞尽脑汁、甚至冒险进行强制召唤。
他将那柄从奥列特家族换来的、近乎报废的“破魔短剑”从系统空间取出来,放在八仙桌上研究。剑身黯淡,附魔纹路几乎磨平,只有在集中精神仔细感知时,才能察觉到一丝极其微弱的、针对能量结构的破坏性气息残留。
“陛下,您看这附魔技艺……”沈墨看向嬴政。
嬴政的投影目光扫过短剑,淡淡道:“匠气有余,灵性不足。乃是以特定元素排列,强行赋予‘破障’之效,手法粗糙,与朕所知之‘物勒工名’以求精善,相去甚远。然,其思路可鉴,他日若得良材,或可尝试以符文之道,复现乃至优化此效。”
沈墨点头,将这柄短剑的价值定位为“研究样本”和“纪念品”,重新收了起来。
平静而充实的日子过了几天。这一日,沈墨刚刚结束一轮冥想,正感觉神清气爽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提示:奥列特家族发现新的可疑物品,请求连接。】
“接通。”
光幕亮起,画面中是奥列特家族藏书室旁边的一间小储藏室。奥利弗爵士和莉莉安夫人都在,两人脸上带着疲惫,但更多的是兴奋。他们面前放着一个刚刚从墙壁暗格里发现的、满是灰尘的金属盒子。
“大人!”奥利弗爵士恭敬地说道,“我们按照您的吩咐,重新搜查了所有地方,终于在这个废弃的储藏室里找到了这个!盒子本身就很古老,上面的花纹……似乎和您之前拿走的那本皮册子有些相似!”
沈墨精神一振,集中意念感知。果然,胸口的罗盘再次传来了那种针对高密度信息载体的微弱悸动!虽然不如那本皮册子强烈,但确有其事!
“打开它。”沈墨命令道。
奥利弗爵士小心翼翼地用工具撬开已经锈蚀的盒锁。里面没有金光闪闪的珠宝,只有几卷颜色暗沉、边缘破损的兽皮卷轴,以及一块巴掌大小、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的石板。
【检测到未知信息载体x4(兽皮卷轴),蕴含杂乱的低频精神力印记。】
【检测到未知能量结晶(已彻底枯竭)x1(灰色石板)。】
【价值评估:兽皮卷轴(低等,信息可能残缺或无用),灰色石板(极低,仅具矿物样本价值)。】
系统给出了保守的评估。但沈墨并不失望,有发现总比没有好。
“将这些东西,传输过来。”他说道。
随着能量微不可查的消耗,金属盒子里的兽皮卷轴和灰色石板出现在了沈墨面前的八仙桌上。
他首先拿起那几卷兽皮卷轴,一一展开。上面记录的并非修炼法门,而是一些残缺不全的日记、游记,以及几幅绘制粗糙的地图。日记和游记的作者,似乎是奥列特家族某位喜欢冒险的先祖,里面零星记载了一些他在各处险地、遗迹的见闻,语言晦涩,多有夸大之嫌,价值确实不大。
但沈墨还是让系统全部扫描记录了下来。这些杂乱的信息中,或许就隐藏着关于某个未知遗迹、某种奇特生物或资源的线索,未来可能派上用场。
最后,他拿起了那块灰色的石板。入手冰凉,沉甸甸的,表面粗糙,没有任何纹路。系统判断其能量已彻底枯竭,似乎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然而,当沈墨下意识地,像冥想时那样,将一丝微弱的精神力探向石板时——
异变发生了!
那石板内部,仿佛有一个早已干涸、陷入死寂的漩涡,在接触到沈墨那微弱但带着《无名冥想法》特质的精神力时,竟然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吸力!
同时,系统光幕突然弹出新的提示:
【警告!检测到未知共鸣反应!目标物品(灰色石板)内部存在极度残破、濒临湮灭的微型能量汲取法阵(?),正与宿主精神力发生极其微弱的交互!】
【分析:该法阵原设计可能用于缓慢吸收环境中游离能量,但已严重损坏并长期缺乏能量滋养,处于假死状态。】
【价值重估:该石板具备极高的古代附魔技艺研究价值!】
沈墨心中一震!差点看走了眼!这石头本身不值钱,但里面那个残破的法阵,却是无价之宝!这代表了这个世界古代附魔技艺的一个独特分支!
他强压住激动,不动声色地对光幕那头的奥利弗爵士说道:“这些东西,我收下了。你们做得不错。”
奥利弗爵士和莉莉安夫人闻言,都长长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接收奥列特家族进献物品,完成一次资源收集。】
【信息价值评估:低等。物品研究价值评估:中等。】
【能量储备:11.02%→ 11.25%!】
能量再次稳步提升!
断开与奥列特家族的连接,沈墨珍而重之地将那块灰色石板收好。这玩意,等以后对附魔技艺了解更深了,再慢慢研究。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能量储备充足,自身修炼步入正轨,与多个位面建立了初步联系并获得了稳定(虽然微小)的能量收益,还收获了不少有价值的知识和物品。
回想刚刚绑定系统时,那朝不保夕、命悬一线的窘迫,如今可谓是“平安回归,能量渐充盈”。一个坚实的根基,已经初步打下。
“陛下,”沈墨转身,看向那玄黑龙袍的投影,语气中带着一丝征询,“我们的基础已经牢固。接下来,是继续深耕已知的这几个位面,还是……再次探索新的世界?”
嬴政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沈墨身上,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绪。
“根基既稳,自当开拓。”他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霸气,“然,盲目探索,徒耗精力。此次,或可定一明确目标。”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虚空,落在了某个未知的坐标上。
“譬如,寻一界,专司……‘匠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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