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前岁刚拿的安抚金,今朝又反!”
马腾抓过信件扫了两眼,捏成团砸在地上,铁靴狠跺。
大骂过后,他忽地沉默,眉头拧成川字,眼神一沉。
“超儿。”
马腾声音逐渐冷静下来,问道:“你且说…羌氐为何偏在此时举兵叛乱?”
“老爹”
马超几乎脱口而出:“我等的敌人,从来不是羌、氐。”
马腾与傅干二人同时一怔。
“韩遂狗贼!”
马超眼含怒火,手按剑柄,道:“他作为诸羌盟主,烧当、先零两部向来唯他马首是瞻。”
“如今老爹带甲两万,入了长安。”
“定是这老狗在背后挑唆,欲借外族之手吞我马家基业!”
韩遂早年联合北宫伯玉、李文侯反汉,为了夺权,便曾设计斩杀盟友,吞并其部。
历史上,其与马腾也是相互攻伐。
虽有“结义”之名,却也真有偷袭马腾后方,杀死马超母亲的记载。
有着两世记忆的马超,对韩遂的厌恶几乎是深入骨髓。
三人边说边往外走。
马超胸膛剧烈起伏,想到那【天煞孤星】命格,以及王立“刑克至亲”的断语。
若不尽快除掉韩遂,即便没有这命格作祟,马氏一族的命运恐怕也难以逆转。
他一把接过亲卫递来的马鞭与长枪。
沉声低吼:“我这就去宰了他!”
“少将军不可!”
傅干急步上前拦住。
劝道:“韩遂乃‘朝廷’册封镇西将军,杀之虽痛快,却要背上反贼之名。”
“且董卓正欲看我等内斗,趁机渔利啊!”
马腾也沉声道:“那贼厮被称作‘黄河九曲’,定有后手!”
“若为父所料不差,他此刻必在董卓那‘诉苦’,此时动手,正中他下怀!”
“喝…呼…”
马超深吸吐气,意识到自己方才又被【鲁莽冒进】命格所影响,险些坏事。
银枪“哐当”往地上一杵,戳出个洞来。
马腾看着儿子逐渐冷静下来的侧脸,拍了拍他肩膀。
心中暗道:自从昨日那场闹剧后,超儿便像换了个人般…不,定是先祖庇佑…
“超儿,你长大了。”
他忽然从怀中摸出一块青铜兵符。
“为父本该等你加冠再为你取字,但我等边郡男儿,不拘那些虚礼。”
望着儿子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虎目,他声音陡然洪亮:“从今往后,你便字‘孟起’!”
“孟起我儿!”
他抓住马超手腕,将兵符重重拍在其手心。
“今日,我便拨突骑营三千精骑于你。”
“你即刻返回武都,为父的后背,便交给你了!”
马超握枪的手紧了紧,冰凉的兵符让他头脑更加清醒。
突骑营,乃是父亲的精锐部队,也是马家的立身之本。
马腾拍了拍他肩膀,眼底掠过一丝忧色。
“我儿守住武都即可,切勿贪功冒进。”
“韩遂奸猾似鬼,叛军袭扰金城定是他的金蝉脱壳之计!”
“其必以‘救援’为名,再图我武都郡!你…万事小心。”
说罢转向傅干:“彦才,你与孟起同去。”
“诺!”
二人即刻出城点兵。
马腾则转身前往未央宫向董卓汇报。
董卓自废立天子以来,自封相国,进位太师,位列诸侯王之上。
如今,更是日夜盘踞龙榻。
除了未央宫,满长安别想再寻到他的踪影。
【获得成就:临危受命(蓝)x1】
就在兵符到手的刹那,马超便收到了系统提示。
然而,想要摘取良能命格,最低也要两个蓝色成就…
倒是主命格觉醒的需求有了着落。
原本诸羌依附大汉,他正愁如何挑起战事,这下倒好,瞌睡送枕头来了。
未央宫,龙榻上。
董卓斜倚着九曲蟠龙凭几,紫袍玉带松垮地束在肥硕腰间。
殿内飘荡着浓得化不开的熏香,混着酒肉与脂粉气。
韩遂立于阶下,长揖遮面,声音抖得稀碎。
“相国明鉴!羌氐蛮夷背信弃义,突袭陇西、金城、武都三郡!”
“某辖下百姓正遭贼兵屠戮!若再迟延…”
他偷瞄龙榻上的肥佬,见董卓捻着络腮胡似笑非笑,忙又将头垂下。
“臣!请命回援金城,定将叛贼首级献于相国帐下!”
“哦?”
这一声“臣”如羽毛搔心,直让董卓肥手颤了颤,金樽中的酒液洒出半盏。
“镇西将军急着回去…”
他拖长语调,三角眼眯成细缝。
“怕不是在惦记武都郡吧?”
韩遂额头冷汗骤起,却听董卓突然爆发出肉颤般的大笑。
“哈哈哈哈!罢了罢了!”
他肥手重重拍在凭几上,震得酒樽叮咚作响。
“你韩遂走不得!”
他故意顿了顿,才喘着粗气续道:“派个偏将去应付便是!听着,只许‘救援’,不许‘火并’。”
“谢相国!”
韩遂躬身倒走出殿,垂首间嘴角却微微勾起。
转身时,恰逢吕布跨入殿门,兽面吞天甲的冷光映在他脸上,瞬间铁青。
待其走远,董卓肥腻的手指点了点身旁的李儒。
“文忧啊,你这‘二虎竞食’的妙计当真不错,他们怕是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
李儒抚着三寸长须,眼底闪过精光。
“全赖岳父虎威。若非岳父命氐族出兵,此计怕是难成啊。”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那马腾失了陇西,必会来求出兵,只需应允便是。”
“倒是听闻…他有个儿子马超,生得‘虎体彪腹,猿臂狼腰’勇武过人…”
“哦?”
董卓小眼睛一亮。
李儒却话锋一转:“岳父或可…让白小姐…”
“李儒!”
董卓肥脸骤然阴鸷:“咱家的家事,何时轮到你来置喙?嗯?”
李儒猛地伏地:“小婿不敢!”
董卓哼了一声,转向侍立一旁的吕布。
“奉先,今早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吕布耷拉着眼皮,持戟而立,淡淡道:“回义父,二人皆受重伤,没十天半个月,起不来。”
“好!”
董卓拍榻大笑。
“就该这样!有我儿奉先在,何愁天下不定?”
李儒却叩首道:“相国…杀伐只能安一时,若想连根拔起,还需从长计议。”
“知道了知道了!”
董卓不耐烦地挥挥手。
“文忧啊,你莫怨咱家,公事上,咱都听你的!”
随即语气转冷:“但咱孙女嫁谁,咱家想玩哪个女人,这都是咱的私事!”
此话一出,身后吕布扶着方天戟的手指骤然收紧,额角青筋凸起。
董卓浑然不觉。
倒是李儒抬眼的瞬间,将那一闪而过的杀意尽收眼底。
正此时,殿外传来小黄门筛糠似的声音:“相…相国,征西将军…马腾,求见…”
董卓斜睨一眼。
见小黄门抖如秋叶,不由心头火起。
抓起案头一卷竹简便狠砸了过去。
“嘿!这等鼠辈,也配伺候咱家?拖出去剁碎了喂狗!”
左右侍卫应诺,大步上前将小黄门拖走,求饶声渐远。
殿内只剩下金砖上未干的酒渍,映着李儒越皱越紧的眉头。
长安直城门处。
马超最后再看了眼长安城的异世繁华,双眼微眯。
他忽地勒住踏雪玉龙。
对傅干沉声道:“彦才,调兵我自去便是,有个非常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董卓帐下,牛辅军中有个叫贾诩的人。”
“帮我打听打听,他的妻儿老母都住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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