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琏顿时感到肩头沉甸甸的。身为读书人,身为言官,肩上责任重大。无论日后身处何职,都不能忘记自己曾是御史,更不能忘记,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天下苍生!
“爹。”
“您听见了吧?”
“刘伯温,刘伯伯已经做出了决定,爹可以放心了吧。”
朱涛望着从屏风后走来的朱元璋,脸上露出笑意:“咱们这位刘夫子心怀百姓,哪怕成为您的刀,也要为万民谋福。这般铁骨铮铮之臣,难道不是大明的福气?难道不是百姓的福气?”
“咱不是不信刘伯温。”
“但说实话,咱不太喜欢他。”
“咱信的是你们俩!”
“咱信你和太子能掌控住刘伯温!”
“咱把刘伯温留给你们兄弟俩!”
“传旨!”
“诚意伯刘基晋为青田侯,世袭罔替!”
朱元璋仍摇头,嘴角却浮现笑意:“最后这点恩情,咱留给刘伯温。就拜托你和太子了。”
“爹。”
“您别担心。”
“有我和太子在,朝中那些人掀不起风浪!”
“我的手段,您是知道的。”
朱涛嘴角微扬,露出自信的神情。他自幼以父皇为榜样,是诸皇子中最像朱元璋之人,手段更是胜过父皇一筹!
“嗯。”
“出一趟宫不容易,你也该去南京城里走走。”
“随行侍卫已经混在人群里,你不必陪驾。”
“还有宁国那丫头,又闹脾气。”
“咱给她挑的夫婿还不够体面?”
“不就是去了几趟青楼?”
“大丈夫谁没去过青楼?”
“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弟,不也玩得正高兴!”
“有空去劝劝她,别老跟咱对着干!”
“都是你惯出来的!”
朱元璋狠狠瞪了朱涛一眼,甩袖便走。朱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老头,除了脾气霸道这点,哪都好。霸道到除了他和太子朱标,谁都不敢惹!
“咳咳。”
“宁国,你是不是又去母妃那儿哭诉了?”
“二哥不是已经跟你说了?”
“等二哥把这阵子的事处理完,就帮你退亲。”
“你以为爹刚才那番话,是只说给大哥听的?”
“你这丫头。”
“爹一进门就知道你在这儿!”
朱涛冲着一旁低头站着的侍女招了招手。见她毫无反应,便大步上前,一把拧住她的耳朵,怒道:“又玩小时候那套,装什么侍女?爹是宠你、疼你,不然你以为谁都能靠近正厅?爹到了齐王府,侍女都不许靠近,你以为是说着玩的?”
“疼!”
“臭二哥!”
朱英娆终于抬起眼,用力推开朱涛,揉着耳朵,撅着嘴气呼呼地说:“你和爹都不疼我,那几个哥哥也不是好人,明明都成了亲,还去逛青楼,你们就是太专横!”
“疼你个鬼。”
“你二哥都没舍得真用力。”
“怎么变成小狗的样子了?”
“见谁咬谁?”
朱涛眼中闪过无奈,轻轻揉了揉朱英娆的脑袋笑道:“等二哥把这件事处理完,一定帮你退了这门亲事。二哥从小最疼你,难道你还信不过二哥?”
“信。”
“那宁国先回宫吧。”
朱英娆面对最宠爱她的二哥朱涛仍绷着脸,只因她总觉得二哥在拖时间。她很快就要嫁给梅殷了,再拖下去,她就真的逃不掉了。
“别想着跑。”
“我会安排侍卫送你回宫。”
“相信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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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但你的安全最重要!”
“所以你安分点回宫去!”
朱涛紧紧捏住朱英娆的肩膀,这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
“臣蓝玉应殿下之约前来!”
“进来吧。”
朱涛朝朱英娆递了个眼神,转身走回主位,姿态随意地坐下。
“臣蓝玉参见齐王殿下。”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蓝玉步入正厅,虽仍昂首挺胸,却没了昔日的张扬跋扈,微微弯腰后才拱手行礼。
“蓝玉。”
“被太子教训一顿,怎么变得这般拘谨?”
“可不太像你。”
朱涛慵懒地靠在主位上,连头都没抬,只是揉着发胀的额头。
“臣不敢!”
蓝玉眼中掠过一丝屈辱,但若不是有朱涛,他恐怕早就没了性命。他自己清楚就行,眼下能活着,全靠眼前这位看似慵懒的齐王。
“孤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朱涛目光冷了一瞬,随即朝蓝玉摆手示意他坐下,继续说道:“孤当年收复山东曲阜时,见过衍圣公孔家。孔希学还算有点真本事,可那孔克坚,却让孤极为不悦。但陛下想收拢天下士子之心,仍旧封他们衍圣公爵位。”
“可孤告诉你,孤在山东看到了什么?”
“尸横遍野,乱葬岗上尸山堆积,百姓流离失所。而那所谓的孔家,自称孔子后人,竟依旧锦衣玉食,丝毫不受战乱影响,奢侈尊贵到极点。”
“所以孤从那时起,便下定决心铲除孔家。”
“铲除那逢迎各方、苟且偷生的孔家余孽!”
“翻翻他们的祖宗账簿吧。”
“真是五十五代为奴,二十三次改换门庭!”
“还真配得上‘忠义传家’的孔府!”
“就因为他们自诩为天下士人的领袖?”
“呵。”
朱涛嘴角浮现一抹冷嘲,强权必须靠铁血铸就。大明若要立威,第一刀必须斩向孔家,唯有如此,才能震慑那些目中无人的豪门望族!
而在这以“日月”为号的大明江山里,不需要士族的扶持!
“确实已经查明。”
“臣已依殿下吩咐,将所有罪证呈交中书省!”
“李相国明日上朝便会奏明陛下!”
蓝玉语气沉稳,重重地点头。这是他们在草原上立下的约定,还有一件事他虽未说出口,但蓝玉心中已有几分揣测,而且他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蓝玉。”
“带上孤的令谕。”
“前往钦武卫,命汤鼎将军即刻调集钦武卫,日夜不停,奔赴山东曲阜,将孔家上下尽数诛灭,且要让你的狠戾世人皆知。”
“这大明的日月,也该染上一层血色了!”
朱涛缓缓活动手腕,眼神冷如冰霜。他知道这刀落下将掀起怎样的波澜,知道朝廷上下将如何震动,更知道天下读书人会如何攻讦他。可那又如何?
有何畏惧?
承担骂名?
又如何?
苟且偷生!
奴颜婢膝的孔家!
的确死有余辜!
这让一个从后世穿越而来的朱涛,怎能不怒火中烧?
“殿下。”
“臣愿亲手执刀,但殿下可想清楚后果?”
“此举必将惹怒全天下的士人!”
“您会让陛下陷入两难之境!”
蓝玉本不必多言,他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只是他二外甥女对这小子有些情意,再加上多个朋友多条路,这才出言相劝。
“蓝玉。”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你能为孤着想,孤心中感激。”
“只要你能将孔家满门抄斩,就只是惹怒那些读书人罢了。”
“孔家有多少财宝?”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富可敌国!”
“你以为这是吹嘘?”
“你看看这是孔家送来的贺礼清单,有多奢靡?”
“你知道孔家长子醉酒之后说了什么吗?”
“白银万两,玛瑙玉山两座,龙凤玉佩一对!”
“算得了什么!”
“大明一品官员一年的俸禄才九百石。”
“一两银子就能买上等白米一石。”
“这是什么概念?”
“十年俸禄!”
“随手一送,就是朝廷官员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俸禄!”
“而这对于孔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这种氏族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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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难道不是在榨取百姓的血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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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国家有过真正的贡献吗?”
“把这些内容全部公开!”
“别说朝廷上下,整个天下都会震惊!”
“国库也将因此变得丰裕!”
“有了银子!”
“你我才能大展拳脚!
“做官又有什么意义?”
朱涛取下挂在墙上的佩剑,凝视着锋芒闪烁的剑身,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豪情,开口说道:“驰骋沙场,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蓝玉,别再执着于权力之争了。等这件事处理完,把淮西勋贵中那些违法乱纪的人好好整顿一番,该砍的砍,该罚的罚。安心当你的将军、侯爷。等将来太子即位,你自然就是国公,死后还能受追封,又何必计较眼前的得失!”
“属下明白!”
蓝玉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此刻也不再称自己为臣,而是用上了军中的自称“末将”。他终于遇见了一个真正理解自己的人。他渴望的从来不是官场的纷争,而是战场上的拼杀,那才是他灵魂的归宿!
蓝玉的傲慢与狂妄从何而来?
正是来源于战场上的屡战屡胜、所向披靡。
这才养成了他如今的性格。
但这种性格也并非难以控制。
办法其实很简单,也很直接。
那就是用至高的权力来压制。
用军中无可争议的威信来压制。
只要做到这些,就算蓝玉有反意,也只是空谈,终将沦为笑柄。
“我还从来没去过妓院看看。”
“要不妹妹陪我去逛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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