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深夜,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红星轧钢厂的厂区,卷起地上的枯叶和灰尘,发出呜咽般的声响。试制车间的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那是值班人员在进行设备巡检,除此之外,整个厂区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狗叫声打破沉寂。
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贴着墙根,飞快地溜到试制车间的后窗下。黑影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后,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螺丝刀,小心翼翼地拧着窗户的插销。金属摩擦发出“吱呀”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黑影正是许大茂。自从林建军带领试制小组成功生产出合格的无缝钢管,并获得市工业局的表扬后,他心里就像被猫爪挠似的,嫉妒得睡不着觉。他不相信林建军有这么大的本事,认定这里面一定有“猫腻”,要么是偷了苏联专家的资料,要么是走了狗屎运。
“凭什么他林建军就能当劳动模范,受厂长器重?我许大茂哪点比他差?”许大茂一边拧插销,一边在心里愤愤不平。他打听到试制车间晚上只安排了一个老工人值班,而且后半夜会犯困,正是“偷师”的好机会。
他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只要偷偷溜进去,找到林建军的技术笔记或者图纸,抄几页关键参数,回去稍加修改,就能当成自己的“研究成果”,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调到技术科,甚至取代林建军的位置。到时候,看秦淮茹、傻柱他们还敢不敢看不起自己!
“咔哒”一声轻响,插销被拧开了。许大茂屏住呼吸,轻轻推开一条缝,一股浓重的机油味和金属气息扑面而来。他侧着身子钻了进去,落地时差点被地上的钢管绊倒,吓得他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车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高窗,在地上投下几道惨淡的光柱,照亮了角落里堆放的钢材和散落的工具。许大茂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用手帕蒙住镜片,只留出一丝微弱的光线,像幽灵一样在车间里摸索。
他的目标很明确——林建军的工作台。白天他借口找朋友,特意在车间门口晃过,看到林建军的桌子上总堆着厚厚的图纸和笔记,还用一个铁盒子锁着,一看就是重要资料。
“在哪呢……”许大茂压低身子,在机床之间穿梭,手电筒的光扫过一张张工作台,心跳得像擂鼓。值班的老工人应该在车间另一头的值班室,他必须速战速决。
终于,他在一台轧机旁找到了那张熟悉的工作台。桌上果然堆着图纸,旁边还有一个上了锁的铁盒子,棱角分明,看起来沉甸甸的。许大茂的眼睛瞬间亮了,像饿狼看到了猎物,快步走过去,伸手就要去翻图纸。
“谁在那儿?!”
一个苍老而警惕的声音突然响起,紧接着是手电筒的光柱直射过来,晃得许大茂睁不开眼。他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想躲,却被地上的电缆绊倒,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手电筒也飞了出去。
“原来是你啊,许大茂!”值班的老周师傅拿着手电筒走过来,看清地上的人,眉头拧成了疙瘩,“深更半夜的,你不在家睡觉,跑到试制车间来干什么?”
许大茂摔得腰酸背痛,嘴里还啃了一嘴灰,狼狈不堪。他慌忙爬起来,拍着身上的灰尘,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周师傅,您还没睡呢?我……我是来找点东西,昨天我把一块手表落在车间了。”
“找手表?”周师傅显然不信,用手电筒照了照他刚才翻弄的图纸和铁盒子,“找手表需要翻林技术员的图纸?还撬他的铁盒子?我看你是想偷东西吧!”
老周师傅在厂里干了三十年,什么猫腻没见过?许大茂那点心思,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许大茂的胳膊:“走,跟我去保卫科!让他们评评理,放映组的组长半夜偷技术资料,像话吗?”
“别别别!周师傅!”许大茂吓得脸都白了,保卫科可不是好去的地方,真要是定了“偷技术资料”的罪名,他这组长的位置就别想保了,说不定还得被开除,“我真不是偷东西,就是……就是好奇,想看看他们的图纸画得啥样,没别的意思!”
“好奇?好奇就能半夜撬窗户进来翻东西?”周师傅不依不饶,手上的力气又大了几分,“我看你就是嫉妒林技术员立了功,想偷人家的成果!”
两人拉扯着,动静惊动了住在厂区宿舍的几个工人,纷纷披着衣服跑过来,很快就把许大茂围了起来。
“这不是许大茂吗?咋回事啊?”
“看那样子,是被抓现行了吧?”
“听说他早就眼红林技术员的项目了,没想到真敢来偷啊!”
议论声像针一样扎在许大茂心上,让他又羞又恼,却偏偏挣脱不开周师傅的手,只能涨红了脸辩解:“你们别胡说!我就是路过,进来避避寒……”
“避寒需要撬窗户?避寒需要翻图纸?”周师傅冷笑一声,“少废话,跟我去保卫科!”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周师傅,算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林建军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人群外,身上还穿着工装,显然是被惊动了从宿舍赶过来的。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愤怒也没惊讶,只是平静地看着被围在中间的许大茂。
“林技术员,你来了正好!”周师傅松了手,指着许大茂说,“这小子半夜撬窗户进车间,想偷你的图纸和资料,你说咋办?”
许大茂看到林建军,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说:“建军兄弟,你可来了!你快跟他们解释解释,我真不是来偷东西的,就是……就是想跟你请教点技术问题,不知道你不在,才……”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建军打断了:“许组长半夜‘请教问题’,还用得着撬窗户?”
林建军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穿透力,让许大茂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再也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周围的工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向许大茂的眼神充满了嘲讽。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林建军脑海里响起:
【检测到人物“许大茂”实施“技术窃取”行为,触发“危机应对”事件。】
【人物动机分析:因宿主获得“劳动模范”称号及项目成功,嫉妒心加剧,意图通过窃取技术资料提升自身地位,同时报复宿主此前的“打脸”行为。】
【应对建议:不直接上报(避免激化矛盾),公开警示(维护技术安全+打击其气焰),可获“技术保密意识”奖励。】
林建军看着脸色煞白的许大茂,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直接送保卫科确实能解气,但许大茂跟后勤科的王科长关系不一般,未必能治得了他,反而可能结下更深的仇怨。不如换个方式,让他当众出丑,既维护了技术安全,又能起到警示作用。
“周师傅,各位工友,谢谢大家帮忙。”林建军转向众人,语气诚恳,“许组长可能真是‘一时糊涂’,我看就算了,别报保卫科了。”
许大茂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对对对,我就是一时糊涂,谢谢建军兄弟手下留情!”
“不过,”林建军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语气变得严肃,“试制车间的技术资料关系到厂里的核心利益,甚至可能涉及军工机密,容不得半点马虎。从今天起,车间晚上加派两人值班,所有图纸和资料必须锁进保险柜,钥匙由我和张科长分别保管,任何人不得私自来车间翻阅,包括我在内,必须有两人以上在场才能查阅。”
他顿了顿,特意看向许大茂,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希望大家引以为戒,无论是谁,都不能打技术资料的主意,否则别怪厂里不讲情面!”
这番话既没指名道姓批评许大茂,又把“偷资料”的性质提到了“涉及军工机密”的高度,让许大茂的脸色更加难看。周围的工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看向林建军的眼神里充满了敬佩——既给了许大茂台阶下,又维护了车间的规矩,这处理方式,够高明!
“既然林技术员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周师傅摆摆手,“许大茂,还不快滚?再让我看见你半夜在这儿晃悠,直接送你去保卫科!”
许大茂如蒙大赦,低着头,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地跑了,连掉在地上的手电筒都忘了捡。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林建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只是开始,想跟他玩阴的,还嫩了点。
第二天一早,厂里的广播喇叭响起了通知,让各车间主任和班组长到礼堂开全厂大会。许大茂硬着头皮去了,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林建军会在会上提昨晚的事。
果然,轮到技术科发言时,林建军走上台,先是汇报了无缝钢管的生产进度,然后话锋一转,提到了技术保密的重要性。
“……最近有个别同志,对我们的试制项目很‘关心’,甚至半夜跑到车间‘参观’,这是很危险的。”林建军的目光在台下扫过,特意在许大茂身上停顿了一秒,“我希望大家提高警惕,保管好各自的技术资料,防止无关人员乱闯、乱翻,尤其是涉及军工配套的项目,必须严格遵守保密制度,谁出了问题,谁负责!”
台下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不少人把目光投向许大茂,让他坐立难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坐在他旁边的放映组同事也纷纷跟他拉开距离,显然是觉得丢不起人。
许大茂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他知道,林建军这是故意的,看似在说“个别同志”,实则就是在打他的脸,让他在全厂人面前出丑!一股怨毒的火焰在他心里燃烧,却偏偏发作不得——谁让他自己理亏呢。
大会结束后,许大茂低着头想赶紧溜走,却被几个相熟的人拦住了。
“大茂,昨晚真是你啊?”
“你说你,放着好好的放映组组长不当,学人家偷技术,至于吗?”
“林技术员够给你面子了,没直接点名,你以后可得注意点……”
嘲讽和“关心”的话像针一样扎在许大茂心上,让他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他甩开众人的手,一言不发地走了,心里对林建军的恨意又深了几分,却也多了一丝畏惧——这个林建军,不仅技术厉害,手段也这么狠,看来以后不能再轻易招惹了。
林建军走出礼堂时,正好碰到张科长,老科长拍着他的肩膀笑道:“行啊,小子,处理得不错,既敲了警钟,又没把事情闹大,有分寸。”
“都是您教得好。”林建军笑了笑。
【叮!】
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宿主成功应对“技术窃取”事件,维护技术安全并打击对手气焰,完成“威慑”任务!】
【任务奖励:“技术资料保密管理方法(军工级)”;“许大茂的忌惮”(其短期内不敢再实施针对行为);“科技报国积分+50”。】
林建军抬头看向天空,初冬的阳光有些刺眼,却带着一丝暖意。他知道,许大茂的报复心强,这次的“教训”未必能让他彻底收手,但至少能让他老实一阵子。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无缝钢管的量产准备,还有军工级样品的试制,都在等着他。
至于许大茂的这点怨恨,不过是他前进路上的一点小波澜,掀不起什么风浪。真正的战场,永远在车间里,在图纸上,在那些等待他去攻克的技术难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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