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无事,方旭也不愿多管。以九叔的本事,定能妥善处理,无需他插手。
接下来的日子里,任家与方家往来频繁。任发死里逃生,感激涕零,几乎要将家产相赠,甚至提出联姻之意。但方旭和方德都婉言谢绝。
前者一心追求武道,暂不愿涉足儿女情长;后者则认为此次救人并非方旭一人之功,还有九叔和杨过相助。若让方旭娶了任婷婷,任家便成了方家的一部分,功劳岂不全归方旭?
方德素有道德洁癖,自然不肯答应。
转眼半月过去,方家组织前往沪海的商队,还聘请了三位二流高手坐镇护卫。
“什么?你也要随商队去沪海?!”
听到儿子的请求,方德顿时眉头紧锁,断然拒绝:“不行!绝对不行......”
“爹,放心!我不会胡来,况且我有自保之力!”方旭正色道,“不信您可以请农伯带来的那三位高手与我切磋......”
“就你?”
方德从未见过儿子出手,对他的实力并不清楚。尽管杨大侠曾夸赞儿子天赋异禀,实力不凡,但方德只当是客套话,并未放在心上。
“这样吧!”
方德合上账本,起身道:“我让那三位武林好手来试试你,不必取胜,只要他们点头认可,我便允你随商队去沪海!如何?”
“爹,此话当真?!”方旭喜出望外。方德瞥了儿子一眼,心想待会儿定要让他见识见识何谓真正的高手!
片刻后——
三名江湖高手面色微僵,却心服口服地朝方德拱手:“方老爷藏龙卧虎,令郎掌法精妙绝伦,我等甘拜下风……”
不是他们不愿多挣赏银,实在是这年轻人实力骇人!方才对掌,半边身子至今发麻,这究竟是何门何派教出的小怪物……
三人皆是老江湖,自然看出方旭的掌法绝非寻常路数。
“我赢了!爹,你答应过的,可不能反悔!”
“……”
方德沉默良久,终究拉不下脸,最终硬邦邦甩下一句转身离去:“我说了,不准去就是不准去……赢了也不准!”
“啊?!”
方旭愣住,急道:“老爹!你这是言而无信,做生意岂能出尔反尔?!”
远处飘来一句天下父母皆有的台词:“我是你爹!不让你闯荡江湖是为你好,难道我会害你不成?!”
“……”
方旭沉默一瞬,随即怒道:“爹!若不让我去,我就把你请的这些‘高手’全赶走,看你商队如何招揽护卫!”
“噗——”
里堂内,方德一口水呛得从鼻腔喷出,连连咳嗽:“你、你这逆子……咳咳!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方旭冷冷扫向院中三名高手,三人顿觉不妙——赏银没捞着,差事也要黄……
“呃……我等告辞!”
“对对对!这就走!”
“方老爷,您另请高明吧!”
方旭不耐烦地挥手,三人灰头土脸溜了,好歹拿了定金,不算血亏……
恰在此时,任氏踏入院中,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农伯。这位老管家察觉不妙,早已搬来救兵。
“唉……你们父子又闹什么?!”
任夫人看看院中的儿子,又望望里堂气鼓鼓的丈夫,叹道:“回家才多久?就不能消停些?”
“不能!”
父子俩异口同声。
“噗嗤——”任氏掩嘴轻笑,农伯也低头憋笑。这父子俩自幼吵闹不休,儿时方旭外出求学,方德日日念叨;归家后不过两月安宁,如今战火重燃……
“行了,旭儿随娘进来!”
任氏嗔怪地走向里堂,方旭闷头跟上。农伯垂首侍立,眼观鼻鼻观心。
坐下聊,坐下聊……
任氏招呼着儿子,见这小子杵着不动,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方旭这才不情不愿地坐下,眼睛斜向左边←_←。
对面坐着的方德同样别过脸,目光转向右边→_→。
任氏重重拍了下桌子,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谁都不许吵,否则有你们好看!
父子俩支吾半天,总算把刚才的事交代清楚。
方德,答应过的事怎能反悔?任夫人瞪了丈夫一眼,转头柔声对儿子说:旭儿,你爹是担心你安危,江湖险恶......
哼,别以为学了点西洋拳脚就能横行天下!方德冷言道。
言而无信,出尔反尔......
方旭幽幽吐出这几个字,方德顿时涨红了脸。这位以诚信着称的商人哪受得了这般指责。
别动气......任氏连忙给丈夫顺气,旭儿,你爹他......
——都是为我好!
方旭接过话头,无奈地站起身:爹,娘,我都这么大了......你们能不能换个说辞?这趟我是非去不可。对了爹,您要找高手拦我?不如直接让他们来试试......
逆子!想翻天不成?
走到门口,方旭回头补充:提醒您,一流高手请不动。至于二流高手嘛......
像今天这样的货色,来多少都是白搭!
方德气得直拍桌子,对夫人抱怨:你看看这逆子!
行了!
任夫人也拍了丈夫一下。
让农伯跟着不就好了?旭儿最听他的话。
管家农伯适时开口:老爷夫人,少爷功夫不错,该让他出去历练了。
方德其实已被说动,却仍板着脸起身: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三个不行就六个,六个不行就九个,九个还不行......我就找二十个!
任夫人扶额叹息。
农伯听得嘴角直抽。这次能请来三位二流高手已属不易,老爷当这是菜市场买菜呢?
方德转身回到大堂,对管家农伯低声道:“阿农,你能找来多少人?能否请到顶尖高手……”
看来得多做一手准备,今日他轻松击败那三名二流高手的围攻,显然未尽全力。
老爷未免太过谨慎了。农伯心中嘀咕,面上却恭敬道:“不如请九叔出手?以他的本事,定能让少爷无法踏出家门……”
“九叔?”
方德眉头紧锁,“他性子孤傲,向来不插手方家事务,况且他与那小子交情不浅,若反过来劝我,岂不是自讨苦吃……阿农,你尽力去寻人,能请多少算多少!”
“这……”农伯只得应下,“老奴尽力而为。”
“能凑齐六人吗?”方德压低声音追问。今日那三人车轮战加围攻都败下阵来。
“绝无可能……”农伯苦笑道,“任家镇附近的高手我心中有数,此番能请来三人已是极限。”
“什么?!”
方德瞪圆眼睛,猛地一拍桌案:“速发电报给省城大表哥,请他派高手过来……记住,莫要提及事情缘由……”
——怕是担心被大表哥责骂吧?
农伯强忍笑意,躬身退下。
**次日晌午。
一名身高近两米、头顶戒疤的魁梧壮汉踏入方府。方德亲自相迎,打量着对方虬结的肌肉,连连赞叹:“大表哥办事果然雷厉风行!”
因路途远近不一,其余高手尚在途中。
二人刚饮过半盏茶,檐外忽传来戏谑之声:
“哟,来得倒快……爹,要不再等等?单他一个怕是不够打啊……”
厅内二人抬头,只见屋檐倒悬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正冲他们咧嘴而笑。
壮汉疑惑地看向方德,却见这位家主瞬间沉下脸喝道:“逆子!这位是武林前辈,还不速来见礼!”
“前辈?”方旭翻身落地,足尖点地悄无声息,“不是您专程请来拦我的么?那明日我便随商队出发了!”
壮汉瞳孔骤缩——此子身法竟如此了得!
“这位是……?”
“犬子方旭,让大师见笑了。”方德尴尬赔礼。
“无妨!”壮汉紧盯少年,“方公子年纪轻轻便有这般修为,实在匪夷所思!”
“那大师可有把握胜他?”
“???”
光头壮汉一脸茫然,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盯着方德看了半晌才迟疑道:这个...胜负难料,总要打过才知分晓...
太好了!方德喜形于色,眼前这魁梧汉子如此谦逊,想必是真人不露相,这次定能制住那小子...
不多时——
光头壮汉揉着发麻的胳膊,苦笑着对方德拱手:令郎武艺超群,这般年纪就有如此造诣,实属罕见。在下技不如人,就此别过...
眼见这位少林俗家弟子败得如此狼狈,方德只得备些盘缠相送。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他暗自腹诽:这般魁梧的身板,竟敌不过个毛头小子,什么二流高手,分明是唬人的!
无敌是多么寂寞...
无敌是多么空虚...
独坐巅峰上,
寒风阵阵吹...
谁能懂我寂寞...
院子里,得胜的方旭哼着古怪小调,跳着前所未见的舞步,一只脚还在地上蹭来蹭去。方老爷看得太阳穴直跳,甩袖便走——再待下去怕是要气出内伤!
下午定有四位高手前来,看这小子还能得意几时!
砰砰嘭嘭!
午后从省城赶来的四位好手确实不凡,可惜单打独斗不是方旭对手,联手围攻也讨不到便宜。少年游走间连出四掌,便让众人明白:这位方少爷的功力,在二流高手中已属顶尖!
更何况四人各怀心思,配合生疏,反倒相互掣肘。昨日败绩更令他们心浮气躁,岂有不败之理?
次日拂晓。
管家农伯带着商队整装待发,方德夫妇在任家镇路口送行。
混账东西,净会气你爹!任夫人拧着方旭耳朵教训。
哎哟疼!娘亲饶命!方旭龇牙咧嘴不敢躲闪。不远处正与农伯交代事宜的方老爷瞥见这一幕,不由露出欣慰笑容——夫人这招妙极!
活该!方老爷暗自解气,想起昨夜被迫睡书房的委屈,此刻总算出了口恶气。
任老爷恨得牙痒痒,却也只能和夫人站在镇口,眼睁睁看着商队渐行渐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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