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氏当诛。”
“东陵易主。”
八个字如神雷落下。
每个字都不容置疑,言出法随。
声音不算高亢,却清晰传入金銮殿内每个幸存者耳中。
穿透了厚重的宫墙,回荡在整个皇城的上空。
响彻京畿内外每个人心底。
东陵的天,在这一刻塌了。
金銮殿内再次死寂。
但这一次不再是恐惧带来的静止。
而是大脑宕机、思维停转的空白。
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像木偶般呆滞。
他们瞪着双眼,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君氏当诛?
东陵易主?
这……这是什么意思?
诛灭皇族?
改朝换代?
就凭,她一个人?
这念头太过荒谬,他们无法理解。
数百年了。
自东陵国建立以来,君家就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天。
皇权,是至高无上的。
天子,是不可违逆的。
这是刻在每个人骨子里的铁律。
可今天,这铁律被人用最蛮横血腥的方式踩得粉碎。
一个女人。
一个月前还被他们视为笑柄的镇国王府痴傻嫡女。
她,回来了。
以神魔之姿降世。
于金銮殿上,于百官之前,于帝王面前。
杀太子,废丞相,败天子。
然后用平淡语气宣告一个王朝的终结。
这,不是真的。
这一定是场噩梦。
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御史浑身颤抖,他猛地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
啪!
清脆的响声在死寂大殿中格外刺耳。
火辣的疼痛让他浑身一震。
不是梦。
眼前那两具流淌鲜血的尸体,满地狼藉,瘫在龙椅上生机断绝的白发老人。
还有静立大殿中央的血色身影。
一切,都是真的。
“噗通。”
老御史两眼一翻,直挺挺向后倒去。
他竟是活生生被吓死了。
他的死成了导火索。
“疯了……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一名六部侍郎忽然神经质地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嚎啕大哭,在地上手舞足蹈。
“天要塌了……天要塌了啊……”
更多的人则瘫软在地,目光呆滞,口中喃喃自语。
他们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碾碎。
他们毕生所学所信奉的一切在这红衣女子面前变成笑话。
龙椅上。
君宏那双浑浊不堪的眼睛动了一下。
他缓缓抬头看向凤千羽。
他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怨毒,甚至没有绝望。
只剩下无尽的茫然与荒诞。
他看着凤千羽,忽然笑了。
“呵呵……呵呵呵……”
笑声沙哑干涩。
“易主……好一个,东陵易主……”
他笑着,两行血泪从苍老的眼角滑落。
“朕……错了……”
“朕不该,动镇国王府……”
“朕,从一开始,就错了啊……”
他在忏悔,也在自嘲。
所谓帝王心术、权衡之道在绝对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他穷尽一生追逐的皇权在别人眼中只是可随手捏碎的玩具。
何等可悲。
何等可笑。
“哈哈哈哈——!”
君宏忽然放声大笑。
笑声凄凉而疯狂。
他笑着,一口黑血从口中喷出。
染红了身前的龙案。
随即脑袋一歪,气息断绝。
东陵国的皇帝,君宏。
驾崩。
以最屈辱不堪的方式。
活活气死在自己的龙椅上。
凤千羽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她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仿佛死的不是皇帝,而是只蝼蚁。
她的目光从君宏尸体上缓缓移开。
落在大殿外那片破碎的天空。
复仇,结束了吗?
不。
这只是个开始。
君天策,柳擎,王坤,君宏……
这些,只是主谋。
那些参与构陷、落井下石、瓜分镇国王府利益的帮凶们。
一个都跑不掉。
她要做的,不仅仅是复仇。
更是要用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清洗。
重塑这个腐朽的王朝。
她要在这片废墟上建立属于她的全新秩序。
凤千羽缓缓转身,一步步向殿外走去。
她走得很慢。
每一步都踩在幸存官员的心上。
没人敢抬头。
没人敢出声。
他们死死将头埋在地上,抖如筛糠。
等待最终的审判。
然而凤千羽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她就那么一步步走出了这座代表东陵国最高权力的金銮大殿。
血色裙摆划过门槛。
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中。
她走了?
就这么走了?
几名胆子稍大的官员小心翼翼抬起头,看向殿门方向。
那里,空无一人。
只有破碎的殿顶投下光。
以及满地的鲜血与尸体。
劫后余生的狂喜并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恐惧。
他们知道。
那个女人还会回来。
当她下一次再踏入这座大殿时。
带来的将是席卷整个东陵国的血色风暴。
没人能够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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