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的冬夜，细雪无声地落在林家老宅的黛瓦上。
黛玉端坐在铺满红枣花生的婚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红苹果。外头的喜乐声越来越近，她隔着盖头都能感受到廊下灯笼的红光。
“姑娘…不，少夫人别紧张。”紫鹃在一旁悄声提醒，“苹果要捏坏了。”
黛玉这才发现果皮上已留下几道月牙状的指痕。她深吸一口气，嫁衣上的金线凤凰随着胸口起伏振翅欲飞。三个月前陆祁向林父提亲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竟真到了洞房花烛夜。
门外突然一阵喧哗，喜娘高亢的声音传来：“新娘来咯——”
脚步声停在门前，黛玉的心跳快得要跃出喉咙。门开时带进一缕冷风，混着陆祁身上特有的冷梅香。透过盖头下沿，她看见一双玄色锦靴停在自己面前，靴面上银线绣着那并蒂莲。
“请新娘挑盖头咯——”
一柄玉如意轻轻探入盖头下沿。黛玉发现那手竟在微微发抖，与平日稳若磐石的陆祁判若两人。眼前突然大亮，盖头被挑起，她下意识抬头——
烛光里，陆祁一袭大红婚服，银发尽数束于金冠之中，眉间一点朱砂，衬得紫眸如星。她直勾勾望着盛妆的黛玉，不由呆了，连喜娘递来的合卺酒都忘了接。
烛光摇曳下，黛玉凤冠上垂落的珠帘微微晃动，露出那张薄施脂粉的芙蓉面。眉间一点花钿艳如朱砂，杏眸含着秋水，当盖头被挑起时，她含羞带怯地抬眼，贝齿轻咬朱唇——陆祁手中的玉如意当啷落地，满脑子只剩当年在江上初见时的心悸：这世上当真有人如神仙。
“郡主…郡主？”喜娘连唤三声，陆祁才如梦初醒。
合卺酒盛在一对剖开的匏瓜中，以红绳相连。两人交臂而饮时，黛玉发现陆祁的目光一刻不离自己，酒液从唇角滑落也浑然不觉。喜娘笑着用帕子去擦：“瞧瞧，新人眼里都滴蜜了。”
接下来是结发礼。陆祁取下金冠，银发如月光倾泻而下，惹得满室惊叹。黛玉用颤抖的手剪下自己一缕青丝，与陆祁的银发编在一起。当发丝纠缠难分时，她突然想起那年潇湘馆的噩梦，眼眶一热。
“怎么了？”陆祁立刻察觉，在众人退去后握住她的手。
黛玉摇头，将发结塞进她贴身香囊：“只是想起…差点错过你。”
最后一个喜娘退出，房门终于关上。红烛高烧，映得满室春色。陆祁的手抚上黛玉凤冠：“重不重？”
“嗯。”黛玉轻应，感受着那双手小心翼翼地为她卸下珠翠。每取下一件，呼吸就轻快一分，直到青丝完全披散。
陆祁的手指穿过如瀑长发，突然摸到个硬物——是那支并蒂莲银钗，黛玉竟将它藏在发间带来婚礼。
“我答应过的…”黛玉仰头看她，“结发同枕席…”
话音未落便被封住双唇。这个吻比往日都要热烈，陆祁的舌尖长驱直入，尝尽她口中残留的酒香。黛玉被动承受着，直到后背贴上锦被才惊觉嫁衣已被解开大半。
“等…”她轻推陆祁肩膀，“烛火…”
陆祁起身吹灭红烛，只留床边两盏朦胧照明。她低头继续解嫁衣的盘扣，却在里衣滑落时僵住——
黛玉腰间赫然系着那方绣“陆”的帕子，雪肤红字，刺目惊心。
“一直…贴着身…”黛玉羞得声音发颤，“从你送我那天起…”
陆祁眸色转深，俯身吻上那方帕子，隔着布料轻咬细嫩肌肤。黛玉惊喘一声，手指插入银发，不知是要推开还是拉近。
随着最后一件小衣褪去，黛玉下意识环抱双臂。陆祁却握住她手腕轻轻拉开：“别躲…让我看看…”
烛光为如玉身躯镀上金边，陆祁的目光像火舌般舔过每一寸。当视线停留在心口那颗朱砂痣时，她突然低头含住，听得一声娇呼。
“祁姐姐…”黛玉浑身发抖，陌生的感觉如潮水袭来。
“乖~”陆祁在她耳畔诱哄，手指轻轻抚摸如玉的肌肤。
（此处省略一千字）
破碎的喘息终于溢出唇瓣，混着陆祁的低喘，在红帐内交织。（省），黛玉恍惚看见床顶的百花帐在晃动，仿佛那些绣着的百花都在嬉笑见证。
不知第几次，她终于忍不住仰头，在陆祁肩头留下深深齿印。对方温柔地拨弄，银发被汗水黏在潮红的脸上，但眸中尽是疯狂占有欲。
“你是我的…”陆祁啃咬着她锁骨，舌尖打着轻转，“我的妻子…我的林妹妹…”
五更梆子响时，黛玉已软成一滩春水。陆祁这才停止，细细吻着她汗湿的鬓角。两人交颈而卧，肢体纠缠难分。
“疼不疼？”陆祁轻抚她腰间指痕。
黛玉摇头，困得睁不开眼，却还惦记着：“那帕子…别弄丢了…”
晨光微熹时，黛玉在浑身酸疼中醒来。发现陆祁正支颐凝视她颈间红痕，目光灼热得能点燃空气。
“别看…”黛玉羞得拉高锦被。
陆祁低笑着连人带被搂进怀中，在她耳边轻唤：“林夫人。”
这三个字比任何情话都动人。黛玉从被窝里探出手，抚上那张让她魂牵梦萦的脸：“陆夫人…”
窗外，姑苏城的雪停了。一缕朝阳穿透云层，正照在床前那对纠缠的婚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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