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
“你说我们偷偷跑出来,这样真的妥当吗?”
隔壁房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这声音让朱标兄弟脸色一变,未免太过耳熟了些。
这不就是他们的父亲朱元璋!
“老五”是谁?
应该就是那个混账朱棣!
“爹。”
“没事的,真出事了儿子替您担着,大哥和二哥要责罚,还有我顶着。”
朱棣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语气中竟还带着几分喜悦!
这让朱标与朱涛面色愈发难看!
竟带着父亲逛青楼!
真不愧是你,朱棣!
“我们小声些。”
“我也想看看这混账带父亲来青楼到底想干什么。”
朱涛见朱标欲起身,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低声说道:“你想什么时候收拾他都行,但我更想知道,他为何要带父亲来这种地方。”
“混账!”
“跟老四一样的混账!”
“我早听说老四常流连风月场所。”
“没想到老五也如此!”
“这畜生,等我回去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朱标猛地一掌拍在桌上,强压住心头怒火,低声咬牙道:“还有老四,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今晚回去,一块收拾!”
“你说了算。”
“你高兴就好。”
“不过今天可真够热闹的,老爷子都来了。”
“要是李善长再来,那今晚肯定有看头。”
朱棣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今天来这锦绣阁算是来对了,不但抓住了老爷子的把柄,看来晚上还会有更多收获。
“咱是真不喜欢这种地方。”
“说说看?”
“为啥带咱来这儿?”
朱元璋望着低头赔笑的朱棣,忍不住抬脚踢了他一脚,笑骂道:“这事儿要是让你大哥二哥知道了,非把你皮揭了不可,哪个朝代都不敢这么放肆,你倒好,带咱进青楼来了!”
“爹。”
“我今天本来是去瞧大姐,结果路过李府前厅,听到胡惟庸和李相国说话,他们今晚会来这儿,好像是来看花魁表演,儿子这不是有点好奇嘛。”
朱棣也有点尴尬地挠挠头,这事可不能让大哥二哥知道,赶紧对朱元璋说道:“爹,这事一定得瞒着大哥二哥,不然咱俩都得完蛋,他们饶不了我,娘也不会放过您。”
“臭小子。”
“你还敢威胁老子?”
朱元璋心情倒是不错,并没有真生气,只是点点头道:“咱对这地方真没兴趣,咱是冲着李善长和胡惟庸来的。你这小子可别学你四哥,也别把老十三带坏了。这种地方以后少来,不然老子可不会替你遮掩。”
“放心吧,爹。”
“这绝对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我和四哥不一样。”
“我没有四哥那么好色!”
朱棣连忙点头,他不是不好色,只是这锦绣阁里的女子,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再者,他现在只对打仗感兴趣,连成亲都懒得想,指望他沉溺女色,那真是高估了。
“我们回去。”
李善长已经到了锦绣阁门口,却掀开帘子望了一眼,接着挥手示意车夫掉头。他今晚莫名有些心惊肉跳,总觉得不该来这种地方。他一向信自己的直觉,还是离开为妙。
“老相国。”
“为何到了门口又走?”
另一辆马车上的胡惟庸拉开帘子,疑惑地望着李善长的车问道:“既然都到了,不进去坐坐?更何况今晚是全京城都在等的花魁水凝霜,老相国难道不好奇?”
“惟庸。”
“你还不了解我,要不是为了避祸。”
“我怎会来这种风尘之地?”
“只是今夜总觉心绪不宁,还是回去吧。”
“无论女子多么美艳动人,于我而言也不过是红粉骷髅,终归尘土罢了。”
李善长年事已高,早已无当年血气方刚之勇。即便天仙临凡,他也无动于衷。今日前来此地,并非出于兴趣,实因圣上多疑,不得已而为之,以掩人耳目。
“那我们就返回吧。”
“既然老相国不在,属下也无心逗留。”
胡惟庸望着锦绣阁方向,神情略带遗憾。他对那水凝霜早有耳闻,颇为心动。只可惜李善长不愿停留,他也找不到借口久留。幸亏昨夜刚纳一房美妾,否则这夜晚还真难以打发。
两辆马车缓缓离去后,张玉指挥使才从暗处现身,随即快步登楼汇报。
“陆兄,您能咽下这口气?”
赵广进坐在内厅,见身旁的陆然面色阴沉,便低声附耳道:“等傅言与冯守正离开,我们便可对那两人动手。就算不能取其性命,也得让他们吃点苦头。我猜丽江王爷与宋国公,不会在意我们这些后辈的些许举动。”
“好。”
“下手干净利落些,让他们短时间别想下地。”
陆然眼神中透出一丝寒意。若非忌惮傅言是丽江王之子,他今晚便敢将朱标兄弟扔入河中。一步错,步步被动。竟敢对太子与齐王动心思?
别说他们的父亲正因淮西贪污案自身难保。
即便没有此案,恐怕也会落得灭门之祸!
更何况——
弑杀当朝太子与亲王!
等同于诛九族!
“殿下。”
“太子殿下。”
“韩国公与胡相国刚刚到门口,便折返了。”
张玉走入厅内,向太子朱标与齐王朱涛拱手禀报:“请殿下示下,末将当如何行事?”
“李师傅何时变得如此谨慎?”
“这不是李师傅的作风。”
“莫非府中出了状况?”
朱涛听后眉头微皱,觉得应多留意这位老臣动向,遂低声对张玉说道:“去查探一番,盯住李相国家中的锦衣卫,别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属下明白。”
张玉领命退下后,锦绣阁头牌水凝霜翩然登场,引得一众风流才子倾倒。不愧是京师最负盛名的花魁,容貌与气韵皆属上品。
“来。”
“水凝霜?”
“老鸨。”
“给孤王送上来。你们所谓的品诗大会……”
“散了吧。”
朱涛推开窗,望向大厅中的水凝霜,缓缓取下面具,露出一张邪魅而俊朗的面容,唇角微扬道:“诸位,是否另有高见?”
“把东西都撤下去!”
“这可是我们招惹不起的人!”
“难怪傅言会替她说话,原来是齐王在此!”
陆然脸色骤变,转头对赵广进低声说道:“赶紧想想怎么脱身吧717,这一回要是过不去,就算是我们的父亲来了也没用,这位爷的手段,连我爹都不敢轻易招惹!”
“拜见齐王殿下!”
傅言与冯守正立刻起身,抱拳行礼,眼中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意味。他们赌对了,可惜吉安侯陆仲亨的儿子却赌错了。竟敢跟大明齐王硬碰硬,更别提上面还坐着一位深不可测的太子,他们有这个资格吗?
“小人罪该万死!”
“请齐王殿下宽恕!”
陆然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单膝跪地向朱涛请罪。毕竟,一时的羞辱与性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念在吉安侯的份上,滚吧!”
朱涛眼下并不打算与陆仲亨撕破脸,只是冷哼一声,便挥手让陆然与赵广进离开。接着,他望向跪在下方的水凝霜,嘴角含笑:“听说水姑娘才情出众,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不如上前来陪孤王畅谈一夜,如何?”
“哪里有门缝。”
“爹你先躲进去看看。”
朱元璋此刻尴尬地站在房门外,根本不用看脸,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自己的二儿子朱涛。他现在只希望他们没发现自己,否则这张老脸算是彻底丢尽了。
“爹。”
“我们好好聊聊。”
穆正天忽然推门而入,朱标缓步走进来,目光冷冷地扫了一眼朱棣,然后转向朱元璋,语气缓和地说道:“您老人家最好解释一下,您来这儿做什么?”
“大哥!”
“听我解释!”
朱棣还想开口辩解,但看到朱标那冰冷的眼神,所有的辩解都咽回了肚里。他只能把打碎的牙往肚子里吞。今天这一关是过不去了,逃也逃不掉。若只是大哥朱标在还好说,偏偏他二哥还在隔壁房间里和花魁水凝霜谈笑风生。
“凝霜见过齐王殿下。”
“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水凝霜虽常与权贵往来,但像朱涛这样身份尊贵的皇子,她还是头一回亲眼见到。
“起来吧。”
“水姑娘果然名不虚传,真有几分姿色。”
“称得上是绝代风华了。”
朱涛并未刻意夸赞,他的齐王妃徐妙云出身名门,容貌出众,可眼前的水凝霜,身为锦绣阁头牌,竟有另一种温婉风情。她那双眸中透出的一缕忧愁,更是令人神魂颠倒。
朱涛一生中见过无数女子,但真正能与眼前这位媲美的,却寥寥无几。除了齐王府的王妃徐妙云、他的妹妹宁国公主、草原上的公主符离公主之外,还有一个小侍女青衣。她们各自有着动人的风韵,喜怒哀乐皆藏于眼神之中。
“凝霜谢过殿下夸奖,凝霜很喜欢。”
水凝霜脸颊泛起淡淡红晕。这番话中并无半点轻浮之意,让她心中泛起一丝温暖。可转瞬之间,失落又悄然浮现。她们之间的身份,早已不是悬殊所能形容,简直是云泥之别,毫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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