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指尖还贴在怀表表面，那股从体内深处传来的共鸣感像潮水般退去，又在经脉里留下温热的余韵。他刚想深呼吸一口平复状态，耳边就炸开一道熟悉的电子音——
“叮~‘龙汉大劫’任务结算完成！宿主达成三重成就：族群存续、外力阻断、和平契约缔结，综合评分SSS级，奖励积分127万，额外追加特殊技能卡【血脉强化法】一份，请查收。”
星玄眼皮一跳：“你这系统是赶着投胎吗？我正跟自己身体谈恋爱呢，你就非得插一脚？”
灵汐蹲在他肩头，小手托着下巴：“我觉得它挺懂时机的，趁你还没走火入魔赶紧喊停，不然下一秒你就要对着空气喊爹了。”
“谁要喊爹？”星玄翻白眼，“我是那种人吗？”
“你是。”灵汐点头，“上次在宝可梦世界抽到闪光喷火龙蛋，你抱着孵化箱叫‘崽崽’叫了一整晚。”
“那是战术性情感投资！”星玄辩解完，赶紧把注意力拉回怀表内部。银质表盘微微震动，一道半透明光幕缓缓展开，上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文字和不断旋转的符文图谱。
【血脉强化法】四个字闪着微光，底下一行小字写着：“本功法适用于赛亚人血脉持有者，可通过能量引导实现层级跃迁，降低狂暴风险，提升战斗理智度。注：每次强化需经历一次本心抉择，不可逆。”
“不可逆？”星玄眯眼，“意思是我练了就不能后悔？”
“对。”系统冷冰冰地回，“就像你点了外卖不能退单一样，除非你想被平台封号。”
灵汐噗嗤笑出声：“它现在连消费主义都学会了。”
星玄没理她，闭上眼尝试将意识沉入功法文本。可那些符文像是活的一样，在脑海里乱窜，拼成的句子读起来像某款修仙手游的说明书：“请确保每日摄入足量气血能量，避免空腹修炼导致精神分裂。”
“这写的啥玩意儿？”星玄头疼，“比短视频弹幕还难懂。”
灵汐眨眨眼：“要不要我帮你？”
“你能看懂？”
“我不用看懂。”她抬起小手，星辰沙漏无声浮现，悬浮在他头顶上方，“我只要让你有时间看懂。”
沙漏倒转，细碎的星光洒落，星玄只觉得周围的一切突然慢了下来。风停了，海浪凝滞在半空，连他自己心跳的声音都变得悠长而清晰。
三息。
足够了。
他立刻将功法数据导入灵泉空间的模拟区。那地方原本是用来测试魔法阵的，现在被他改造成“功法解析器”，墙上挂着从库洛牌世界顺来的透明卡牌投影仪，能把抽象规则转化成可视化的能量线路图。
光幕一闪，【血脉强化法】的符文被拆解成一条条流动的金线，沿着人体经络缓缓运行，最终汇聚于脊椎末端，再一路冲上天灵盖，形成一个闭环。
“原来不是硬冲关卡。”星玄恍然，“它是让能量先绕路，把暴动的血脉当小孩哄着走。”
他睁开眼，发现时间流速已恢复正常。灵汐正趴在他头上啃手指，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搞定？”她问。
“差不多。”星玄深吸一口气，“接下来得试一遍。”
祖龙一直静立在高台边缘，龙目微闪，未曾靠近。此刻见星玄收势，才低声道：“你在驯服自己的力量？”
“算是吧。”星玄活动了下手腕，“以前打到快死才能升级，现在想试试清醒着变强。”
“有趣。”祖龙轻哼，“我们龙族修行，靠的是沉淀与觉醒。你却要在清醒时突破本能，这条路更难走。”
“难走也得走。”星玄笑了笑，“毕竟我不想哪天打赢了架，回头发现自己把朋友也揍了。”
他说完，闭上双眼，按照图示引导混沌能量从丹田出发，沿着预设路径缓缓游走。起初还算顺利，可当能量触及脊椎中段时，体内那股赛亚人血脉猛然躁动起来，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威胁，瞬间掀起一股热浪。
他额头渗出汗珠，肌肉绷紧，银发无风自动，瞳孔边缘泛起金光。
“要爆了？”灵汐紧张地抓住他耳朵。
“差一点。”星玄咬牙，“再来。”
他没有停下，反而加快节奏，将更多灵泉能量注入循环。这一次，他加入了龙元碎片残留的气息——那股属于远古龙族的威压，竟意外地起到了压制作用。
血脉的躁动渐渐平息，金线顺利完成闭环。一股暖流自头顶灌下，全身经络像是被重新梳理过一遍，通透无比。
当他再次睁眼，银发柔顺地垂落肩头，不再刺目张扬，瞳孔中的金色依旧锐利，但少了以往那种野兽般的杀意，多了几分沉稳。
“成了。”他吐出一口气，“初级形态稳定了。”
灵汐跳下来，绕着他转了一圈：“气质变了，像那种小说里渡完劫准备隐居的大佬。”
“我要真想隐居，早就去火星开荒种土豆了。”星玄摸了摸下巴，“不过这次确实不一样。以前是被打到极限才突破，现在……像是主动打开了门。”
“因为你做了选择。”灵汐忽然说。
“嗯？”
“功法最后那句‘本心抉择’，你其实已经选了。”她仰头看着他，“你没选更强的力量，而是选了‘掌控’。”
星玄一怔。
的确，刚才那一刻，他明明可以强行催动血脉，以暴制暴完成突破，但他选择了等待、解析、循序渐进。这不是怕疼，也不是怕失控，而是他终于意识到——真正的强大，不是被逼出来的，是自己决定怎么走的。
“难怪那片叶子会有赛亚人符文。”灵汐抬头看向灵泉空间投影中的世界树幼苗，“它不是在模仿，是在回应。”
星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幼苗顶端的新叶仍在微微颤动，叶脉中的金色纹路清晰可见，与他体内刚刚成型的能量回路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他低声说，“龙族本源、世界树意识、赛亚人血脉，它们之间有某种联系？”
“谁知道呢。”灵汐抱住小树布偶，歪头一笑，“也许是你太受欢迎了，连植物都想跟你组队。”
星玄摇头失笑，正想说话，怀表又震了一下。
系统提示：“检测到赛亚人血脉层级提升，当前进度：第一阶·初醒期（15%）。是否查看详细属性面板？”
“不用。”星玄直接否决，“我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
“啥？”
“这功法能不能教人？”
“不能。”系统答得干脆，“绑定唯一，复制即失效。”
星玄点点头，反倒松了口气：“那就没问题了。”
灵汐好奇：“你不失望？”
“失望啥？”他耸肩，“我又不打算开武馆招生。再说，这种东西教会别人，搞不好第二天就被拿去干坏事了。”
“明智。”祖龙开口，“力量若无节制，终成灾祸。你能看清这一点，比单纯变强更重要。”
星玄看向他：“你们龙族当年……也是这么想的？”
祖龙沉默片刻：“曾经是。后来忘了。”
这句话落下，海风忽然吹起，卷着咸腥的气息掠过高台。远处浪涛拍岸，声音规律得像是某种古老的鼓点。
星玄站在原地，感受着体内平稳流淌的力量，忽然觉得这一切都不再只是“完成任务换积分”那么简单了。
救一个人，改变一个结局，或许只是修正一段因果。但当他开始理解力量的本质，学会在冲动与理智之间做出选择时，那种变化，已经超出了系统的计算范围。
“星星。”灵汐轻轻拉他衣角，“下次突破，还会痛吗？”
“肯定会。”他揉了揉她脑袋，“但只要还记得为什么出发，疼也就值了。”
他抬手按住怀表，准备将【血脉强化法】存入灵泉空间备份。就在光幕即将关闭的瞬间，他注意到功法图谱最底部，有一行极小的字迹缓缓浮现：
“当选择成为习惯，血脉即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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