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段时间的苦修(各种意义上),林韬的《基础凝神术》总算勉强达到了“入门”级别。虽然离“小成”还有十万八千里,但至少不再是那个一修炼就脑内弹幕乱飞的菜鸟了。
他现在能比较稳定地在短时间内进入“凝神静气”状态,精神力比以前凝练了一小撮,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他感觉自己记忆力好像变好了一点,以前世界那些模糊的网络梗和知识点变得清晰了不少……这算哪门子好处啊喂!难道以后吐槽能引经据典杀伤力更大吗?!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对那坑爹能力的约束力确实增强了那么一丝丝。具体表现为:以前是吐槽能量如同海啸,不分敌我无差别覆盖打击;现在好歹像是洪水,虽然还是汹涌澎湃,但起码知道大概要往哪个方向泄洪了……至于最后是淹了农田还是冲了龙王庙,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天,天权院丹堂的气氛格外紧张。因为今天是一位脾气火爆、要求严苛的资深炼丹师傅——火长老,开炉炼制一炉重要丹药“淬脉丹”的日子。淬脉丹对于淬体境弟子夯实基础、拓宽经脉有奇效,炼制过程复杂,对火候、时机要求极高,失败率不低。
许多弟子都围在丹堂外围,既想观摩学习,又怕靠得太近被等会儿可能发生的炸炉波及——火长老的暴脾气和炸炉频率在天权院是出了名的。
林韬也被一位相熟的师兄拉了过来看热闹。
“林师弟,快来看!火长老这次要是成功了,咱们说不定也能分润点边角料,对修炼大有好处!”师兄一脸兴奋。
林韬看着那紧闭的丹房大门,以及门缝里隐隐透出的炽热光芒和浓郁的药味,心里有点发怵:“师兄,我咋觉得心里有点慌呢?听说火长老他老人家……炸炉的威力和他的炼丹术一样闻名遐迩?”
“嘘!小声点!”师兄赶紧捂住他的嘴,“别瞎说!让火长老听见了,没你好果子吃!放心,这次准备充分,肯定能成!”
就在这时,丹房内传来火长老中气十足却又紧张无比的吼声:“控火!稳住了!地脉之火怎么有点躁动?快加三钱冰凝粉中和!快!”
外面围观的弟子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林韬也下意识地屏住呼吸,默默运转起《基础凝神术》,试图平复自己紧张的心情。他可不想因为自己情绪波动,一个不小心又引发什么不可控的事件。
凝神状态中,他的感知变得敏锐了一些,能隐约感觉到丹房内那股狂暴而灼热的能量正在极力被约束,但似乎有些不稳定的迹象,如同一个不断膨胀的火球。
他心里忍不住嘀咕:“这能量波动看起来好吓人啊……感觉比高压锅憋气还危险,火长老这控火技术行不行啊?别真炸了……这要是炸了,威力估计不小,这丹房看起来挺结实的,应该能扛住……吧?起码别塌了砸到人……”
他本是担心,下意识地集中精神想着“丹房结实”、“别塌”、“别砸到人”,这本质上是一种强烈的期盼和……变相的吐槽?
于是在他强大的(并且稍微被引导了的)吐槽能量影响下,世界线微妙地波动了一下。
丹房内,火长老正全神贯注,额头青筋暴起,死死控制着几乎要暴走的火焰。就在他感觉快要控制不住,即将上演经典保留节目“炸炉”的那一刻——
轰!!
一声沉闷的巨响确是从丹炉内传出!
但是!预期的火焰喷射、碎片四射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那巨大的丹炉,仿佛被一股无形巨力猛地向内压缩了一下,然后所有的爆炸能量,竟然诡异地、完全地向地下宣泄而去!
砰!!!
整个丹堂猛地一震!站在外面的人都能明显感觉到脚底传来的剧烈震动!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以丹房为中心,周围一大片地面,如同被巨锤砸过,猛地向下塌陷了足足一尺有余!砖石碎裂,烟尘弥漫!
而丹房本身,以及那尊丹炉,除了沾满灰尘、微微晃动之外,居然……完好无损?!连片瓦都没掉!
预想中的横向爆炸,变成了诡异的竖向塌陷!
火长老灰头土脸地从丹房里冲出来,看着外面塌陷的地面和一脸懵逼的弟子们,自己也懵了:“炸…炸了?又炸了?可…可炉子没事?房子也没事?这地怎么……”
他炼了一辈子丹,炸过的炉子比某些人吃过的饭还多,但这种只炸地、不炸炉不炸房的“定向爆破式炸炉”,他还是头一回见!
这不符合丹道基本原理啊!
围观的弟子们也是面面相觑,惊魂未定。
“刚…刚才怎么回事?地龙翻身了?”
“不是吧?好像是火长老丹炉炸了…但好像又没完全炸?”
“这炸得…挺别致啊?专门跟地过不去?”
林韬的师兄张大了嘴巴,半晌,猛地扭头看向林韬,眼神惊疑不定:“林…林师弟…你刚才是不是……”
林韬也是一脸无辜加后怕,额头冷汗都下来了。
他好像……又闯祸了?
他本意是希望别炸炉,或者炸了也别伤到人和房子。结果他的“定向期盼”(或者说反向吐槽)好像起效了,炉子和房子是没事,但这地……貌似倒了大霉?
这算啥?拆东墙补西墙?还是土地公公替丹炉扛下了所有?
“我…我就是希望别出事……”林韬弱弱地解释,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他感觉自己这能力越来越邪门了!以前是无差别攻击,现在是定点爆破?虽然这爆破地点有点跑偏……
火长老检查了一下丹炉和丹房,确认真的无损,又看了看塌陷的地面,挠了挠被熏黑的脸,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天意!天意啊!虽然丹是炼废了,但这炉子保住了!房子也没事!还顺带给老夫把丹房的地基夯实了?奇哉!妙哉!看来老夫的炼丹术又有精进,连炸炉都能控制方向了?!哈哈哈!”
众人:“……”
林韬:“……”
暗中观察的璃,看着那诡异的塌陷现场,又看了看一脸“不关我事我真没干啥”的林韬,面纱下的嘴角再次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她手中的稳定器刚才清晰地记录到了一次小范围、高强度的世界线扭曲波动,波动核心正是林韬。
效果:将一次预计中的水平方向爆炸能量,近乎完美地扭转了九十度,导向了垂直向下。
精准度:令人发指(指破坏目标)。
控制力:惨不忍睹(指完全没考虑后果)。
综合评估:该异常参数的能力在“指向性”上确有提升,但其对现实造成的连锁影响和意外性……更大了。
璃默默地在本子上(如果她有的话)记下:能力新特性显现——可实现特定物理效应的极端转化,但转化方向与结果极度不可控,疑似与其混乱的思维方式和凝神术的粗浅应用有关。危险评级:……待定(或许该单独增加一个‘混乱’标签)。
她看着那边已经开始接受火长老“控火技术精进”赞扬、并试图帮忙清理塌陷地面的林韬,无声地叹了口气。
约束他的道路,看来依旧漫长且……充满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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