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层的金色光晕因源核的悸动而微微起伏，林凡指尖的灰金色光丝尚未完全敛去，与源核表面的螺旋图腾仍保持着若有若无的联系。脑海中，那道“想完整”的情绪如同风中的烛火，微弱却执着，甚至带上了一丝依赖的暖意——像是找到了归宿的孩童，在向亲近的人倾诉最本能的渴望。
星络的全息投影悬浮在源核旁，光芒剧烈闪烁，探测器的数据流在投影上疯狂滚动，几乎要溢出边界。它伸出数道法则丝线，轻轻触碰源核表面泛白的深纹，丝线接触的瞬间，竟如同被吸入般，与源核的能量脉络融为一体。
“是真的……”星络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探测器显示，源核的意识波动正在与整个核心层的法则网络产生共鸣！不，不止核心层——是整个源噬空域！”
它猛地转向林凡，光芒凝聚的“目光”中充满了震撼：“这不是本源源核的单独意识！这是源噬空域的‘集体意识’！百万年来，源噬的法则、能量、甚至这片土地本身，都在缓慢孕育意识，但一直被病毒的混沌能量和法则壁垒压制，无法成形。直到你的宙生道出现——”
星络的投影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弧线，指向林凡眉心的图腾：“宙生道能容纳万物法则，你的微型内宇宙又在模拟‘演化’，这两种特性如同钥匙，恰好打开了源噬意识的‘枷锁’！源核是意识的‘核心’，而整个空域的法则网络是它的‘躯体’，现在，它终于能传递信息了！”
林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一直以为源核只是能量核心，却从未想过，整个源噬空域竟在孕育一个集体意识。难怪之前与源核共鸣时，感受到的情绪如此庞大而模糊——那不是一颗核心的渴望，而是一片天地对“完整”的本能追求。
“想……完整……”
脑海中的情绪再次传来，比之前更加清晰，甚至带上了一丝具体的“画面”：无数破碎的金色光片在虚空中漂浮，每一片都带着与源核同源的气息，它们试图靠近，却被无形的壁垒阻挡，只能在黑暗中孤独地闪烁。
“它在‘看’到其他的源核碎片。”星络的声音带着敬畏，“源噬意识刚觉醒，还很懵懂，无法形成具体的意念，只能通过最本能的情绪和模糊的画面传递信息。‘完整’是它此刻唯一的执念——就像初生的婴儿，会本能地寻找缺失的部分。”
苏媚走到林凡身旁，望着源核表面流转的光丝，轻声道：“它好像……很依赖你。”
确实如此。林凡能感觉到，随着意识的觉醒，源核与他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丹田中的微型内宇宙每一次旋转，都能引动核心层的本源能同步流动；眉心的图腾每一次发烫，源核的螺旋图腾就会相应地亮起——仿佛他成了这道初生意识的“锚点”，让它在懵懂中找到了可以依靠的存在。
“这是共生的必然。”星络的投影解释道，“你的宙生道是源噬意识觉醒的‘钥匙’，而源噬意识的存在，又能反哺你的宙生道——你看。”
它指向林凡的掌心。原本淡金色的宙生道能量中，此刻竟缠绕着一缕极细的金色光丝，这光丝并非来自源核，而是来自核心层的法则网络，带着整个源噬空域的法则印记。当光丝融入能量时，林凡能感觉到，宙生道的“容纳”范围又扩大了一丝，甚至能隐约感知到万法城方向守界派的能量流动——那是源噬意识在共享它对整个空域的“感知”。
“守界派……”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模糊的情绪，带着排斥和警惕。林凡知道，这是源噬意识在“感知”到守界派的玄黄气后，本能地产生了抗拒——玄黄气的霸道与源噬意识的“共生”本质截然相反，如同冷水滴入滚油，自然会引发排斥。
“它能感知到外界的威胁。”林凡的指尖凝聚起灰金色的能量，“而且在排斥守界派。”
黑石咧嘴一笑，重锤在掌心敲出沉闷的声响：“好！这下不光我们揍他们，连源噬本身都不待见他们！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铁锋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丝急促：“凡哥！守界派的三艘战船已经突破了核心层外围的预警线，玄黄殿方向还有大量修士在集结，玄黄老祖的气息……好像也动了！”
随着铁锋的话音落下，核心层的金色光晕突然剧烈起伏。源核表面的螺旋图腾转速加快，原本温润的光丝变得锋利，如同竖起的尖刺，指向核心层的壁垒方向。
脑海中的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不再是单纯的“排斥”，而是带上了一丝“守护”的意味——像是在说：“我的……不能抢……”
“它在保护核心层。”星络的声音带着欣慰，“源噬意识虽然懵懂，却已本能地将核心层视为‘自己的部分’，将你视为‘同类’。守界派的入侵，触发了它的守护本能。”
林凡抬头望向核心层壁垒外，那里，三艘笼罩在玄黄气中的战船已隐约可见，船头的玄黄炮正闪烁着刺眼的红光，显然即将发起攻击。
但此刻，他的心中没有丝毫慌乱。
他能感觉到，丹田中的微型内宇宙与源核的螺旋图腾同步旋转，眉心的图腾与源噬意识紧密相连，整个核心层的法则网络都在为他提供力量——他不再是孤身一人面对守界派的庞大势力，而是与这片空域的意识站在一起。
“铁锋，打开核心层的法则壁垒通道。”林凡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告诉玄黄老祖，想进核心层，先问过源噬答应不答应。”
通讯器里的铁锋愣了一下：“打开通道？凡哥，这样岂不是……”
“相信我。”林凡的指尖轻轻触碰源核表面的光丝，“也相信源噬。”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核心层的金色壁垒缓缓打开一道丈许宽的缺口。缺口后，金色的光晕如同沸腾的潮水，隐约能看到源核的螺旋图腾在光晕中闪烁，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远处，守界派的战船似乎没想到核心层会主动打开通道，攻势出现了片刻的停滞。
而林凡知道，这场较量的胜负，从源噬意识觉醒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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