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热度如火山喷发般瞬间飙升到百万级，林正雄那臃肿的脸几乎贴到了镜头上，脖子上的青筋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暴起。他扯着嗓子，声音尖锐得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鸭：“我是结了婚才发现那孩子不是我的！你跟你妈一个德行！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娘俩都是未婚先孕的贱货！”
林婉晴死死攥紧拳头，指关节泛白如冬日里的残雪。这是她在这场风波中头一回情绪失控，愤怒如汹涌的潮水在她心底翻涌。她怎么都没想到，林正雄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居然会拿这种事来戳她的脊梁骨。
而眼前的林正雄，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疯兽，眼眶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他要把压在心底二十年的秘密像垃圾一样全部倾倒出来：“你以为我想娶你妈？当年她追我的时候，哪有半分云城沈氏千金的体面？她是有制药公司，可我也是名校毕业，前途一片光明！我们谈了恋爱，我还以为能过最甜的日子，谁知道刚领证她就说怀孕了，孩子不是我的！我要离婚她就跪下来求，说什么都不肯签！”
医院的病房里，林守正紧盯着手机屏幕，双手气得不住颤抖。“啪”的一声，手机狠狠砸在床头柜上，玻璃屏裂开一道狰狞的缝。他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沈清欢会求他？放屁！彻头彻尾的放屁！”
那可是当年能为了学术难题熬到咳血，宁愿自己死磕一个月都不肯低头求人帮忙的沈清欢啊！她在感情里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主，怎么可能为了个男人掉金豆子？
林守正捡起手机，眼底寒得能冻住冰碴子。他在心里恶狠狠地想：得让那老东西怎么死，才能消他这口气？沈清欢养了他这么多年，人都走了还被这么糟践——这老东西是活腻了！
林守正攥紧拳头，关节咔咔作响，第一次恨自己这副病殃殃的身子。要是能下床，他现在就杀到林正雄家，把那老东西的嘴缝成拉链！
沈家客厅里，林正雄还在声泪俱下地倒苦水：“我是真舍不得看她跪着，就说等孩子生下来再离。可我们朝夕相处一年半，她又温柔又体贴，真到了要离的时候，我哪舍得分手？她看我心软，就哭着说自己得了绝症活不长，求我帮她养女儿，还说跟家里断了联系，我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瘦得只剩把骨头躺床上，我又心软了。我是又爱又恨啊......她还亲自给我挑了苏慧兰当续弦，让苏慧兰好好待我，说要我们两口子一起养她闺女。后来她走了，我想她想得生了场大病，工作都丢了，到现在都没缓过来！我恨她骗我，恨她怀着别人的孩子跟我结婚！我们谈了一年恋爱才领证，结果婚礼时她肚子里揣的是野种......可她都死了，我能怎么办？”
他假惺惺地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又恶狠狠地瞪向林婉晴：“婉晴，我知道你怪我不疼你，可换作是你，能心平气和养别人的私生女吗？”
苏慧兰立刻在一旁帮腔：“你爸这些年一蹶不振，早就跟社会脱节了。你妈走前说公司是补偿他的，所以我们才没出去工作。”
“补偿？”林婉晴垂眸冷笑，心中充满了不屑。
林正雄又像一把毒箭般刺向林婉晴：“你也是！你妈怕你跟她学坏，连学都不让你上。结果呢？你跟你妈一个样，未婚先孕，把林家的脸都丢尽了！你妈坑我，你也坑我，我落到今天这步全是你们娘俩害的！”
林婉晴眯起眼睛，眼中寒光闪烁。她对那个只存在于传说里的母亲印象模糊，但小时候无数个深夜，母亲温柔又坚定的声音总在耳边响起：“婉晴要坚强。”
她绝不允许林正雄这么糟践妈妈！
“林正雄，把你对我妈的污蔑收回去！”她往前一步，声音冷得像冰碴子，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
林正雄像只胆小的乌龟，缩到摄像机后面，还不忘嗤笑一声：“怎么？做都做了还不让说？要不是你拿亲子鉴定出来闹，我至于说这些？你妈就是个恋爱期间乱搞的荡妇，连孩子爹是谁都不知道，跟你一样都是二手货！”
林婉晴突然发难，快得如闪电一般，没人看清她是怎么绕过摄像机的。她一把揪住林正雄的衣领，像拎起一只小鸡：“我让你闭嘴！”
镜头怼得极近，林正雄扯着嗓子大喊：“大家看啊！警察还在这儿她就敢动手？警察同志快管管！”
几个警察刚要上前，瞥见队长张立没动，又像缩头乌龟一样缩了回去。林正雄见没人救他，再看林婉晴发红的眼睛里翻涌着新旧恨意，理智彻底崩盘，他像个泼皮无赖一样叫嚣：“林婉晴，你就算串通警察、打我，也改不了你妈给我戴绿帽子的事实！”
“砰！”
林婉晴一拳狠狠砸在他脸上，这一拳仿佛带着她多年的怨恨。
直播间里，骂声瞬间炸了锅——什么未婚先孕不知廉耻，什么暴力狂，舆论又像被风吹动的旗帜一样倒向了林正雄那边。
就在这时，一道男声突然炸响：“当年根本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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