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报记者小王最终还是完成了采访,但过程充满尴尬和火药味。王彩凤像个牛皮糖一样黏在旁边,时不时插话,要么炫耀自己照顾表哥多么尽心尽力,要么就含沙射影地暗示晓燕照顾不周或别有用心。晓燕几次想解释,都被王彩凤更高分贝的哭诉打断。记者小王皱着眉头,草草问了几个问题,拍了几张照片,便借口还有别的采访任务,匆匆离开了。
送走记者,院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晓燕胸口堵得发慌,她知道,这次采访很可能被王彩凤彻底搅黄了。她辛辛苦苦维系的一点希望,眼看就要化为泡影。
王彩凤却像打了胜仗一样,得意地瞥了晓燕一眼,扭身进屋给陈默倒水去了,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晓燕无力地坐在石阶上,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她不怕吃苦,不怕受累,但这种来自“亲人”的恶意中伤和窝里斗,让她感到身心俱疲。
屋内,王彩凤一边喂陈默喝水,一边压低声音说:“默子哥,你都看见了吧?这林晓燕心思根本不在你身上!记者一来,她就想着出名,哪还顾得上你死活?要我说,她就是看你现在不行了,想借着你的由头给自己捞点好处,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陈默闭上眼,眉头紧锁:“彩凤,你少说两句。晓燕不是那样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哥!”王彩凤急道,“你看她长得那狐媚样,能是安心跟你过苦日子的?俺可是听说了,之前还有个啥技术员天天往这跑,关系不清不楚的!这种女人,靠不住!”
“闭嘴!”陈默猛地睁开眼,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再胡说八道,就给我回乡下去!”
王彩凤被吼得一怔,随即委屈地扁扁嘴,却没敢再顶嘴,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和怨恨。
接下来的几天,王彩凤表面上消停了些,但暗地里的小动作不断。她故意把晓燕给陈默熬的药倒掉一点,兑上水;把晓燕准备做点心的好材料藏起来,换成次的;甚至偷偷把晓燕好不容易联系到的一个小订单给推掉了,对晓燕却说人家嫌贵不要了。
晓燕察觉到了不对劲,但苦于没有证据,加上照顾陈默和赶工已经耗尽心力,只能暂时隐忍。她只想等陈默伤势稳定一些,再想办法让这个表妹离开。
然而,王彩凤的恶毒超出了晓燕的想象。
这天,晓燕去街上买药回来,刚进院子,就听见王彩凤正在跟几个长舌妇邻居闲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她听见:
“……可不是嘛,俺表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本来好好的一个人,现在瘫在床上,以后怕是连个后都留不下喽!”
一个邻居附和:“唉,真是可怜…那晓燕还这么年轻,能守得住?”
王彩凤嗤笑一声:“守?她凭啥守?要模样有模样,要手艺有手艺,能甘心守活寡?俺看啊,她也就是现在装装样子,等捞够了好处,或者找到下家,肯定跑得比谁都快!说不定啊,她早就跟那个什么技术员勾搭上了,就等着俺表哥咽气呢!”
“你胡说八道!”晓燕浑身血液冲上头顶,她冲进院子,手里的药包狠狠砸在地上,眼睛赤红地瞪着王彩凤,“王彩凤!你还有没有良心!默哥还躺在屋里,你就这么咒他!这么污蔑我!”
王彩凤被晓燕突如其来的爆发吓了一跳,但随即叉起腰,毫不示弱:“俺哪句说错了?你敢说你没跟那个沈技术员眉来眼去?你敢说你没拿他东西?哼,都被俺撞见了!装什么清高!”
“你!”晓燕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就想撕烂王彩凤那张恶毒的嘴。
“够了!”
一声暴喝从屋里传来,只见陈默不知何时挣扎着挪到了门口,他脸色铁青,依靠着门框才勉强站稳,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王彩凤和那几个邻居。
院子里瞬间鸦雀无声。
陈默的目光最终落在王彩凤身上,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王彩凤,收拾你的东西,立刻给我滚回乡下去。我陈默,没有你这样的亲戚。”
“默子哥!我…”王彩凤慌了,她想辩解。
“滚!”陈默只有一个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因为激动,腿上的伤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绷带,但他毫不在意,只是死死地盯着王彩凤。
王彩凤被他的眼神吓住了,嗫嚅了几句,最终在邻居们异样的目光下,灰溜溜地跑进屋收拾包袱。
陈默又看向那几个邻居,语气依旧冰冷:“各位婶子大娘,我家的事,不劳你们费心。以后谁再乱嚼舌根,别怪我陈默不讲情面。”
邻居们面面相觑,讪讪地散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晓燕和陈默。晓燕看着陈默腿上的血迹,心疼得快要窒息,赶紧上前扶住他:“默哥,你的腿…”
陈默借着她的力,缓缓坐到门槛上,额头上全是冷汗。他抬起头,看着晓燕泪痕未干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痛楚,他伸出手,用粗粝的拇指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晓燕,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以后,这个家,只有你和我。谁再敢欺负你,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这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却比任何誓言都更沉重。晓燕的眼泪再次涌出,但这一次,是滚烫的,带着释然和难以言喻的安心。她知道,经过这场风波,他们之间的纽带,已经被淬炼得更加坚韧。
王彩凤最终哭哭啼啼地走了,留下了一地鸡毛和更加狼藉的名声。但晓燕已经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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