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光线被一道高挑的身影挡住。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利落黑色西装裤和丝质衬衫的女人站在那儿,脚下是一双设计感极强的短靴,身边立着一个小巧精致的行李箱。
她微卷的长发随意披散,妆容精致却不浓艳,五官深刻明丽,带着一种极具攻击性的美感。
导演笑着介绍:
“来来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最后一位飞行嘉宾,晏乔老师!”
晏乔,这个名字在场的人都不陌生。
近几年迅速崛起的实力派女演员,以演技犀利、性格飒爽、美貌具有侵略性而闻名,和秦峪有过合作,据说私交也不错。
晏乔的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后,精准地定格在秦峪身上,红唇勾起一个明艳又带着点戏谑的笑容:
“秦峪,好久不见。隔着老远就听见你在这儿贫,看来节目组找你算是找对人了。”
她的声音偏低,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说话直接又大气。
秦峪看到她,也笑了起来。
“晏大小姐?导演组把你请来了也没提前透个风。”
他的眼睛在晏乔身上扫了一圈,懒散道“你这是刚从哪个秀场下来?”
“刚结束一个拍摄,直接赶过来了。”
晏乔的目光落在他身后,正捧着碗、显得有些懵懂的纪槐序身上,以及旁边气质温和的顾柏。
她的眼神在纪槐序苍白的脸色和手中的粥碗上停留了一瞬,眉梢微挑,又看向秦峪,语气里的调侃意味更浓了:
“哟,这是在上演什么温情戏码呢?秦影帝还会照顾人了?”
苏晓和江彦也连忙上前打招呼,态度热情,带着对前辈的尊敬。
“晏乔老师好!”
顾柏也微笑着颔首:“晏老师,久仰。”
纪槐序放下也不是,端着也不是,只能略显尴尬地对新嘉宾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晏乔对其他人点头回应,姿态大方得体,随即又看向秦峪,仿佛非要他给个答案。
秦峪耸耸肩,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没办法,把纪老师气着了,得好好表现争取宽大处理。”
他这话半真半假,既是回答晏乔,也是说给所有人听,再次轻描淡写地将刚才那幕定了性。
晏乔显然不信,轻笑一声,也没深究,转而看向纪槐序,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纪老师是吧?我是晏乔。久仰大名,你的歌我很喜欢。”
她说话直接,赞赏也毫不吝啬。
“脸色是不太好,山里气候多变,多注意休息。”
她的态度自然又霸气,不带丝毫怜悯或过度好奇,反而让纪槐序松了口气。
他放下碗,与她轻轻握了下手:“谢谢晏老师,一点小问题,不碍事。”
“叫我晏乔就行,”她爽快道。
“老师来老师去的,听着都累。”
说完,她又看向导演,“我住哪个房间?先把行李放下。”
导演连忙指示工作人员帮忙。
晏乔对众人点点头,便跟着工作人员上楼。
她的出现瞬间吹散了客厅里那点黏糊糊的尴尬气氛,也无形中打断了秦峪和纪槐序之间那根紧绷的、旁人难以介入的弦。
秦峪的目光不自觉的重新落在纪槐序身上,却见纪槐序已经重新捧起了那碗粥,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看不清表情,仿佛刚才那点小小的波澜已经与他无关。
只有微微发红的耳廓,泄露了主人并非真的如此平静。
导演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
“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明天正式开始录制。大家休息一下,半小时后我们院子烧烤架见!今晚放松一下,也欢迎我们新嘉宾的到来!”
楼上。
晏乔放下行李,简单整理后便重新下楼。
她换了一身更休闲的针织衫,但那股子冷艳强大的气场丝毫未减。
她下楼时,众人正准备往院子里的烧烤区移动。
秦峪正插着兜,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江彦说着话,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正慢吞吞走在最后、脸色依旧不太好的纪槐序。
顾柏则走在纪槐序身侧,温和地说着什么,似乎是在介绍附近哪里的夜景不错。
晏乔快走几步,极其自然地插入了秦峪和江彦之间。
她的手臂轻轻碰了一下秦峪,下巴微不可查地朝纪槐序的方向点了点,声音压得低低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
“行啊秦峪,几个月不见,长进不小。都会借着赔罪的名头搞暗度陈仓这一套了?”
她的目光锐利,唇边噙着一抹了然的笑意,“那碗粥熬得挺像那么回事儿嘛。”
秦峪身体几不可查地一僵,随即恢复常态,同样压低声音回敬,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和无奈:
“晏大小姐,看破不说破,懂不懂规矩?”
晏乔了然地点点头。
“懂了,赔罪是吧?嗯,这理由找得不错,挺清新脱俗,符合您秦影帝的作风。”
她特意加重了“赔罪”两个字,眼里的调侃几乎要溢出来。
走在前面的纪槐序似乎察觉到身后的窃窃私语,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晏乔投来的、带着意味深长笑意的目光。
那目光似乎在他和秦峪之间打了个转,让他莫名觉得有些不自在,又飞快地扭回头去。
晏乔见状,用手肘又碰了一下秦峪,低笑道:
“啧,看来任重而道远啊,秦老师。人家好像不怎么领情,还防着你呢。”
秦峪无奈:“我能怎么办,今天早上我才惹他生气,在山上胆汁都差点被我气的呕出来。”
晏乔闻言,挑了挑眉。
“嘴贱的毛病还没改掉,你是真该的。”
“这么多年习惯了。”
秦峪无奈地耸了耸肩。
晏乔低低的笑起来。
“行,你姐我今天就帮你一把。”
她说完,转而朗声对前面的纪槐序道:
“纪老师,晚上山里风凉,你刚不舒服,得多穿点。秦峪,你外套不贡献一下?”
她这话说得大大方方,完全是出于关心的口吻,却精准地把秦峪推到了前面。
秦峪:“……”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就是来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纪槐序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弄得一愣,还没来得及拒绝,一件带着体温的、宽大的外套已经不由分说地披在了他肩上。
上面还残留着秦峪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着烟草和雪松的气息,瞬间将他包裹。
他猛地抬头,撞进秦峪有点不自在却又强装镇定的眼神里。
“穿着吧,晏乔说得对,别又严重了。”
秦峪的语气尽量显得自然,仿佛只是听从了朋友的建议。
“病恹恹的明天怎么录节目?”
纪槐序想脱下来,可晚风确实带着凉意,他身上只穿了件毛衣。
那外套上的暖意让他极度畏寒的身体本能地产生了贪恋。
他僵在原地,脱也不是,穿也不是,耳根的红晕有向脸颊蔓延的趋势。
顾柏在一旁看着,脸上的温和笑容淡了些,最终只是轻声说:“学长,穿着吧,身体要紧。”
苏晓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
听了全程的江彦则是一脸“我懂了”的表情,对着秦峪挤眉弄眼。
晏乔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拍了拍手:“好了,问题解决。走吧,我都闻到烤肉香了。”
她像个女王一样,率先朝烧烤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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