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厨房的空气充斥着让人绝望的窒息感,连冰箱制冷的“嗡嗡”声都变得格外清晰。麻薯僵在冰箱底下,冰凉的冷凝水顺着它的后背往下滑,渗进绒毛里,也分不清是水还是冷汗,激得它打了个寒颤——可这点冷,远比不上阿肥眼神里的压迫感。对面,那双猫科动物的竖瞳如同深渊,缩成细缝,像两颗冰冷的琥珀,牢牢锁定了它这只渺小的、瑟瑟发抖的仓鼠,尾巴尖慢悠悠地晃着,每晃一下,麻薯的心脏就跟着紧一分。
阿肥的身体微微下压,前爪的肉垫轻轻蹭着地板,露出一点雪白的爪尖——那是猫科动物准备扑击的信号。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充满威胁的“呜呜”声,像远处的闷雷,带着“猎物跑不掉”的笃定。
麻薯的脑子乱成一团浆糊,大脑疯狂运转,无数念头闪过,各种“逃生方案”在脑子里飞:
· 使用“鼠鼠卖萌术”? (对方是猫,天敌!卖萌等于提醒对方“快看点心会动!”)
· 使用“次元颊囊”吐瓜子砸它? (给猫大爷送上开胃小菜?)
· 使用“鼠语”求饶? (“猫大爷饶命?小的肉柴不好吃?”——听起来更像挑衅了!)
· 呼叫鹦鹉多嘴? (远水救不了近火,而且那家伙大概率会看热闹!)
完蛋!绝境!鼠生走马灯都开始转了——从破壳而出(误),到被小美捧在手心带回家,到第一次跑轮时摔得四脚朝天,再到吃金瓜子时的灼热感……
早知道觉醒要遭这罪,还不如继续当只只会囤粮的胖仓鼠!
等等!金瓜子!
祖宗!吞天鼠祖宗!您老人家吞龙的时候,有没有顺便留点对付猫的秘诀啊?!在线等!急急急!
或许是极度的恐惧刺激了血脉,又或许是求生本能压倒了一切。
就在阿肥后腿肌肉绷紧,即将化作一道橘色闪电扑过来的瞬间,麻薯的身体突然“自己动了”——不是它想跑,是求生本能压过了大脑,四肢像装了弹簧,猛地往侧面一窜!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速度快得几乎拉出了残影!
“嗖!”
它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一倍,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只觉得耳边有风“呼呼”过,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阿肥志在必得的一扑!阿肥巨大的爪子带着风声,狠狠拍在它刚才停留的地方,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地板上甚至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爪痕——要是慢半秒,它恐怕已经被按成“仓鼠饼”了!
麻薯吓得魂飞魄散,根本不敢停留,沿着冰箱和墙壁之间的狭窄缝隙,玩命地向厨房深处逃窜!
“喵呜!(哦?小点心还挺能跑?)”阿肥的声音里透着点意外,但更多的是猫捉老鼠的戏谑。它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庞大的身躯居然灵活得不可思议,迈着优雅的(在麻薯看来是死神)的步伐追了上来,每一步都踩在麻薯逃跑的路线前,像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
厨房瞬间变成了生死竞速的赛道。
麻薯的四条小短腿快得蹬出了残影,都快蹬出火星子了,心脏跳得如同擂鼓。它利用自己体型小的优势,爪子扒拉着地板,专往狭窄的缝隙钻——冰箱和橱柜之间的窄缝、洗碗机底下的空隙、还有小美掉在地上的拖鞋后面,这些都是它以前躲猫猫时发现的“安全角落”。可阿肥总能轻松堵住去路,时而伸爪子掏它,时而用身体挡它,逼得它好几次差点撞在橱柜门上。
阿肥则凭借着绝对的力量和速度,时而飞扑,时而用爪子掏挖,逼得麻薯狼狈不堪,好几次差点被那巨大的肉垫按住。
“吱吱吱!(救命啊!杀人啦!不对,杀鼠啦!)”麻薯一边跑一边尖叫,声音都变调了,可惜它的两脚兽仆人在客厅戴着耳机看视频,完全没听见厨房的“惨案”。
就在它被追得晕头转向,慌不择路地钻进洗碗机下面的缝隙时,突然,一个巨大的、长着许多腿的、油光锃亮的黑影,从角落的阴影里猛地窜了出来,几乎和它脸对脸撞上——足有它半个身子大,油光锃亮的外壳,六条长腿飞快地划动,两根触须像小鞭子一样甩来甩去,正是一只成了精似的巨型蟑螂!
这蟑螂显然也成了精(或者只是单纯的个头大),触须抖动着,似乎对这只闯入它地盘、惊慌失措的仓鼠产生了兴趣,或者说……食欲?
那蟑螂显然把麻薯当成了“送上门的点心”,触须抖了抖,张开黑漆漆的口器,“嘶嘶”地朝着麻薯冲过来,连翅膀都开始摩擦,发出刺耳的“沙沙”声。
前有蟑螂拦路,后有肥猫追命!
麻薯:“!!!” (鼠鼠绝望二次方.jpg)
麻薯吓得毛发倒竖,连逃跑的力气都快没了——天要亡鼠!这什么地狱难度副本?!刚出猫口,又入蟑窝?!
阿肥也追到了附近,看到那只大蟑螂,却停下了脚步。它皱了皱鼻子,往后退了半步,显然嫌弃这种“浑身是油的低级生物”。橘猫甩了甩尾巴,蹲在旁边,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看热闹的兴致,像是在说“你们先打,我等会儿再收拾赢的那个”。
那大蟑螂可不管那么多,摩擦着翅膀(或许),就朝着麻薯冲了过来,张开口器就要咬!它加快速度,口器里甚至流出了黏糊糊的液体,眼看就要咬到麻薯的耳朵!
如果是以前的麻薯,此刻恐怕已经吓晕过去任蟑螂宰割了。
可现在,被肥猫追杀的恐惧、被蟑螂逼到绝境的愤怒,再加上金瓜子残留的能量在体内翻涌,一股原始的“护命本能”突然爆发了——这是它的地盘(暂时躲藏的地盘)!这是它的逃生路!它的命,岂是这种肮脏的多腿怪可以窥觑的?!
“吱——!(滚开!丑八怪!)”
麻薯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或许是把它错看成了抢它瓜子的坏蛋,它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后腿一蹬,朝着蟑螂冲了过去!同时,它下意识地调动体内那股暖洋洋的能量,顺着喉咙往下走,全都汇聚到了两颗小小的门牙上——那是它唯一的“武器”。
阿肥眯起了眼睛,似乎没想到这只小仓鼠居然敢反击。
下一秒,在橘猫的注视下,以及麻薯自己都没搞清楚的状况中,一道微不可查的白光覆盖了它那两颗小巧但坚硬的门牙——像蒙了层薄霜,却透着坚硬的气息。它像一颗白色的小炮弹,“咔嚓”一声,精准地咬在了蟑螂的身体中间!
然后……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响起,碎裂声在安静的厨房格外刺耳,连阿肥都忍不住动了动耳朵。麻薯凭借着高速冲锋的惯性,以及那覆盖了微弱灵气的门牙,竟然……一口将那只气势汹汹的大蟑螂……拦腰咬断了?!蟑螂的上半身还在地上抽搐,六条腿无力地划动,下半身则掉在一边,黏糊糊的液体流了一地。
麻薯自己都懵了。它保持着冲锋咬合的姿势僵在原地,嘴里还叼着半截蟑螂尸体,一股难以形容的、恶心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瞬间充满了口腔,比它吃过的最难吃的合成粮还恶心一百倍!
“呸呸呸!吱吱吱!(呕!好难吃!什么鬼东西!)”
它猛地甩头,把嘴里的蟑螂残骸甩到一边,然后用爪子扒拉着嘴巴,疯狂地干呕起来,小脸皱成了一团,连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大概是它鼠生最恶心的时刻!
而另一边,观战的阿肥,眼神终于变了。琥珀色的竖瞳里闪过一丝极其人性化的惊讶,它看了看地上死状凄惨的蟑螂,又看了看那只一边干呕一边发抖、却莫名有点凶悍的小仓鼠,阿肥眯起了眼睛,刚才的戏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认真——“喵呜?(有点意思?)”阿肥低声叫了一下,尾巴尖慢悠悠地晃了晃。它似乎对这只不像点心的点心,产生了一丝……探究的兴趣。
阿肥迈开步子再次朝着麻薯逼近。但这次它的速度慢了很多,不再是“捕猎”的姿态,更像是在“试探”——一种施压和观察。
麻薯刚从蟑螂恶心的味道中缓过神,就看到橘色的阴影又笼罩过来,吓得魂飞魄散。刚才那股“鼠胆龙威”早就没了,只剩下满心的害怕,它转身就想跑,可后腿一绊,“啪叽”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粉嫩的肚皮完全露在外面——这是仓鼠最脆弱的姿势,相当于“投降”。
完了!麻薯绝望地闭上眼睛,等着猫爪拍下来的疼痛。
可预想中的疼痛没到,反而感觉到一个湿漉漉、带着倒刺的东西,轻轻舔了一下它的肚皮——是阿肥的舌头!
麻薯:“???”
它惊恐地睁开眼,只见阿肥那颗巨大的猫头近在咫尺,鼻子几乎要碰到它的脸,金色的竖瞳里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审视和好奇,好像在“研究”这只奇怪的仓鼠。刚才那一下舔舐,更像是猫科动物“标记所有物”或者“尝尝咸淡”的行为——表示“这是我的东西”。
“喵。(味道一般,胆子倒不小。)”阿肥似乎失去了立刻吃掉它的兴趣,它用爪子轻轻扒拉了一下麻薯,把它翻了个面,又嫌弃地看了看地上的蟑螂尸体,最终——它居然打了个巨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爪子都伸到了天花板那么高。
然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转身……走了?!
麻薯瘫在地上,看着那巨大的橘色身影消失在厨房门口,仿佛刚才那场生死追逐只是一场幻觉。
它愣了好久,才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小心脏还在疯狂跳动。
活……活下来了?
麻薯愣了好久,才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它看了看地上的蟑螂残骸,又看了看厨房门口,还是不敢相信——刚才那只差点吃了它的肥猫,居然就这么走了?
不仅从猫爪下逃生,还……反杀了一只蟑螂怪?
虽然过程极其狼狈,结局充满侥幸,但……它赢了?!
一股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弱的自豪感涌上心头。
它,麻薯,不再是那只只会吃睡跑轮的仓鼠了!它是能跟蟑螂怪大战三百回合(虽然只有一回合)并且吓退(?)肥猫的……猛鼠!
麻薯小心翼翼地绕开蟑螂尸体(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这玩意儿了),辨认了一下方向,拖着疲惫的身体,沿着墙根往笼子摸去。一路上,它还在回味刚才门牙上的白光——好像咬断蟑螂后,牙齿更坚固了?
终于,它有惊无险地爬回笼子,钻进熟悉的陶瓷小窝,用木屑把自己埋得严严实实,这才彻底松了口气。小窝里的熟悉气味让它安心,疲惫感瞬间淹没了它。
今天过得太刺激了——被猫追、杀蟑螂、还被猫舔了肚皮,简直比跑一百次跑轮还累。它舔了舔自己的门牙,心里琢磨着:金瓜子带来的变化,好像比它想的还多。
就在它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阳台外传来多嘴欠揍的声音:“……楼下刚才咋那么吵?那肥猫嗷呜嗷呜的,追啥呢?还有股怪味儿,像杀虫剂?新牌子的?要不推荐给我主人?家里蟑螂太多了……”
麻薯:“……”
它把脑袋往木屑里又埋了埋,尾巴尖无奈地拍了拍小窝——闭嘴吧傻鸟!再吵就把你刚才掉金瓜子的事告诉小美!
今天的节操和胆子都透支了,还是先睡一觉,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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