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清晨。
西风拎着早餐推开病房门时,
看见桑宁正俯身给阿文调整输液速度。
她耳边的碎发垂下来,阿文很自然地伸手替她别到耳后。
这个动作让西风手里的塑料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哟,来得正好。
阿文笑着指了指床头柜,宁宁刚还说想吃小笼包。
西风把豆浆放在桌上,塑料杯溅出两滴液体。
桑宁抬头,
发现西风正低头玩着他的军刀——这是他烦躁时的习惯动作。
他们目光交汇的瞬间,
西风沉默地转身,
他大衣带起的风扑在她脸上,像一记温柔的耳光。
咦,西老大~这是醋坛子打翻啦?
桑宁发誓,她跟阿文纯属‘姐妹情深’——比小葱拌豆腐还清白!
3床病人需要换药。
护士突然压低声音,你们VIp病房的空调是不是开太低了?
一股冷风让小护士打了个寒噤——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西风正抱臂靠在走廊窗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场。
而此刻病房里传来桑宁的笑声:你少贫嘴,当心扯到伤口!
西风点燃一支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没心没肺的东西...阿文可没把你当姐妹!)
病房突然传来护士的惊叫。
西风冲到病房时,黑色战术靴砸出闷响。
看见阿文正单手把桑宁护在身后,而程昱的余党举着刀步步逼近。
未待旁人动作,西风满腔怒火正无处宣泄——
他冷眼掠过阿文紧攥桑宁的手,视线移向余党时,周身杀气骤凛。
三分钟后……
西风把最后一个歹徒踹进喷水池。
回身一把抓住阿文衣领:你他妈身上还有什么秘密?
西大佬这是要发作?
方才桑宁亲眼见识过西风的手段——
那几个余党骨裂的脆响犹在耳畔,震得她心头发颤。
她盯着西风暴起青筋的手背,那蓄满力量的拳头若落在阿文身上……
念头刚起,便已不寒而栗。
桑宁赶紧去拉他手臂:西风,冷静...
阿文慢慢掰开西风的手指:
我身上有纳米机器人定位。
“西总,对病人还是温柔一点好。”
他掀起病号服,腹部皮肤下隐约有蓝光流动,这些人是冲我来的。
桑宁,“……?”
文大爷,你大爷!
您身上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桑宁心底也发出了灵魂拷问。
呵,怕是连裤兜都撑成‘百宝袋’了吧!
西风眼见桑宁为阿文焦灼至此,脸色都绿了。
下午三点。
特殊病房。
微蒙把扫描仪屏幕转向众人:
程昱在纳米机器人里加了生物碱,现在它们正在吞噬阿文的肝脏。
她突然看向西风,需要有人做载体把机器人引渡出来——会有生命危险。
桑宁还没开口,西风已经扯开领口:抽我的血。
不行!桑宁拽住他,希希不能同时失去两个父亲!
整个病房骤然安静。
阿文猛地咳嗽起来。
而西风僵在原地,喉结动了动:...两个?
桑大头这‘幺蛾子’整得,敦煌壁画上的飞天都惊得掉色了!
她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
发现西风的笑容已经冻在了脸上,像博物馆里陈列的假笑面具。
娘亲咧,她又成功踩到大老板的逆鳞上。
“那什么…口误!纯属口误!”
桑宁猛拍了下自己嘴巴,“希希不能…呃…您和您…(疯狂眼神求助阿文)
阿文当场启动‘装死模式’——连呼吸都调成了静音,仿佛多喘口气就要被拉去当人证!
此刻她舌头打结的程度,堪比被猫玩乱的毛线团。
(阿文啊阿文,咱俩这交情,我姨妈期吃几颗布洛芬你都门儿清,这会儿跟我整《无间道》?!)
“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桑宁急切地问。
“不是没有……”微蒙迟疑道,“就是过程会比较痛苦。”
桑宁突然一把捏住阿文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阿文倒抽一口冷气:“嘶——!”
“周警官,没这么娇气!”桑宁挑眉。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激烈交锋,摩尔斯电码般传递着信息:
——让你刚才装死——
西风冷眼旁观着两人的互动,嘴角绷紧。
那勾肩搭背的模样落在他眼里,竟活脱脱成了打情骂俏。
晚上九点。
纳米分离机发出嗡鸣,西风透过玻璃看着桑宁给昏迷的阿文擦汗。
从额角到颈项,乃至胸前,她擦拭的动作熟稔自然。
不像朋友...
倒像...结缡多年的老夫妻。
微蒙突然递来平板电脑:血缘鉴定结果。希希的生物学父亲确实是……”
“你!
我知道。西风打断她,从第一眼就知道。
“那……你这脸色绷得……”
“不知道的还以为全球股市崩盘,就发生在你脸上!”
西风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弧度。
那笑容短暂得像是,被按了快门的闪光灯,亮完就黑。
当桑宁找到西风时,他脚边已堆了七八个空啤酒罐。
西风眸光如刃,喉结滚动间咽下口酒,酒瓶地砸落,迈步向她逼近。
他二话不说,一把将桑宁困在消防通道的角落。
铁门关闭的闷响,像他胸腔里的心跳。
他带着啤酒味的吻落下来时,桑宁尝到金属般的苦涩。
唔...西...
她的惊呼被吞没在唇齿间,后背紧贴着冰凉的防火门。
西风的大手垫在她脑后,却用膝盖强势顶开她的双腿……
……
黑暗中他喘着粗气咬她耳垂,他看你的眼神...
西风喉结滚动,酒精和妒意烧红了他眼尾,可不像朋友。
(哎,某些人吃醋前都不做调研~人家阿文连女明星海报都用来垫泡面!)
桑宁突然发力抵住他胸膛,却摸到一片滚烫湿黏。
月光从气窗漏进来,她这才发现他白衬衫左胸位置渗着血——
正是前几天替她挡子弹伤位置。
伤口……裂开了是不是?她声音发颤,让我……看...
西风突然抓住她手腕,按在自己心口,军刀茧摩挲着她脉搏:
是这儿疼。
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打磨过,桑宁,你快让我疯掉了……
西风一把将桑宁托起。
她的后背抵在消防栓的金属箱上,冰凉的触感让她轻颤了一下。
他单手扣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他的眼睛。
说清楚……
他嗓音低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希希是我的儿子,那阿文呢?他算什么?
桑宁的呼吸有些乱,手指下意识揪紧他的衬衫领口:
他……只是朋友。
朋友?西风冷笑,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腰部力道突然加重。
朋友会替你挡刀?会让你擦汗?”
“会让你紧张到,脱口而出‘两个父亲’?
“嗯?”
连珠炮似的逼问下,桑宁被他逼得无路可退,索性破罐子破摔,她强忍嗓音里的颤抖:
那你……想听什么?”
“听我说……阿文确实喜欢我?”
“还是听我说……我从来没给过他机会?
西风的眸色骤然一沉,手指收紧: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
桑宁咬了咬唇,终于呢喃出声:
希希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一直都是!”
“阿文……只是知道真相的人之一。
西风的呼吸一滞,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将她吞噬。
他低头,狠狠吻住她,像是要把这些年的不甘、愤怒和思念全都倾注在这个吻里。
桑宁被他吻得几乎缺氧。
手指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肩膀,指甲几乎要陷进他的肌肉里。
顶楼突然传来希希的哭喊。
她死死咬住下唇,将几欲溢出的喘息尽数咽回。
桑宁条件反射要跑,却被西风掐着腰按回来。
他额头抵着她锁骨深呼吸,喉结滚动时蹭过她衣领下的咬痕——
那是五年前那雨夜他留下的。
妈妈!希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西风突然扯开自己衣领,抓着桑宁的手按在锁骨下方的陈年枪疤上:教他认这个,嗯?
阿文的声音突然从楼梯间传来:希希来,文爸爸带你看...
话音戛然而止。
桑宁回头时,正对上阿文迅速退后的身影,和西风骤然阴沉的脸色。
(嘿,文公公……咳,文大人,您倒是过来解释下呀!)
她突然踮脚咬住西风喉结:现在有新的了。
西风闷哼一声,却在她后退时,扣住她后颈加深这个吻。
……
直到希希的声音近在咫尺,他才用大衣裹住她凌乱的衣衫:
今晚我要听到全部真相,包括...
拇指重重擦过她红肿的唇,你和他所有的姐妹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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