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地穴顶的茅草,林野就踩着露水往海岸跑——昨夜啃剩的兔骨还没丢,正好能诱些海鸟来,可刚拐过刺墙,眼角突然瞥见窝棚外的泥地上,多了串浅印子。
他猛地顿住脚,攥紧手里的石斧。那脚印比野兔大两倍,趾尖分岔,沾着点湿泥,顺着窝棚墙根绕了半圈,最后消失在稀疏林带的方向。是昨夜林边看到的那种大兽?还是别的东西?林野后背一凉,昨天狩猎的欢喜瞬间散了——地穴窝棚就靠着林子,要是兽物真敢闯进来,夜里睡熟了,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得建道栅栏。”他咬了咬牙,转身往树林走。防兽不能只靠预警藤绳,必须得有实打实的屏障。他选了林边最粗的黄荆条——这种树枝韧性足,枝干上还长着尖刺,正好能当栅栏的主料。石斧抡圆了砍下去,“嘭”的一声闷响,树皮裂开道口子,汁液顺着斧刃往下滴。
砍了二十多根半人高的黄荆条,林野又去潮间带捡了堆碗口粗的礁石,扛回窝棚边。他先在窝棚四周挖了圈半米深的土沟,把黄荆条底部削尖,一根根插进沟里,每根之间只留巴掌宽的缝,再用藤绳把枝桠缠紧,上下绕了三道——这样既挡得住小兽钻缝,又能防大兽撞开。
可刚插完一半,林野看着光秃秃的栅栏顶,又皱起眉。要是兽物会跳怎么办?他想起昨夜那串带蹼的脚印,说不定还有能爬树的东西。他赶紧又砍了些带刺的野蔷薇藤,缠在栅栏顶端,尖刺朝外,像圈倒插的刀子,再把捡来的礁石垒在栅栏根部,压得严严实实——这样兽物既跳不过,也刨不开土根。
太阳挂到头顶时,栅栏终于搭完了。半人高的黄荆条围着窝棚圈出片小院子,尖刺藤在顶头绕了两圈,风一吹,枝桠晃着,刺尖泛着冷光。林野试着推了推栅栏,纹丝不动,心里刚踏实点,突然听到“哗啦”一声响——是从潮间带方向传来的。
他抄起石斧就往海边跑,以为是海鸟撞翻了竹篮,可刚跑到刺墙,就看见栅栏外的泥地上,多了团棕黄色的影子。那东西蹲在礁石旁,正低头啃着什么,体型比土狗大,耳朵耷拉着,嘴里的獠牙露在外面,嘴角还沾着点血——是只野狗!
林野猛地停住脚,屏住呼吸。野狗似乎察觉到动静,猛地抬头,绿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呜呜”的低吼,爪子在地上刨了刨,就要往栅栏这边冲。
“滚开!”林野举起石斧,狠狠往地上砸了下,“嘭”的一声,碎石子溅起来。野狗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可还是不肯走,围着栅栏转了圈,鼻子凑到黄荆条上闻了闻,尖牙咬了咬藤绳,却被枝桠上的刺扎得缩了缩头。
林野心里一松——栅栏的尖刺管用!他又捡起块碎石,狠狠朝野狗脚边砸过去,“啪”的一声,石子落在泥地上,野狗终于怕了,夹着尾巴,“嗖”地窜进树林,没了踪影。
他走过去检查栅栏,黄荆条上留着道牙印,藤绳被扯得有点松,却没断。林野赶紧又缠了道藤绳,心里却更清楚:这道栅栏只能防住单个野狗,要是像上次那样遇到野狗群,还是不够。
傍晚时,林野又在栅栏外布了圈预警铃——把铜铃绑在细藤上,绕着栅栏拉了圈,只要兽物碰着藤绳,铃儿就会响。他蹲在栅栏边,摸着黄荆条上的尖刺,看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树林,心里踏实多了。
火塘里的火苗跳着,烤肉的香气飘出栅栏外。林野啃着白天烤的兔腿,耳朵却竖得老高,听着栅栏外的动静。夜里再听到兽踪,不用再慌慌张张摸石斧了,这道带着尖刺的栅栏,就是他在岛上的第一道真正的“墙”。
可刚放下兔骨,远处突然传来声悠长的兽嚎,顺着风飘过来,在黑夜里听着格外瘆人。林野猛地站起身,握紧渔刀——是野狗群?还是更大的兽物?他走到栅栏边,借着月光往树林里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风穿过栅栏的“呜呜”声,混着远处的兽嚎,在夜里绕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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