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秦峪依旧保持着高效的工作状态,只是那份隐秘的兴奋有增无减。
他细致地规划着时间,硬是从紧密的拍摄日程里抠出了整整一个下午加晚上的空闲。
他最终还是换掉了酒店那个过于蓬松的枕头,换成了纪槐序习惯的支撑性好一些的款式。
甚至还偷偷摸摸地去基地外那家评价很好的甜品店,预订了一份少糖的芒果班戟。
每一天,秦峪都会给纪槐序发去几条无关紧要的消息,说说片场的趣事,拍拍周边的风景。
不再急切地追问行程,只是自然而然地分享着自己的生活。
终于,在约定日期的前一天晚上,秦峪收到了纪槐序简洁的确认信息:
【明天下午三点到。】
后面跟着一个航班号。
秦峪看着那行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随即又被巨大的喜悦充满。
他反复确认了好几遍航班时间,立刻着手安排。
——
第二天,秦峪难得地有些不在状态。
上午的戏份不算重,但他总觉得时间过得异常缓慢,眼神总是不自觉地瞟向片场入口的方向。
“秦哥,看什么呢?等谁啊?”
同组一个相熟的演员笑着打趣。
秦峪收回目光,嘴角控制不住地扬起,语气却故作淡然:“没什么。”
他没多说,但那份发自内心的期待却藏也藏不住。
中午休息时,他特意回酒店换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半晌头发,怎么看都觉得不够完美。
下午两点,他跟导演打了声招呼,便在剧组众人好奇又了然的目光中,提前离开了片场。
他亲自开车,去了机场。
一路上,他的手指时不时轻敲着方向盘,望着前方延伸的道路,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比引擎的轰鸣还要清晰。
机场大厅里人流如织。
秦峪站在接机口不远处,戴着帽子和口罩,挺拔的身形和出众的气质吸引了不少目光。
他对此浑然不觉,所有的注意力都牢牢锁在不断有旅客涌出的通道口。
终于,在熙攘的人群中,一个清瘦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纪槐序穿着一件米白色长款大衣,衬得肤色愈发白皙,颈间松松地围着一条浅灰色羊绒围巾,遮住了小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沉静的眼眸和墨发。
他手里只拉着一个小型的登机箱,步履从容,自带一种生人勿近的清冷气场,在人群中格外出挑。
秦峪的目光瞬间锁定了他。
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在这一刻褪去。
他看见纪槐序的目光在接机的人群中搜寻,然后,精准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像是被无限拉长。
秦峪再也按捺不住,大步迎了上去。
所有在脑海中预想的场景,都不如此刻看见真人时心脏被充盈的万分之一。
他几步走到纪槐序面前,隔着一两步的距离停下,帽檐下的眼睛亮得惊人,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纪槐序的眼睫上似乎还沾着点室外带来的湿润寒气。
“纪老师。”秦峪开口,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嗯。”纪槐序应了一声,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一瞬,便微微垂下,落在他的外套衣领上,声音很轻。
“等很久了?”
“没有,刚到。”
秦峪伸手,接过纪槐序手里的行李箱拉杆。另一只手自然的牵上纪槐序微凉的手,紧紧握住。
纪槐序的手指在他掌心微微动了一下,没有挣脱,任由他牵着,穿过略显嘈杂的人群。
秦峪的手心干燥而温暖,源源不断的热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驱散了纪槐序沾染的寒意。
两人并肩走着。
秦峪侧头,目光贪婪地描摹着身边人的侧脸。
比视频里看起来更清瘦一些,但气色尚可,眼下的淡青也不明显,这让他稍稍安心。
“累不累?”
他低声问,声音里是化不开的关切。
“不累。”
纪槐序摇头,航班很短,他在飞机上甚至小憩了片刻。
他抬眼,目光扫过秦峪,轻轻的蹙了蹙眉头。
“你这几天是不是没休息好?”
秦峪愣了一下,下意识想否认,但对上纪槐序那双眼睛,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地笑了笑。
“这么明显吗?”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带过。
“就是为了把今天下午和晚上的戏份集中拍完,熬了几个大夜。不过都值得,现在不是能好好接我们纪老师了嘛。”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纪槐序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疲惫,以及比视频里看起来更深一层的黑眼圈。
心脏像是被细小的针尖轻轻刺了一下。
纪槐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收紧了一直被秦峪握着的手。
秦峪心头一荡,立刻得寸进尺地将两人交握的手改为十指相扣的姿势,紧紧扣住。
“真的不累。”
秦峪侧过头,看着纪槐序低垂的眼睫,声音放得更柔,带着点哄劝的意味。
“一想到能见到你,我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导演还夸我最近戏感特别好呢。”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点小小的得意和邀功。
“我把后面几场重头戏都提前并且高质量的完成了,换来这一整块的自由时间。怎么样,纪老师,我安排得不错吧?”
纪槐序听着他语气里的雀跃,感受着指尖传来的、不容忽视的温热力度,那份心疼终究是化为了无声的叹息。
他抬起眼,目光落在秦峪带着笑意的脸上,很轻地“嗯”了一声。
“下次别这样了。”
他声音很低,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身体重要。”
“遵命。”秦峪立刻眉开眼笑的应道。
“都听纪老师的。”
走出机场,冷风迎面扑来。
秦峪下意识地侧身,用自己的身体挡在纪槐序前面,同时握着他的手又收紧了些。
直到纪槐序坐上车,他才松开手,安置好行李后绕到驾驶座上车。
车内暖气开的很足,纪槐序摘下了围巾,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略显苍白的唇色。
秦峪侧过身,仔细地帮纪槐序系好安全带,动作熟练自然。
靠近的瞬间,他闻到纪槐序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中带着一丝药草的气息,让他无比安心。
“冷不冷?”
他伸手碰了碰纪槐序的脸颊,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纪槐序摇了摇头,脸颊被暖气熏的隐隐有些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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