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去雨林边缘看看。”林野猛地起身。此前他只敢在稀疏树林活动,可豹子、鹿群,还有那带蹼生物,都藏在更深的地方。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摸清地形,分清能去的区域和禁区,心里才能真踏实。
他把渔刀别在腰间,扛着石斧,往帆布外套口袋塞了把晒干的马齿苋,最后点亮树皮缠在粗木上做的火把,火苗“噼啪”跳动,照亮身前两米的路。检查完地穴入口的木板绑得结实,他才握紧火把,朝雨林边缘走去。
夜里的树林和白天判若两人。鸟雀没了声息,只剩虫鸣“唧唧”和树叶“沙沙”响,在黑暗中格外诡异。火把光忽明忽暗,树木影子被拉得老长,像张牙舞爪的怪物,夜鸟被火光惊起时“扑棱”的翅膀声,总让他攥紧石斧。
他走得极慢,每步都踩得很稳,眼睛警惕扫着四周,耳朵竖得老高,连呼吸都放轻。白天熟悉的路变得陌生,刺墙影子在火光下晃荡,预警装置的尼龙绳像细蛇缠在灌木上,稍不注意就会碰到。
约莫半个钟头后,稀疏树林过渡到茂密雨林——树木愈发粗壮,枝干交错遮蔽夜空,树叶层层叠叠得连星光都透不进来,只剩火把光能勉强撕开黑暗。落叶厚得没过脚踝,踩上去“咯吱”响,潮湿的腐叶味比白天浓了好几倍。
林野停下脚步,举着火把往雨林里照,只能看到粗壮树干和带尖刺的垂落藤蔓,偶尔闪过两点绿油油的光,不知是野兽眼睛还是树叶反光。“先在外围看看。”他不敢贸然深入,沿边缘慢走,火光扫过地面,除了白天见过的豹子爪印、鹿蹄印,还多了些陌生踪迹:像熊掌的、像狼爪的,甚至有串带长趾甲的巴掌大脚印,深嵌在落叶里,不知是什么庞然大物留下的。
没走几步,火把光忽然照到雨林边缘一棵大树上——碗口粗的藤蔓缠着个半人高的黑东西,像巨大的茧,表面覆着黏液,在火光下泛着光。林野心里一紧,凑近后看清“茧”上有细微纹路,像昆虫外壳,黏液滴在落叶上“滴答”响。他用石斧柄碰了碰,硬邦邦的,里面似有东西在动,还隐约传来“嗡嗡”声。“这么大的虫茧,里面虫子肯定不小,万一有毒就麻烦了。”他皱着眉后退两步,绕开大树继续走。
又走了十分钟,一股淡腥气飘来——和豹子的腥气不同,像鱼腥味混着腐臭。林野屏住呼吸,举着火把朝气味源头照去,落叶堆里躺着个半米长的黑东西。他握紧石斧慢慢靠近,才看清是具浑身是血的动物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体型像山羊,脖子被咬断的伤口参差不齐,周围落叶染红一大片,还沾着棕黄色兽毛。
“是豹子干的?”他蹲下身摸了摸伤口,齿痕和爪印都比豹子的大得多,指甲痕迹也更深。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除了豹子,还有更大的食肉动物?他不敢多留,起身举着火把往回走——夜探的目的已经达到,再待下去怕遇到那未知猛兽。
往回走的路更难走,火把快烧完了,火苗只剩微弱的光,只能照亮身前一米。他加快脚步,总觉得身后有东西跟着,回头却只有黑漆漆的树林和晃动的影子。直到看见地穴入口的火光——临走前他在火塘加了不少干树枝,火苗还燃着,映得刺墙格外清晰。林野松了口气,快步跑过去,推开门钻进地穴,赶紧关上木板用石头顶住,才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火把彻底熄灭,火塘的光映得林野脸色苍白。这次夜探让他彻底明白:雨林比想象中危险,除了豹子,还有更大的食肉动物、不知名毒虫和巨大虫茧。以后夜里绝不能随便出来,就算白天去雨林边缘,也得带齐石斧和渔刀,做好万全准备。
靠在坑壁上喝了口淡水,他心里渐渐平静。虽遇危险,但摸清了地形和需避开的区域,也算是收获。他摸了摸腰间的渔刀,盘算着明天要把预警装置往外扩一圈,把雨林边缘纳入范围,再多做几个火把,以备不时之需。
火塘火苗跳动着,林野躺在防水布上,闭眼却睡不着。巨大虫茧、动物尸体、带蹼脚印反复在脑海里打转,提醒他:这座岛的危险,远不止他看到的这些。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入眠,梦里自己举着火把在雨林里狂奔,身后有只巨大的野兽紧追不舍,他拼命跑,却总也逃不出那片黑漆漆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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