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夜那句“小学一年级，算你及格了”，对苏晚晴而言，无异于天籁之音！这简简单单一句话，比她谈成任何大项目、赚到多少钱都让她感到满足和振奋。这意味着她这段时间的汗水和努力，终于得到了这位眼光高到离谱的大佬的初步认可！
她珍而重之地将那张布满细微针孔却完好无损的A4纸收好，当作自己修行路上的第一个里程碑。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向凌夜，带着一丝期待和忐忑问道：“凌先生，那我现在……可以开始练习操控‘沉渊针’了吗？”
她之前一直不敢轻易动用这根针，就是觉得自己基础不牢，怕玷污了这件“法器”，也怕依赖外物阻碍了自身神念的锤炼。如今得到“及格”认证，她才觉得有了一丝底气。
凌夜瞥了她一眼，懒洋洋地道：“随你。不过别指望它能让你一步登天。工具再好，也得看用工具的人。你现在这水平，拿着它顶多也就是从用树枝戳人，升级到用绣花针戳人——扎得准了点，疼了点，但想靠它打死头牛，还差得远。”
苏晚晴：“……” 好吧，果然不能指望从凌先生嘴里听到什么鼓励的话。绣花针就绣花针吧，至少比树枝强！
她不再犹豫，小心翼翼地从木盒中取出“沉渊针”。暗哑的银针入手，那股冰冷、沉凝、锋锐内敛的感觉愈发清晰。她将神念缓缓注入其中。
嗡！
“沉渊针”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鸣，仿佛沉睡的兵器被唤醒。与她之前用神念强行压缩凝聚的“意念之针”不同，操控“沉渊针”的感觉无比顺畅、轻松！仿佛它本就渴望被神念驱动，渴望划破虚空！
她心念微动。
“咻！”
“沉渊针”化作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淡灰色细线，以远超她之前操控任何物品的速度，瞬间刺穿了五米外墙壁上悬挂的一幅装饰画边框上的一粒微尘！针尖穿过，那粒微尘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而画框本身，甚至连一丝震动都没有！
快！准！狠！
而且对力量的消耗，远比她预想的要小！
苏晚晴心中激动，但很快压下情绪，开始进行更复杂的练习。操控“沉渊针”进行弧线飞行、急停变向、穿透多层障碍（如叠在一起的纸张）而力道不减……
她发现，使用“沉渊针”练习，不仅威力巨大，更重要的是，它能极其敏锐地反馈出她神念操控中的每一丝瑕疵和不圆融之处！就像一位最严苛的老师，逼迫着她必须将神念操控打磨得更加精细、更加完美！
“看来这‘一年级’的特权，就是拥有了一个更高级的‘教练’。”苏晚晴心中明悟，更加投入地沉浸在与“沉渊针”的磨合之中。
凌夜看着她在那里跟一根针较劲，摇了摇头，嘀咕道：“有这劲头，当初在洪荒开荒种地多好，肯定是一把好手。”
他的神识再次习惯性地扫向废弃工厂。
那只寻宝鼠依旧宅在老巢里，抱着玉罐，小爪子对着空气比比划划，练习着它新领悟的“优雅”破空技巧。它现在已经能比较稳定地撕开平滑整齐的空间裂缝了，虽然大小和距离还非常有限，但比起之前那种野蛮的“啃咬”，已是天壤之别。
它甚至尝试着，将一丝空间之力附着在一小块偷来的玉石碎料上，然后将其通过空间裂缝“扔”到巢穴的另一头。虽然成功率不高，十次有八次会掉进空间乱流不知所踪，但偶尔成功的那一两次，都让它兴奋得吱吱乱叫。
它在开发空间天赋的新玩法，乐此不疲。
凌夜看着它那副自得其乐的傻样，正准备收回神识，眉头却微微一动。
他的感知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带着恶意的窥探之意，并非直接针对别墅或者废弃工厂，而是如同蛛网般，悄然覆盖了这片区域的所有信息流——网络信号、通讯波段、甚至……街头巷尾的闲聊？
这种窥探并非修士的神识扫描，更像是……现代科技与某种低阶卜算之术的结合？范围极广，精度不高，但胜在隐蔽和持久，如同在河流中撒下一张极细的网，等待着可能出现的“大鱼”。
“黑煞的人？还不死心？”凌夜瞬间明了。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对方不敢再直接动用武力或者大规模法术，转而用这种水磨工夫来搜集情报。
这种手段对凌夜自然无效，他若不愿意，就算地球所有超级计算机联合起来也算不出他一根头发丝的信息。但对苏晚晴，尤其是对那只还在懵懂阶段的寻宝鼠，却可能存在暴露的风险。
“真是麻烦。”凌夜有些不耐烦。他讨厌这种鬼鬼祟祟、没完没了的小动作。
他想了想，没有直接出手抹掉这张“网”。打草惊蛇没意思，他要看看，这帮阴沟里的老鼠，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而且，这也算是对苏晚晴和那只寻宝鼠的一种……隐性考验？
他屈指一弹，两道微不可查的印记，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苏晚晴和那只寻宝鼠的身上。这印记没有任何防护或攻击能力，唯一的作用就是——当她们被这种大范围的、非直接针对性的窥探手段锁定时，凌夜能第一时间知道，并且……可以选择性地让她们“消失”在对方的感知中，或者，给对方反馈一些他想要对方知道的“信息”。
“嗯，就当是给一年级学生和宠物加的课外实践吧。”凌夜恶趣味地想道，“看看是你们先找到线索，还是我先玩腻。”
他不再理会那暗处的窥探，注意力被电视里一则关于某地发现史前文明遗迹的新闻吸引。
“啧，又是炒作。”他撇撇嘴，换了个美食频道。
而在他看不见的网络深处，无数条关于“东海市异常事件”、“古玩失窃案”、“废弃工厂怪谈”的信息，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搜集、整理、分析，试图从中拼凑出某个模糊的轮廓。
一张无形的网，已然撒下。
只是撒网的人并不知道，他们想要捕捞的“鱼”，早已注意到了这张网，并且正琢磨着，是直接把网撕烂，还是……往里面扔点炸弹？
凌夜打了个哈欠，觉得后者似乎更有趣一点。
（第二百零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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