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千羽离开的第二天,玲珑坊便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举动——关门谢客。
一块由老板钱万里亲手书写的告示,挂在了紧闭的朱漆大门上:“本店内部整顿,择日重开,敬请期待。”
这一下,整条朱雀大街都热闹了起来。
对门的锦绣阁,更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哈哈哈,笑死我了!那个姓钱的,终于撑不住了!”锦绣阁的掌柜,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二楼的窗边,指着对门,笑得前俯后仰,“什么内部整顿,我看是卷铺盖跑路了吧!”
他身旁,柳菲烟正悠闲地品着新上的贡茶,听到这话,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
“一个不自量力的泥腿子,也敢跟我柳家斗?他能撑到今天,已经是本小姐发善心了。”
她昨日受的屈辱,在看到玲珑坊关门大吉的这一刻,仿佛都舒坦了不少。在她看来,凤千羽那个贱人,无非是穷疯了,想去玲珑坊讹点钱,结果把人家最后一点家底都给吓跑了。
“就是就是,”掌柜的连忙凑趣道,“小姐您是什么身份?那凤千羽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傻子,就算不傻了,也改不了一身的穷酸气。她去玲Lgong fang,简直是拉低了那铺子的档次!”
柳菲烟满意地笑了,她挥了挥手,像是驱赶一只苍蝇:“行了,别提那个贱人的名字,晦气。去,把库里那匹‘流光羽’拿出来,本小姐今天心情好,要做件新衣裳。”
“哎,好嘞!”
一时间,锦绣阁内,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然而,这种快活,并没有持续太久。
三天后。
正当所有人都快要将关了门的玲珑坊遗忘时,一份份制作得堪称奢华的请柬,悄无声息地,送到了京城各大府邸的女主人手中。
请柬的封套,用的是一种带着淡雅暗纹的特殊纸张,入手温润。封口处,没有用寻常的火漆,而是一滴晶莹剔透,仿佛琥珀般的松香,里面还凝着一片小小的,完整的银杏叶。
仅仅是这个封套,就足以让见惯了好东西的贵妇人们,眼前一亮。
当她们小心翼翼地打开请柬,里面的内容,更是让她们惊奇不已。
- “霓裳羽衣会?”
户部尚书的夫人,捏着那张薄薄的,却分量十足的请柬,轻声念出了声。
请柬上,没有多余的废话,只用一手飘逸灵动的簪花小楷写着:
“十日之后,月满之时,玲珑坊恭请夫人,于城西‘揽月湖’一叙,共赏云裳,品鉴雅集。名额有限,凭柬入内。”
落款是:玲珑坊。
“揽月湖?那不是皇家园林吗?这个钱万里,好大的手笔!”
“这请柬可真别致,就是不知道,这‘霓裳羽衣会’,到底是个什么名堂?”
“管他什么名堂,光是这份请柬,就值得去看一看了。哎,你收到了吗?”
“我自然是收到了。李侍郎家那位,好像就没收到,刚才还派人来我这儿打探呢。”
一时间,这份神秘的请柬,成了京城贵妇圈里,最热门的话题。
收到的人,不动声色地炫耀着,仿佛这是对自己身份地位的一种认可。
没收到的人,则心急如焚,四处打听,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场合,被人排挤在圈子之外。
玲珑坊,这个沉寂了三天的名字,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势姿态,重新闯入了所有人的视野。它的分量,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
这就是凤千羽要的“品牌效应”和“饥饿营销”。
她深谙人性。有时候,你越是把东西摆在明面上,别人越是不稀罕。可你若是遮遮掩掩,搞点神秘感,再设个门槛,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人,便会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
将军府,书房内。
凤千羽正在一张宣纸上,勾勒着什么。她落笔的速度极快,线条流畅,不过片刻,一套繁复华丽的男式铠甲,便跃然纸上。
小荷在一旁研着墨,叽叽喳喳地汇报着外面的情况。
“小姐,您是没瞧见,现在外面都传疯了!都说玲珑坊这回是请了神仙来,要办一场天上才有的盛会呢!”小荷的脸上,满是崇拜的小星星,“还有好多没收到请柬的夫人,都跑到玲珑坊门口去问,结果钱老板谁也不见,只说名额已定,概不增补。哎呀,那些夫人的脸,都绿了!”
凤千羽闻言,只是淡淡一笑,继续完善着图纸上的细节。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与此同时,丞相府的密室里,一场真正的阴谋,正在悄然发酵。
柳丞相展开一封刚刚从北境用八百里加急送回的密信,那张老谋深算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成了。”他对一旁的太子东方澈说道,“北境都护将军王冲,已经答应配合我们。他会亲自上书,‘揭发’凤翔天私吞军饷,并附上我们伪造好的,凤翔天与北蛮王庭来往的‘密信’。”
东方澈的眼中,迸发出兴奋的光芒:“太好了!王冲是父皇一手提拔起来的,他的话,父皇一定会信!这次,定要让凤翔天那老匹夫,死无葬身之地!”
- “殿下莫急。”柳丞相慢条斯理地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烧掉,“此事,还需一个契机。一个能让此事在朝堂上,瞬间引爆,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契机。”
他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毒辣。
“就定在十日后吧。那天,正好是各国使节,前来朝贺的日子。我们就当着天下人的面,揭开他镇国将军‘通敌卖国’的真面目!到那时,陛下为了东陵国的颜面,也断无保他的可能!”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看到了将军府满门抄斩,血流成河的景象。
他们并不知道,他们选定的这个“黄道吉日”,恰好,也是凤千羽选中的,“霓裳羽衣会”开幕的日子。
此刻的柳菲烟,正处于极度的烦躁之中。
她原本以为,玲珑坊不过是垂死挣扎,却没想到,对方竟搞出了这么大的阵仗。
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平日里那些跟在她屁股后面奉承她的所谓“闺蜜”,个个都收到了那份该死的请柬,唯独她,相府的千金,未来的太子侧妃,竟然被排除在外!
这几日,她去参加茶会,那些人嘴上不说,可那藏不住的得意和炫耀,比直接嘲讽,更让她难堪!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柳菲烟将一个上好的甜白釉茶碗,狠狠地摔在地上。
“备车!本小姐倒要亲自去问问那个钱万里,他是不是瞎了狗眼!连本小姐都敢不请!”
她气冲冲地杀到了玲珑坊门口。
钱万里似乎早有预料,一反前几日的闭门不见,竟是亲自站在门口,笑呵呵地迎了上来。
“哎哟,这不是柳小姐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少废话!”柳菲烟颐指气使地扬着下巴,“钱万里,我问你,那个什么‘霓裳羽衣会’,为何不给本小姐送请柬?”
钱万里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微微躬了躬身子,慢悠悠地说道:“柳小姐,实在是对不住。这请柬的名单,并非由我拟定,而是由我们玲珑坊的新东家,亲自过目圈定的。”
“新东家?”柳菲烟一愣。
“正是。”钱万里挺直了腰板,脸上的笑容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至于为何没有您的名字……我们东家只交代了一句话。”
他顿了顿,故意拉长了声音,在柳菲烟即将爆发的边缘,才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们东家说,阿猫阿狗,就不要请来,污了这揽月湖的清净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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