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魏军主帅司马懿见邓艾、许仪诸将屡战无功,非但未能扼断蜀军命脉般的粮道,反在坚壁之下损兵折将,遂审时度势。
果断挥旗撤军:西翼伏牛山邓艾、州泰部退入更为险峻的伊阙关与其合兵;东线桐柏山陈骞、许仪则仓惶东撤,借道许昌,退至虎牢雄关之后,欲凭天险重整破碎防线。
与此同时,汉皇刘禅行辕已前移至长江之畔的江陵,陈抵将军随侍。他矗立巨大沙盘前,目光如炬,扫过犬牙交错的战线,并嘱起居郎陈寿详录战事,为修史奠基。
江风穿堂,裹挟硝烟气息。此刻,直觉与推演皆指向一个结论:覆灭东吴,此其时也!
武昌虽为吴国旧都,城高池深,名将陆抗坐镇中枢,然其下游八十里柴桑港(今九江市柴桑区),却如暴露之肋——守将丁封麾下仅数千羸卒,而那曾威震江表的东吴水师,早已凋零如秋叶。
残存楼船不过七八,艨艟斗舰仅二十余艘,在浩渺江面形单影只。
反观大汉,江陵、武陵尚可抽调水陆精锐两万余众,楼船巍峨如山岳,艨艟斗舰迅疾如鲫,军容之盛,遮天蔽日!
刘禅当即决断:命老成持重的费祎领军屯于夏口,与武昌陆抗主力对峙,使其动弹不得;
同时,令剽悍善战的张嶷统领主力舰队——六十楼船、上百艨艟斗舰,载精甲锐士万人,如离弦之箭,直扑柴桑!
是夜,月隐星沉,朔风如刀,长江铁锈色的浪涛翻涌,杀机暗伏。张嶷精选百名善泅死士,口衔枚、身缚刃,如鬼魅般潜入寒江。他们顶着暗流,将特制“漂雷”悄然吸附于吴军楼船龙骨。
倏然间,闷雷般的连环爆响撕裂死寂夜幕!
柴桑港内,烈焰如狰狞巨兽冲天而起,裹挟着破碎的船板、扭曲的兵刃与血肉残躯。
巨大水柱腾空如瀑,又化作滚烫的死亡之雨倾泻而下!
东吴残存舰队,在这炼狱般的爆炸中瞬间分崩离析,宽阔江面顷刻化为燃烧着绝望的赤红炼狱!
火光映照残骸上垂死的人影,惨嚎被更猛烈的爆炸无情吞噬。硝烟未散,血腥已浓得窒息。
张嶷的攻势已如狂潮决堤:
他命吕凯之子,勇毅的吕祥率如狼似虎的精锐步卒,踏滩登陆,自陆路向已成废墟的柴桑港发起排山倒海的猛攻;自己则立于旗舰楼船之首,亲率庞大舰队,以雷霆万钧之势,自水路碾压而来!
丁封兵微将寡,面对这水陆并进、天罗地网般的夹击,肝胆俱裂,仅以身免,率零星残部弃港狂奔,狼狈遁入武昌。至此,武昌这座孤城,东、西、北三面,已被蜀汉大军的铁壁合围!
然而,东吴的噩耗,远不止柴桑崩坏。就在港口陷落的烟尘尚未落定之际,将军姜维统帅的伐吴大军,那猎猎旌旗已然招展于庐陵城(今南昌)坚厚的城墙之下!
守将吕据、王惇虽怀抱必死之志,目光如炬,誓与城共存亡,然其麾下,尽是面黄肌瘦的疲弱之卒,堪堪万人!
凭着一腔孤忠血勇,二人率此哀兵,在庐陵内外城垣与姜维虎狼之师展开了长达十三日的浴血搏杀!城墙在飞石火油轰击下崩塌,又被血肉之躯一次次堵住缺口。
然外无援军绝其望,内乏粮草蚀其力,困守孤城,败局早定。
最终,伴随最后一段城墙在震天呐喊中轰然倒塌,庐陵陷落。
守军力战至死,生者尽墨。吕据、王惇身披数十创,于残垣断壁间壮烈殉国,其血浸透了破碎的吴旗。
至此,长江天险南岸千里膏腴沃土,尽归汉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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