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菲烟的狼狈逃窜,为这场朱雀大街的年度大戏,画上了一个极具冲击力的句号。
但故事,才刚刚开始。
不过半日,凤千羽“舌战丞相千金”、“怒斥锦绣阁品味”、“三言两语逼退柳菲烟”的英雄事迹,便插上了翅膀,飞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茶楼里,说书先生的惊堂木一拍,说的不再是前朝旧事,而是“凤女归来,智斗恶女”的全新话本。
市井间,百姓们的谈资,也从家长里短,变成了对那场对峙的津津乐道。
“你们是没看见,当时凤大小姐那个气场,啧啧,柳家小姐在她面前,就跟个炸了毛的土鸡似的!”
“何止是土鸡,我看是移动的钱庄,这个比喻简直绝了!我听说啊,现在好多贵妇人都悄悄把自己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收起来了,生怕被人说是暴发户!”
“要我说,最解气的还是那句‘阿猫阿狗’!玲珑坊的新东家,真是个狠人!”
“何止是狠人,人家现在可是未来的鬼王妃!你们等着瞧吧,十日后那个什么‘霓裳羽衣会’,绝对是神仙打架,有好戏看了!”
一时间,凤千羽的形象,在京城百姓心中,完成了一次彻彻底底的颠覆。
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痴傻嫡女,也不是那个空有美貌的废物花瓶。她是一个手腕强硬,言辞犀利,品味超绝,且身后站着鬼王这尊大佛的,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而玲珑坊和那场神秘的“霓裳羽衣会”,也在这场全民热议中,被推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期待值,直接拉满。
当然,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丞相府。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柳菲烟的脸上。
她捂着火辣辣的脸颊,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柳丞相。
“爹……你打我?”
“打你?我恨不得打死你这个蠢货!”柳丞相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鼻子,全然没有了平日里运筹帷幄的沉稳,“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这几天安分一点,不要去招惹那个凤千羽!”
“我……我只是气不过……”柳菲烟委屈地哭了起来。
“气不过?!”柳丞相怒极反笑,“你这一闹,气是出了,脸呢?!我丞相府的脸,都被你这个蠢货给丢尽了!你不但没有伤到凤千羽分毫,反而给她和那个破烂玲珑坊,做了嫁衣!现在全京城都在看我们家的笑话,你满意了?!”
柳菲烟被骂得缩起了脖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着女儿这副不成器的样子,柳丞相心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冰冷的杀意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声音变得阴沉而狠毒。
“罢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看着柳菲烟,眼中再无半分父女温情,“你给我记住了,这几日,禁足在府,哪里也不许去!给我好好忍着!”
“忍到什么时候?”柳菲烟不甘心地问道。
柳丞相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忍到十日之后,各国使节朝贺大典那天。”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为父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那天,我要当着文武百官和天下使节的面,亲手揭下凤翔天通敌卖国的罪证!”
“到那时,镇国将军府满门抄斩,凤千羽那个贱人,就会沦为戴罪之身的阶下囚。”柳丞相的眼中,闪烁着毒蛇般的光芒,“届时,她是生是死,是剐是烹,还不都由你说了算?”
听到这话,柳菲烟脸上的委屈和泪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而兴奋的快意。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凤千羽跪在自己脚下,苦苦哀求的凄惨模样。
“爹爹英明!女儿都听您的!”
父女二人相视一笑,密室中的阴谋,愈发浓郁。
与此同时,将军府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凤翔天听完小荷对白天那场对峙的讲述,先是抚掌大笑,直呼“痛快”,随即又锁紧了眉头,忧心忡忡。
“羽儿,你这么做,固然是解气,但也等于彻底和丞相府撕破了脸。爹怕,柳正德那只老狐狸,会用什么阴毒的手段来报复我们。”
“爹,您放心。”凤千羽正在烛火下,对一张图纸做着最后的修改,“对付狐狸,就要比他更狡猾。对付毒蛇,就要在他张嘴之前,先一步敲碎他的七寸。”
她将手中的图纸,递给了凤翔天。
“这是……”凤翔天接过来一看,眼中顿时迸发出精光。
图纸上画的,不再是女子的裙衫,而是一套造型奇特,却又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的男式铠甲。从头盔到护臂,再到胸甲和战靴,每一个部件的设计,都兼顾了防护性和灵活性,许多连接处的巧妙结构,更是他这个老将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这是我根据现代特种作战服的理念,结合这个时代的材料和工艺,改良设计的‘玄鳞甲’。”凤千羽解释道,“若能用天外陨铁打造,再刻上防御阵法,足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我们凤家军若是能全员装备,战斗力,至少能再翻一倍!”
凤翔天拿着图纸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支所向披靡的无敌铁军!
这一刻,他对自己女儿的信心,达到了顶峰。她所图谋的,早已超出了一个小小的玲珑坊,她的眼光,是整个天下!
“好!好啊!”凤翔天虎目含泪,重重地拍了拍凤千羽的肩膀,“我凤家的麒麟儿,回来了!”
夜,渐深。
凤千羽送走父亲,独自坐在窗前,看着天边那轮残月,梳理着脑中的所有计划。
一道微不可察的劲风,自身后拂过。
她没有回头,连眉毛都未曾动一下。
“鬼王殿下,是来检查我的功课,还是来给丞相府当说客的?”
黑暗中,一个低沉悦耳的笑声响起。
东方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侧,那双深邃的眸子,在月光下,仿佛藏着一片星海。
“本王只是来看看,把丞相千金比作‘移动钱庄’的王妃,究竟是何等风采。”
凤千羽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毫不示弱:“那殿下看清楚了么?可要我再骂几句,让你听个过瘾?”
“不必。”东方墨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本王对骂人没兴趣,只对骂人的人……有兴趣。”
他靠得更近了些,两人之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灼热起来。
- 他忽然伸出手,将一枚通体乌黑,却隐隐有暗金色流光闪动的令牌,放在了她的桌上。
“这是揽月湖皇家禁军的调兵令。”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十日后,那里所有的人,都归你调遣。”
“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
“记住,天塌下来,”他深深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本王,替你扛着。”
说完,他便如来时一般,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凤千羽静静地坐在那里,许久未动。
她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枚还带着他体温的令牌。
“替你扛着……”
她低声呢喃着这四个字,心中某个坚硬的角落,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地,触动了一下。
两世为人,她早已习惯了独自面对所有的风雨。
这种身后有人的感觉……
很陌生,却也……不坏。
她抬起头,看向窗外。
风,越来越大了。
这一局,她不仅要赢,还要赢得漂亮!让所有人都看看,她凤千羽,究竟是凤,还是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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