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朱元璋恐怕已经知晓此事。
就算朱涛想压住消息,也难以实现。
“备马!”
“本王要进宫!”
朱涛合上密报,快步走出房间,直奔皇宫而去。
“真是胆大包天!”
“一个妇人,竟敢妄议朝政!”
“当真以为我手中无刀了吗!”
“传令!”
“将徐家所有人拘押,关入天牢!”
“待明日朝会之后,再作处置!”
朱元璋此时已处于暴怒边缘。他平日虽常带笑意,可眼中却容不得半点沙子。徐达是多年征战的兄弟,尚可理解,但这谢夫人却不可留!
在他朱元璋尚在人世之时竟敢煽动谋逆!
若他百年之后,又会掀起多大的风波!
这是底线!
绝不能被触碰的底线!
“陛下!”
“齐王殿下求见!”
养心殿的门缓缓打开,一名小太监弯着腰轻步走入,低声禀报。
“不见!”
朱元璋怒火未消。
即便最宠爱的两个儿子朱涛与朱标一同前来。
也不见!
“爹!”
“孩儿冒昧闯入,请您恕罪!”
朱涛不顾阻拦,径直闯入殿内,将挡路的小太监推开,随后面向怒气未消的朱元璋抱拳说道:“徐夫人确有罪,但徐叔叔为国尽忠,对父皇更是忠心不二,绝不会做出叛逆之事。况且他也已表明心迹,宁死不叛,为何还要将他们全家拘押!”
“说出此话之时!”
“便已是触犯天条!”
“谋反!”
“咱不怕徐达造反!”
“但他有造反的实力,且又起了头!”
“咱绝不能坐视不理!”
朱元璋盯着匆匆赶来的朱涛,语气仍旧严厉:“你自幼聪慧,这般浅显的道理,难道不明白吗!”
“爹!”
“孩儿明白您的用意。”
“但请您也想一想,这些人,是杀不尽的!”
“徐达对您忠心不二,甘愿身陷囹圄,也不愿背叛半分,这已足以证明全部。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给他一次机会,他仍会是您最坚定的伙伴。”
“雪中送炭,胜过锦上添花!”
“您乃一国之君!”
“开创辉煌大明江山!”
“您是天命所归之人!”
“您的胸怀与宽容,才是最强有力的武器!”
“不是大明离不开徐达!”
“而是您离不开徐达!”
“拥有如此赤诚之臣,实乃天赐!”
“即便您心中仍有怨气!”
“也请回想当年他为您征战四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血肉之躯皆为您所用,所有付出,只为助您登临帝位!”
朱涛声音如雷,直视朱元璋高声说道:“此为国之大事,恳请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以天下苍生为念!”
“若你大哥有你一半刚毅!”
“我便即刻将权柄交付于他!”
“但有你在兄长身旁,我便安心!”
此时,朱元璋心中暗自庆幸,当初对这对双生子倾注所有宠爱,平衡得当,否则大明之争,早在他们出生那一刻便已注定!
正因当年的宽厚与仁爱,
才成就今日最强的塞王,
也造就一位仁德之君!
朱标!
朱涛!
不只是朱元璋的儿子,
他们是朱重八的骨肉!
这一点,
最为关键!
“陛下正值盛年!”
“理应执掌天下大权!”
“这才是盛世气象!”
“请陛下下旨!”
“赦免魏国公徐达死罪,令其戴罪出征!”
“臣愿为徐达担保!”
朱涛仍跪于地,语气坚定,毫不退让:“儿臣亦愿随军出征,为父皇擒获王保保!”
“若你留在京城完婚!”
“可免徐达死罪,但其与夫人必须分离!”
“这是我的底线!”
朱元璋眼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赏,这才是他的儿子,面对如他般强势之人,也能坦然以对,不卑不亢!
“谢陛下恩典!”
“臣告退!”
朱涛明白,这是朱元璋最终的让步,便点头谢恩。稍作迟疑后,他转身望向朱元璋说道:“爹,您该回去歇息了,身体才是根本。若您事务繁忙,我和大哥皆可分忧。多陪陪母后,让自己轻松些,有我和大哥在,大明不会动摇。”
“小兔崽子!”
朱元璋心中涌起一阵暖意,望着朱涛离去的背影,笑骂道:“不枉我疼你一场,还知道心疼你爹,嘴上却死不承认!”
“重八,涛儿若不牵挂你。”
“他便不会孤身领兵平定山东,也不会甘愿请命出战王保保。”
“我养育多年的儿子是何品性,我这个当母亲的怎会不清楚。他自幼最大的梦想便是做一个富贵闲人,当年你第一次动手教训他,不正是因这缘故吗?”
马皇后从屏风后缓步走出,望着朱元璋轻声道:“可我奇怪的是,你怎会料到涛儿会来?”
“此事容后再谈。”
“今晚我心情甚好,你陪我饮几杯如何?”
养心殿中,花瓶空空如也,唯有一根带刺的荆棘插在其中。朱元璋目光落在那荆棘上,随即一笑,低声道:“总算可以不再为他们收拾残局了,就算没有我,他们也能稳住局面!”
声音如雷!
仿佛九霄之上的轰鸣响彻殿内!
此刻的朱元璋神采飞扬!
自今夜起!
又将书写新的传奇!
一代人,两兄弟!
能握住带刺的藤条,便也能稳住这大明江山!
韩国公府。
“延安侯,吉安侯,大清早的不上朝,怎会来此?”
李善长神情自若地走入厅堂,望着坐在堂上的延安侯唐胜宗与吉安侯陆仲亨。
“参见韩公。”
“昨夜魏国公徐达一家被拘押。”
“齐王深夜叩宫门。”
此事早已传遍京城,因此我二人特来拜见韩公,想请问韩公是否知晓其中缘由?”
延安侯唐胜宗起身拱手,语气焦急。
徐达不仅是魏国公!
虽不常与淮西功臣往来!
却也属此系!
若陛下从他下手,那他们这些人!
恐怕都难逃一劫!
想当初!
朱元璋尚未一统天下时,便以冷酷果决着称!
无论你功劳多大!
一旦犯错!
便杀无赦!
这早已深深刻在众人心里!
因此,唐胜宗与陆仲亨才急急赶来,想探听皇帝的真实意图。
“此事我已听闻。”
“陛下远比我们想象得更深不可测。”
“看来,我等一言一行,皆在陛下掌控之中。”
“魏国公夫人言语不当,才惹来灾祸。”
李善长眼中闪过一丝警惕,随即露出笑意,对二人道:“两位皆为大明栋梁,只要管好家中之人,不妄议朝政,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况且,谁又能担保下一次齐王还会为你们叩宫门?”
这话也不无道理。
徐达日后自是齐王朱涛的岳父。
两家早有婚约。
因此朱涛才会夜闯宫门,为徐达求情。
可若是换作他们?
那位齐王殿下恐怕只会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毕竟。
在淮西功臣圈中备受推崇的大明年轻战将朱栢,因其骁勇善战被称为“小战神”。
他的行事风格与太祖朱元璋极为相似,果决凌厉。
“我们定当小心谨慎。”
“请韩公安心。”
唐胜宗与陆仲亨齐声应答,心中清楚李善长话中之意。
魏国公府内。
“恭迎齐王殿下。”
徐达望见步入府中的朱栢,立刻拉着女儿徐妙云上前行礼:“感谢殿下救命之恩,此恩此德,徐达终生难忘。”
“见过齐王殿下。”
“小女子徐妙云感激殿下大恩。”
徐妙云也望向眼前的齐王朱栢。传言果然不虚,这位皇子不同于其他宗室子弟,身上透出一股凛然威武之气,连他的父皇似乎都略逊一筹。
“徐叔何必如此多礼。”
“您也清楚父皇性情,若他真不愿出手,即便我把脑袋挂在午门,也请不动圣意。”
朱栢急忙将徐达扶起,随即苦笑说道:“父皇对您恩重如山,还望徐叔以此为戒,莫再生出无中生有的误会。”
“我明白。”
“徐某绝无反叛之意!”
“天地可鉴!”
徐达也知朱栢此行目的,随即举手对天盟誓:“若有二心,愿我徐达永世不得超生,身死道消,不得善终!”
“徐叔太见外了。”
“您是我大明的功臣,父皇对您倚重非常!”
“此次不过是奉命前来,让您安心,勿要多心。”
朱栢再次安抚徐达,继而将目光转向他身旁的徐妙云,含笑说道:“久闻京师才女之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朱栢拜见徐小姐。”
“殿下谬赞了。”
哪有少女不动情?纵然徐妙云学识渊博,才情出众,面对如此英姿飒爽的齐王,也不禁羞红了脸,心中泛起一丝涟漪。不仅感激他的救命之恩,更生出些许莫名的好感。
“这是在夸自己未来妻子漂亮。”
“见过徐叔。”
笑声突兀响起,众人转头望去。
只见太子朱标率护卫走进府门,先是向徐达行礼,接着望向徐妙云,笑着称赞:“果然是父皇看中的人,不论才情还是容貌,都配得上我二弟。”
“什么!”
徐家众人除了徐达之外,皆惊愕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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