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桑塔纳在凝望自己。
童磨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哦呀?”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目光,仿佛不是在“看”他,而是在“评估”他。
评估他的血肉构成,评估他的能量含量,评估他……作为食物的“口感”。
童磨那双挂着病态笑意的彩虹色瞳孔,突然闪过了一丝纯粹的兴奋!
他非但没有感到恐惧,反而用一种找到了同类的病态愉悦语气,对着身旁的黑死牟轻声说道:
“黑死牟阁下,你感觉到了吗?”
“那位桑塔纳先生的眼神,真是太美妙了!那不是在看待敌人,而是在欣赏一件即将入口的食物啊!”
“我能感觉到,他和我一样,都懂得用‘爱’去包容一切,让对方在自己的身体里,获得最终的归宿!”
“啊啊啊……真想和他交流一下‘食人’的心得啊!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女孩子呢?”
童磨的话,让一旁的黑死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烦躁与恶寒。
他没有理会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同僚。
他的六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桑塔纳。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剑士之魂,在那个男人面前,正在发出嗡鸣。
那不是因为对方的剑术有多高超。
而是因为,他从那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将自己毕生所追求的“强大”,贬低得一文不值的、绝对的生物位阶差距!
他黑死牟,为了超越缘一,为了追求极致的武道,舍弃了人类的身份,舍弃了所有的情感,甘愿成为鬼,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不断地挥刀,不断地变强。
他以为,自己已经走在了通往“至高”的路上。
但现在,他看到了什么?
一个不需要呼吸法,不需要血鬼术,甚至不需要任何技巧的生物。
仅凭其本身的存在,就足以让上弦之鬼,沦为卑微的食粮。
“这……就是……‘究极’吗?”
黑死牟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刀柄。
他的心中,再次对自己数百年前的选择,产生了动摇。
如果,这就是世界的真实。
那他所追求的一切,他所舍弃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一个可悲的……笑话吗?
而另一边,鬼舞辻无惨的身体此时正在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因为一种他已经遗忘了近千年的、被彻底刻入基因的原始情绪——恐惧!
他看着桑塔纳,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天敌。
他引以为傲的“鬼”,他自诩为“完美生物”的造物,在这个男人的眼中,竟然只是食物链的其中一环。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存在着,比“阳光”,比“继国缘一”的赫刀,更加恐怖的东西!
柱之男一族,是一种能从根源上,将他这个“鬼之始祖”的存在意义,都彻底否定的生物!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想到这里,无惨因为极致的恐惧与不甘,而变得面目扭曲。
“我才是!我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究极生物!我才是,立于所有生命顶点的存在!”
他想要发出咆哮,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连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
力量、速度、再生、适应性……
同样是鬼,同样惧怕阳光,但是柱之男却战胜了玉壶。
在柱之男身上,无惨看到的只有完美。
一种让他感到绝望的绝对完美。
…………
另一侧,鬼杀队观众席。
虽然他们又一次赢得了胜利,但此刻却没有一个人能为此欢呼。
因为大家都明白,这一位“柱”和之前的“柱”不同。
他不是人类,而是凌驾于恶鬼之上的种族。
众人不由得担忧了起来。
善逸斩杀师兄之后,又恢复了那副怂怂的模样:
“他……他把玉壶……吃掉了……”
“不是用嘴,是用身体直接融进去了……”
伊之助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他摘下了自己的野猪头套,那张漂亮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与震撼。
“那个家伙……感觉……比山里的野兽,还要更加……”
他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灶门炭治郎呆呆地站在那里。
他震惊地发现,此刻桑塔纳的身上,竟然没有气味!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没有杀意,甚至……连属于“生物”的气息,都微弱到了极点。
他就像一块冰冷的、会呼吸的石头。
这种绝对的空无,比任何浓烈的恶意,都更让他感到不寒而栗。
“沐辰先生……”
他转过头,看向了那个将这一切带来的人,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我们……我们召唤出来的,到底……是什么?”
江沐辰没有回答。
他只是看着那片死寂的擂台,看着已经陷入自我怀疑的鬼之始祖。
然后,缓缓地抬起手,声音清晰而又洪亮地宣布:
“第四场战斗,结束。”
“鬼杀队,四连胜!”
江沐辰的声音,打破了这片凝固的死寂,让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但,谁又能真正地休息呢?
鬼杀队这边,众人心有余悸,低声讨论着刚才那超越想象的战斗。
而恶鬼阵营,则被一股前所未有的阴霾所笼罩。
无惨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四场,他已经连输了四场!
上弦之鬼,折损大半!
他仅剩的底牌,只有那最强的两位——童磨,与黑死牟。
他已经,输不起了!
下一场……该让谁上场?
他的目光,在黑死牟与童磨之间,来回扫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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