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炸响，火油罐应声碎裂。
秦川惊呼一声：“好！”
他的声音响亮刺耳，和周围人淡定从容的反应形成了鲜明对比。但这也怪不得他，毕竟才刚混入这个顶级圈子几天，自然不清楚李世民的实力。众人也都表示理解。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笑着开口：“秦川，该你了。”
秦川摆摆手：“陛下，算了吧，我就不献丑了。”
他实在觉得这种比试没什么意义，毕竟自己靠的是科技加持，哪能跟李世民这等真刀真枪的比？
李世民却给予了他极高的评价：“秦川，百步之外能命中目标，已可称得上是一顶一的高手，你不必谦虚。”
秦川受宠若惊。他手中的这把复合弓，拉力接近八十磅，要知道前世他最多也就玩玩七十磅的弓。如今能驾驭这把强弓，一是得益于原主强健的体魄，二是几近苛刻的力学设计，加上瞄准镜的强大辅助，这才让他暂时拥有了所谓“百步穿杨”的能力。
“陛下，我真不是谦虚，是实在上不得台面。”秦川笑着摇头。
他的这番认怂，可不多见，反倒勾起了李世民的兴趣：“这么远的距离，你还能投机取巧不成？”
秦川走到他身边，把手中的复合弓递了过去，顺便帮李世民调整了站姿。
“陛下您试试就知道了。”
李世民看着手里这把构造怪异的弓，好奇地发力拉了一下弓弦。
“哎哟，我的腰！”李世民猛地叫了一声。
众人一听，赶紧围了上来。
“秦川，你这弓也太轻了，差点闪了朕的腰。”
李世民一边说，一边将弓递给了长孙皇后：“观音婢，这弓你可以试试。”
由于秦川的弓有特别的发力姿势，他只得再次上前，帮长孙皇后调整站位。
看着长孙皇后轻松拉开弓弦，秦川不禁暗暗感慨：果然王的女人就是不一样，这弓他自己拉得还费劲，人家一发力就拉满了。
长孙皇后拉开弓后才发现，这弓一旦拉满，反而非常省力，便于慢慢瞄准。她注意到，秦川的弓上竟然装有类似望远镜的装置，标识清晰，火油坛子仿佛近在眼前。
她瞄准之后，“嗖”地一箭射出，结果……没中，箭矢飞得老远。
“秦先生，你这弓，不准啊。”长孙皇后皱眉提出质疑。
秦川赶紧解释：“娘娘，我这瞄具是按距离偏差校准过的，您只需直接瞄准正中就可以。”
他又递上一支箭。
这回，长孙皇后按他说的做，一箭命中！
她顿时眼前一亮，满意得不行。要知道，以前她根本射不中百步以外的目标。
“这弓我买了，开个价吧。”长孙皇后立刻起了据为己有的心思。
秦川连忙往回抢：“娘娘，这玩意没得卖，就这一把，我还没用几次呢！”
“秦川，别小气。”李世民也拉住了他，“这肯定是你自己做的，再做一把也不难吧。”
秦川一脸生无可恋：“陛下，这东西其实也没多大用，我做出来也就是图个念想，这辈子多半不会再做第二把了。”
见他都说到这份上了，长孙皇后也不再强求，随手把弓扔还给了他。
秦川接住，笑着说道：“娘娘放心，过些时日，我一定为您准备一把最适合您的武器。”
处理完复合弓的小插曲，秦川终于准备正事儿了。
“陛下，既然您是神射手，那引燃火油的重任，就交给您了。”
李世民点点头，弯弓搭箭。赵节见状，立刻上前点燃了箭头。
箭矢破空而出，直接射入火油堆中，“轰”的一声，整片火油瞬间燃起熊熊烈焰。秦川见状，连忙拉着众人寻找掩体，以防发生意外。
引信燃烧不过片刻，一声闷响震耳欲聋，大地微颤，山体塌方的轰隆声连绵不绝，仿佛天崩地裂。
李世民早已迫不及待地从掩体后探出头来。
眼前景象，让他震撼至极。
滚滚灰尘翻涌而上，整座山体仿佛披上了一层土灰纱幕，隐约间，能看到一大块黑褐色的断面。随着尘雾缓缓散去，众人也纷纷从掩体后走了出来。
映入眼帘的是已坍塌了近三成的山体，而且仍在有序崩落。这种震撼的场景，平日里哪里能看到？
李世民紧握拳头，眼中光芒炽热。这样的威力，若能应用于战场，绝对是敌人的梦魇。而在场众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一眼就看出了秦川手里的东西，绝对是足以左右战局的利器。
但秦川的目光，却始终锁在那一片黑褐色的断面。
他猛地大喊一声：“发财啦！”
说完便疯了一样冲了出去，从地上捡起一块黑褐色的石头，兴奋得手舞足蹈。
工部尚书崔章也弯腰拾起一块石炭，虽面露喜色，却满心复杂。他曾承诺过秦川，不会与他争利，如今这等财富就在眼前，轻易放手，实在不甘。
李世民虽然听说过工部用焦炭锻铁，但对石炭的重要性，并无实感。见秦川如此失态，他终于忍不住问道：
“崔大人，这东西……很值钱？”
崔章恭敬回答：“回陛下，在微臣看来，自然是宝贝。但这东西民间尚少有人使用，市面上几乎无人购买。”
“那他在那儿疯喊什么‘发财了’？”李世民指着不远处那个激动得像中邪的秦川。
崔章只得将秦川之前找他探询、要求开山寻矿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秦先生一定是有他的大用处，才会如此激动吧。”
李世民点了点头。秦川平日里所求不多，如今难得这般失态，自然该有所表示。
“秦川，别傻乐了！”他一招手，唤秦川过来。
秦川虽然强行收敛了情绪，但面上的兴奋却怎么也藏不住。
“陛下，您叫我何事啊？”
李世民看着他此时这副孩子气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
“出五百贯，这里卖你了。”
“什……什么？五、五百贯？”秦川当场瞪大了眼。
“是啊，不想要？”李世民似笑非笑。
秦川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等好事，哪还有不答应的道理！
“陛下，当然想要了！您真是英明神武！”
李世民点点头：“卖你可以，但你得答应朕，再给工部找一座石炭矿。”
秦川连连点头：“明年开春，我一定亲自着手去找！”
“明年？怎么这么晚？”李世民眉头一挑。
“陛下，开山哪有那么容易？我得做准备啊！”秦川立马苦起脸——这次行动几乎把炸药全用光了，现在压根没有存货，也没能力再炸山寻矿。
李世民虽心中疑惑，但也不再追问，准备等回宫后，再好好询问关于“开山利器”的事。
“朕知道了——那就明年吧。”
秦川一听，喜不自禁，立刻转身大喊：“长孙！明天给工部送五百贯去，这块石炭矿，归咱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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