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正在王伦剑下苦苦支撑的曾升,余光瞥见曾索受伤,心神不由一分。
王伦剑光何等敏锐,立刻趁隙而入,如水银泻地,在他肩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痛得曾升惨叫一声,攻势再衰。
曾索腰间受创,动作不由得一缓。
扈三娘沙场宿将,岂会放过这等稍纵即逝的良机?
她娇叱一声,体内气力奔涌,日月双刀使得如同疾风骤雨,寒光织成一片死亡之网,逼得受伤的曾索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连连后退,败象已露。
陡然间,扈三娘卖个破绽,刀光微微一滞。
曾索求胜心切,加之伤口剧痛影响判断,见状不疑有诈,怒吼一声,手中长刀用尽全力,朝着扈三娘当头劈下,意图将其立毙刀下!
然而这一刀,却劈了个空!扈三娘早已拧身错马,如同灵巧的燕子般与他擦身而过!
也就在这交错的一刹那,扈三娘玉腕一抖,那一直隐于刀光之后的红锦套索如毒蛇出洞,闪电般激射而出,精准无比地缠住了曾索刚刚发力过猛、尚未收回的持刀手腕!
“撒手!”
扈三娘吐气开声,用力一拉!曾索本就前冲之势未消,手腕被套索死死缠住,身形顿时失控,向前一个剧烈的趔趄,中门大开!
也就在这一刻,扈三娘另一手中的长刀,带着积郁已久的杀意,化作一道冰冷刺骨的寒芒,自下而上,斜掠而过!目标直指曾索那毫无防护的脖颈!
“噗——!”
利刃割裂皮革与血肉的闷响,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刀锋精准地掠过曾索的脖颈!
曾索前冲的动作猛然僵住,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瞳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对死亡的极致恐惧。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鲜红的血液却如同压抑不住的喷泉般,从他颈间那道恐怖的伤口中狂涌而出!
随即,他庞大的身躯失去了所有力量,轰然一声从马背上重重栽落,激起一片尘土,抽搐了两下,便再无声息。
“三弟(三哥)!!!”
正在与王伦缠斗的曾涂与曾升,同时目睹了这惨烈的一幕,发出了撕心裂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悲嚎!
二日之内,先是二弟曾密惨死乱军,如今三弟曾索又身首异处,倒在眼前,此等接连不断的沉重打击,纵然他们是铁打的汉子,此刻也只觉得天旋地转,心神瞬间崩溃!
王伦见扈三娘已然得手,眼神骤然一冷,不再留手。
手中剑势如同被注入了灵魂,骤然加紧!
剑光仿佛化作了实质的长江大河,奔涌澎湃,席卷天地!
每一剑都蕴含着莫大的力量与精妙的变化!
曾涂、曾升心神已乱,悲愤交加之下,武艺更是大打折扣,在王伦这全力施为、如同狂风暴雨般的剑势之下,不过勉强支撑了三四回合,曾涂手中那杆长枪便被王伦一剑精准地挑飞,旋转着插入了远处的土地!
曾升更是被王伦以剑身巧妙一拍,一股浑厚内力透体而入,重重击中后背心,“噗”地一声口喷鲜血,眼前一黑,直接坠于马下,被左右虎视眈眈的梁山亲兵一拥而上,生擒活捉。
曾涂见大势已去,弟弟或死或擒,自己兵器已失,浑身气力仿佛被抽空,环顾四周,全是梁山与扈家庄的精锐兵马,己方残兵早已丧失斗志,纷纷弃械投降。
他不由得万念俱灰,一股穷途末路的悲凉涌上心头,仰天发出绝望的悲啸:
“天亡我曾头市!父亲!孩儿无能!愧对列祖列宗啊!”
言罢,竟猛地拔出腰间那柄佩剑,横剑便欲自刎,以全其曾家虎子的尊严。
王伦岂容他如此轻易死去?
他手指轻弹,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无形劲风破空射出,精准地击中曾涂手腕的神门穴。
“当啷!”一声,佩剑落地。
“绑了!”王伦淡然下令,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主将或死或擒,剩余的曾头市骑兵早已肝胆俱裂,见梁山与扈家庄兵马如同铜墙铁壁般合围上来,再无丝毫战意,纷纷惊慌失措地丢弃兵器,滚鞍下马,匍匐于地,磕头如捣蒜般乞降。
旷野之上,战斗的喧嚣迅速平息,只余下硝烟未散,血腥味弥漫。尘埃缓缓落定,预示着曾头市这场倾尽全力、却一败涂地的军事行动的终结。
扈三娘提着兀自滴血的日月双刀,走到王伦身边。
她看着被捆缚得结结实实、面如死灰的曾涂和昏迷不醒的曾升,眼中闪过一丝大仇得报的淋漓快意,但更多的是尘埃落定的释然。
她终究是守护住了自己的家园。
王伦伸出手,轻轻握住她因用力而有些微凉的手,传递过去一丝温暖与安定,柔声道。
“三娘,辛苦了。岳父岳母庄内可安心了。曾头市五虎,至此名存实亡,再也构不成威胁了!”
温暖的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与身后肃立如林的将士,以及那片刚刚经历了生死搏杀、此刻却归于平静的土地,共同构成了一幅定格的画面。
曾头市带来的阴霾与威胁,随着曾家兄弟的覆灭,终于彻底烟消云散。
却说那“云里金刚”宋万与“摸着天”杜迁,奉了王伦密令,精心挑选了八百名机敏矫健、尤擅山地攀援与突击作战的跳荡锐卒。
这支人马化整为零,扮作南来北往的行商、逃难的流民、入山讨生活的猎户,分成十数股,借着地形掩护,悄无声息地渗透至曾头市外围地界。
一连数日,宋万与杜迁不顾凶险,亲自抵近侦察。
但见那曾头市本寨,果然名不虚传。
城堡依险峻山势而建,墙高几近三丈,墙体以青石垒砌,坚固异常;护城壕沟宽深,引有活水,吊桥高悬。
纵然其主力大军在外,留守的三千兵卒却无半分松懈,城头旌旗招展,哨塔之上哨兵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巡逻队甲胄鲜明,往来交错,步伐沉稳,将一座城堡守得如同铁桶金城,难寻丝毫破绽。
以他们这八百人,想要强攻或偷袭城堡,无异于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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