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清染便在萧绝的安排下,顺利进入了太医院的藏书阁。阁中卷帙浩繁,书架高耸,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与药草的独特气息。她没有浪费时间,直奔毒医一类的古籍。
凭借过目不忘的能力,苏清染迅速翻阅,最终,在一本残破的《奇毒录》中,她找到了关于“蚀骨散”更为详细的记载。书中不仅描述了此毒的特性、潜伏期和症状,还提到了其与一种名为“阴煞草”的伴生毒物。此草无色无味,常生长在阴暗潮湿之地,一旦与“蚀骨散”结合,毒性便会呈几何倍数增长,且极难察觉。书页上,甚至还有一些古老的解毒方子,其中提及了一种名为“凤血芝”的灵药,正是灵溪空间内独有的珍稀药材。
苏清染合上书卷,心头沉重。这“蚀骨散”的歹毒程度远超她的预料,且对方竟能找到“阴煞草”这种伴生毒物,可见幕后之人绝非等闲之辈。
她回到王府,京城内的瘟疫已然失控。街上行人稀少,家家闭户,偶尔能听到从巷子深处传来的凄厉哭喊。济世堂门前,求医者排起了长龙,但即便苏清染用灵泉水炼制的清毒丸,也只能暂时缓解症状,无法彻底根治。空气中,恐慌与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本身,迅速蔓延。
“王妃,城中疫病加剧,已有不少人病故。百姓们怨声载道,说济世堂是祸源!”白芷焦急地禀报。
苏清染面色平静,手中却不停歇。她将从藏书阁中得到的线索与自身的观察结合,迅速在空间内炼制出一种新型的解药。这种解药以凤血芝为主药,配合多种稀有药材,能彻底清除蚀骨散的毒性。
“我需要去一趟城北的暗巷。”苏清染对萧绝说,声音中带着笃定。
萧绝眉梢微挑。他知道苏清染所说的暗巷,那是京城流民聚集之地,也是他暗卫最近查到有异常的地方。“那里鱼龙混杂,我陪你。”
“不必。”苏清染摇头,“我需要亲自去,有些事情,不适合你出面。”她拿出一瓶无色无味的药水,“这是我新研制的‘追踪散’,只要沾染上,三天之内,无论对方躲到哪里,我都能找到。”
萧绝凝视她片刻,最终未再坚持。他明白,她有她的计划。他只是轻拍她的手背,沉声交代:“小心。”
苏清染换上一身不起眼的布衣,戴上兜帽,混入城北的暗巷。这里环境脏乱,臭气熏天,病患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无人问津。她敏锐的感知力,很快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空气中弥漫着除了腐臭和药味之外,还有一种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草药气息,正是那“阴煞草”的味道。
她循着那缕气息,来到一处破败的院落。院内,几个面色不善的汉子正围着一堆药草,鬼鬼祟祟地捣鼓着什么。其中一人,不时剧烈咳嗽,面色泛青,正是蚀骨散中毒的初期症状。
苏清染屏住呼吸,悄悄靠近。她从袖中滑出一枚小巧的竹管,对着那几人轻轻一吹。竹管中喷出的无色粉末,无声无息地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咳咳……老子怎么越来越咳了?”其中一个汉子捂着胸口,抱怨起来。
“你是不是感染了瘟疫?赶紧滚远点!”另一个汉子嫌弃地推了他一把。
苏清染冷眼旁观,她知道追踪散已生效。她没有立刻动手,而是悄然退去,回到了王府。
次日,京城的气氛更加紧张。有御医在诊治过程中,意外染上瘟疫,这让太医院也陷入恐慌。谣言甚嚣尘上,指责苏清染的医术是邪术,引来了天罚。
“王妃,外面都在传,要烧了济世堂,将您逐出京城!”白芷哭着说。
苏清染没有惊慌。她知道,这是幕后黑手在推波助澜,要将她置于死地。
“萧绝,那些流民的背景,可有查清楚?”苏清染沉声问。
萧绝走了进来,面色阴沉:“查到了,他们并非寻常流民,而是被一支神秘势力暗中操控。其中几人,昨夜突然暴毙,症状与蚀骨散中毒晚期一模一样。他们身上,有你留下的追踪散气息。”
“暴毙?”苏清染眸光一闪,“蚀骨散的毒发,远没有这么快。”她心中有了计较,那些人,恐怕是被灭口了。
“我需要一个公开场合,让京城所有人都看到。”苏清染说。
萧绝会意,他立刻安排。
午后,在萧绝的授意下,京兆尹贴出告示,召集所有染疫的百姓前往城郊的开阔地,由王妃亲自诊治,并分发解药。同时,京城内所有的官员、御医,以及有头有脸的世家大族,都被“请”到现场观摩。
当苏清染穿着一袭白袍,戴着面纱,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人群中爆发了议论。
“她就是那个傻妃?还真敢来!”
“听说她要分发解药,可别是毒药吧!”
苏清染没有理会这些声音。她站在高台之上,身旁放置着几口大锅,里面熬煮着散发着清香的药汤。她身后的济世堂医者,已开始有条不紊地分发着避疫香囊和清毒丸。
“诸位京城百姓!”苏清染的声音通过内力加持,清晰地传遍全场,“此疫并非天灾,而是人祸!有人居心叵测,在城中投毒,妄图制造恐慌,颠覆京城!”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百姓们交头接耳,御医和官员们面色凝重。
“王妃此言何据?”一位御医质疑。
苏清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向台下的人群。她目光如炬,停留在某处。
“带上来!”萧绝的声音冰冷,几名暗卫上前,从人群中架出一个人。
那人正是苏清染昨日在暗巷中观察到的,那个一开始就咳嗽的汉子。他脸色发青,身体颤抖,显然已经毒发。
“他就是投毒者之一!”苏清染指着那人,“他身中‘蚀骨散’,正是他昨日在城北暗巷中,与同伙一同配置毒药,并散布到京城各处水源。”
那汉子挣扎着想否认,但身体的剧痛让他无法开口。
“他不会说话,我便让他‘说’出来。”苏清染冷笑一声。
她上前,从药箱中取出一枚银针,指尖轻弹,银针精准地刺入那汉子颈后一个穴位。
“啊——!”汉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剧烈抽搐起来。他的皮肤开始出现密密麻麻的紫斑,七窍开始渗血,口中涌出黑色的血沫,腥臭无比。
这正是蚀骨散晚期毒发的症状!
“他……他真的中毒了!”
“这就是瘟疫的真面目!”
百姓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所有对苏清染的质疑,都在这惨状面前烟消云散。
“这种毒,无药可解,只会让中毒者骨肉俱烂而亡!”有御医惊呼。
苏清染的声音再次响起:“若无药可解,他为何会毒发?这正是‘以毒攻毒’之法!我给他服下了一种特殊药引,激发了他体内蚀骨散的毒性,让其提前发作,以证其罪!”
她的话,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种毒术,闻所未闻,却又如此骇人。
那汉子在地上翻滚,痛苦不堪。苏清染冷冷俯视他,声音带着威慑:“说!是谁指使你们投毒?目的是什么?!”
汉子口中发出模糊的嘶吼,眼中充满恐惧。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但求生的本能和对幕后主使的畏惧,让他犹豫。
苏清染看他一眼,又弹出一枚银针,刺入他手腕的穴位。
“唔啊——!”汉子猛地瞪大眼睛,身体如同被电击一般,一股更为剧烈的痛苦让他几乎昏厥。他的喉咙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嘶哑声,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二……二皇子……嫁祸……王爷……”
“什么?!”
“二皇子?!”
全场震惊!京城内外,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向高台。二皇子萧煜,素来以贤德示人,竟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二皇子萧煜,他妄图借此瘟疫制造混乱,嫁祸给萧绝,以此削弱王爷的权势,为他自己夺嫡铺路!”苏清染声音冰冷,将汉子的话重复一遍,并揭露了萧煜的真正目的。
萧绝一直站在苏清染身侧,面色冷峻。此刻,他上前一步,周身散发出慑人的气势。
“所有证据,本王早已掌握。”萧绝沉声开口,“本王会亲自将证据呈给父皇。京城瘟疫,乃人为投毒,幕后黑手,绝不姑息!”
他的话,如同定海神针,让原本骚动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皇帝很快得知了城郊发生的一切。当萧绝将苏清染提供的证据,以及暗卫彻查到的所有线索,呈到他面前时,皇帝脸色铁青,震怒不已。萧煜的阴谋,昭然若揭。
当日,二皇子萧煜便被皇帝下令禁足,其党羽也受到严惩,朝堂为之震动。
苏清染的医名和毒术,经此一役,彻底轰动京城,甚至传遍江湖。她不再是京城人人嘲笑的“傻妃”,而是名副其实的“神医”与“毒医双绝”的存在。济世堂也因此名声大噪,求医者络绎不绝。
在百姓心中,她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在江湖人士眼中,她成了深不可测的奇女子。在朝堂之上,她的地位也变得举足轻重。
而对苏清染和萧绝而言,这场危机,不仅让他们清除了一个潜在的威胁,更让他们的关系在共同的战斗中,变得更加坚不可摧。他们是彼此最强大的后盾,也是最默契的伙伴。京城,终于在苏清染研制出的解药和萧绝的强力镇压下,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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