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配合默契,各自抓住马鞍或同伴手臂,借着风沙掩护,如同几道贴地飞行的影子,紧随那匹神骏的黑马,朝着峡谷另一端亡命冲去!
马蹄踏在松软的沙地上,声音被狂风彻底掩盖。
峭壁之巅,狂暴的风沙吹拂着魏少卿的猩红蟒袍,发出烈烈声响。
他纹丝不动,目光穿透昏黄的沙幕,牢牢锁定着那几道,即将消失在峡谷出口的模糊身影,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玩味的弧度。
“飞仙剑意……天剑宗秋莫言,天骄榜第一,有些本事。”
他轻声自语,指尖在腰间的剑柄上缓缓摩挲,那柄剑鞘古朴的长剑,隐隐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渴望着鲜血。
“可惜,不是梁淮安亲自出手……”
他抬了抬手,止住了身后跃跃欲试的东厂精锐。
“不必追了。”魏少卿的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漠然,“几条小鱼而已,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他最后瞥了一眼空荡荡的峡谷出口,那里只剩下漫天狂舞的风沙。
转身,猩红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消失在山崖之上。
只留下遍地狼藉和浓郁的血腥味,迅速被无情的黄沙掩埋……
王景坐在马上,静静的观察着众人,同时开始默默运转真气,尝试打通窍穴。
真气运行之间,当然瞒不过,比他高出三个大境界的女侠秋莫言。
“基础扎实、真气浑厚,底子不错,应该是家传吧?”
秋莫言瞥了一眼王景,没放在心上。
一来她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二来王家也是家学渊源,王景会些功夫也正常。
马蹄卷起的沙尘尚未落定,六骑已勒缰停在一座孤悬大漠的土堡前。
风化的夯土墙,被砂砾磨出蜂窝般的孔洞,两盏褪色的红灯笼在檐下摇晃,映出歪斜的招牌——“龙门客栈”。
王景翻身下马,体内真气如潜流奔涌。
疾行三个时辰,他借马背颠簸之势,以神识精准导引真气,接连冲开尾闾关、阴窍、中丹田等九处大窍,达到开窍境圆满。
周身气脉贯通如江河奔流,举手投足间隐有风雷暗生。
他垂眸掩住精光,依旧一副苍白羸弱的囚徒模样。
“吱呀——”
厚重的榆木门被推开,羊膻、汗臭与劣酒的气味儿扑面而来。
堂内三张方桌坐满了人,十几道目光如暗处的毒蛇,瞬间钉死在一行人身上。
左首桌四条彪形大汉,敞怀露出浓密胸毛,牛皮鞘的弯刀横在桌沿。
为首疤脸汉子撕咬着羊腿,油光顺着虬结的胡须滴落,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哼。
正中桌三人黑衣劲装,白布缠腕,腰间雁翎刀形制统一。
他们沉默如石,指节因紧握酒杯而发白,眼神却毒蛇般锁住王景脖颈。
右侧桌最是诡异,两个披五彩虫纹斗篷的枯瘦老者,指尖捻着漆黑念珠。
桌上没有酒肉,只摆着一只镂空铜炉,袅袅青烟飘出,竟在空气中凝成扭曲的蝎影。
“哟——!贵客临门呐!”
一道娇笑声破开凝重的氛围。
楼梯上旋下一团火红云霞——老板娘约莫三十许,云鬓斜簪金步摇,桃红短袄裹着水蛇腰,未语先笑的眉眼,又带着大漠风沙磨出的精明。
她指尖捏着绢帕,人未至,一股甜腻的香风,已卷到众人面前。
“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老板娘眼波流转,绢帕似无意拂过秋莫言腰间剑柄,笑吟吟道,
“西北风紧,沙窝子里难见绿洲,客官这通身气派……莫不是从‘玉门关’里来的?”
江湖切口!秋莫言黑纱下的唇角纹丝不动,拇指却顶开剑镡半寸:
“风紧扯呼,自有暖阳照前路,老板娘这‘龙门渡’,莫非只渡吃血的豺狼?”
声如冰珠落玉盘,字字暗藏机锋。
老板娘瞳孔微缩,绢帕掩口咯咯一笑:“瞧您说的!开门做生意,黄土埋金也笑脸迎哟!”
她扭腰引众人至角落空桌,眼角余光扫过斗笠人袍角未干的血渍,终是敛了试探之意,扬声招呼,“骆驼!上好酒!来一屉羊肉包子!”
危机暂缓,众人落座,魁梧斗笠人侧身挡住王景,余者手按兵刃,如绷紧的弓弦。
王景却闭目调息,借客栈地脉阴气滋养刚通的阳窍。
真气行至夹脊关时,左侧桌疤脸汉子猛地掷出羊骨!
“喀嚓!”
羊骨挟着恶风直射王景面门!
驼背斗笠老者枯爪疾探,“噗”地捏碎骨头,油星溅上桌布。
“小崽子细皮嫩肉,喂狼可惜了!”
疤脸汉拍案而起,弯刀铿然出鞘,“哥几个缺个剥皮的肉墩子,这小子正合用!”
四条大汉如饿狼扑食,弯刀划出惨白弧光,分斩王景双肩、后心!
刀风激得烛火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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