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宗的晨露还挂在药田的叶片上,龙傲雪就抱着个瓦罐蹲在丹堂门口,罐口飘出股呛人的薄荷味。她爪子(化出的龙爪,带着淡银鳞片)正往罐里倒粉末,动作笨笨的,洒得罐沿到处都是。
“傲雪师妹,你这是捣鼓啥呢?”王铁蛋扛着他那面磨得发亮的盾牌从山门回来,盾面沾着晨雾,看着湿乎乎的。他昨晚去后山巡逻,据说撞见了只偷灵草的刺猬,追了半宿才把灵草抢回来,此刻肩膀还微微耸着,像是累着了。
龙傲雪抬头,鼻尖沾了点白粉末,看着像只刚滚过雪堆的小兽:“做痒痒粉。”她声音带着点含糊,龙爪还在罐里搅,“上次三大圣地的人来,那瘦高个信使不是总瞪你吗?我把这粉撒他衣领里,保准他痒得三天睡不着觉。”
王铁蛋凑过去闻了闻,猛地打了个喷嚏:“哎哟!这味儿够冲!你加了啥?”
“薄荷脑、痒痒草籽,还有点龙息提炼的寒气粉。”龙傲雪得意地晃了晃尾巴尖(化出的半截龙尾,鳞片闪着光),“凉丝丝的痒,比单纯的痒更难受,让他知道咱回春宗的人不好惹。”
王铁蛋摸着下巴笑:“这招绝!不过……”他把盾牌往地上一竖,盾面朝上,“你帮我在这盾上画个鬼脸呗?上次烈火谷那伙人笑我盾牌太素,说看着像块破铁,我得让他们知道,这‘破铁’能拍碎他们的牙。”
龙傲雪挑眉,龙爪换成细尖的画笔,沾了点丹炉里剩下的朱砂:“画鬼脸?太小儿科了。”她手腕一转,朱砂在盾面划出道弯月,“我给你画个‘吞天兽’,嘴张得老大,看着就吓人,保准他们见了就腿软。”
正画着,林风拄着拐杖从丹堂里出来,晨露打湿了他的灰袍下摆,系统的“关节作响”特效“咔哒”轻响:“大清早的吵什么?铁蛋,你那盾牌昨晚没擦吧?盾缝里还卡着刺猬刺呢。”
王铁蛋赶紧翻盾牌看,果然见几道细刺扎在缝隙里,脸一红:“昨晚追刺猬太急,忘了……”
“傲雪,”林风转向龙傲雪,目光落在瓦罐上,“你那痒痒粉别瞎用,上次给百草堂长老撒了点,他现在见了我就举着药杵追,说要捣成粉拌药。”
龙傲雪吐了吐舌头,把瓦罐往身后藏:“谁让他说你炼的‘回春丹’是‘催老丹’,活该。”她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对了,苏师姐让我给你的,她说这是‘软筋散’改良版,撒在敌人盔甲缝里,能让他们举不起兵器,还不伤筋骨。”
林风打开纸包,里面是浅灰色的粉末,摸起来滑滑的:“你苏师姐就是心细。”他抬头看了眼日头,“铁蛋,把盾牌扛上,跟我去前山看看。昨晚暴雨,怕是冲坏了几道灵田埂,得去修修。傲雪,你把那痒痒粉收好了,别让林辰那小子看见,他上次拿你的‘喷嚏粉’撒丹炉里,结果全宗人打了一天喷嚏。”
龙傲雪赶紧把瓦罐塞进丹炉底下,拍了拍手:“知道啦。”她看着王铁蛋扛着画了半截吞天兽的盾牌跟林风走,忽然喊,“对了铁蛋!等我画完,再给吞天兽加对獠牙!”
王铁蛋回头喊:“加重点!越凶越好!”
丹堂门口只剩下龙傲雪,她对着盾面剩下的朱砂琢磨,忽然想起苏清晏昨晚说的话:“对付那些老顽固,就得用点‘巧劲’,硬拼咱不占优,但能让他们难受得没法动手,也算赢了。”她用指尖沾了点朱砂,在盾面吞天兽的眼睛上点了个红点,“这样才够凶。”
这时,林辰抱着堆废丹渣从侧门跑出来,差点撞翻丹炉:“傲雪师叔!师父让你去看看灵泉,说今早的泉水泛着泡,是不是混进了‘沸腾草’?”
龙傲雪放下画笔,拍了拍手上的朱砂:“知道了。”她最后看了眼那面画了半截的盾牌,嘴角勾了勾,“等回来再给你添爪子,让你比烈火谷的‘烈阳盾’还威风。”
灵泉在山腰,石板路被雨水冲得溜滑。龙傲雪走着走着,忽然蹲下身,捡起块被冲落的灵田埂石块,上面还沾着点湿泥。她想起林风刚才说的“修田埂”,又想起三大圣地战书上的“踏平回春宗”,忽然觉得,这些田埂就像回春宗的人,看着软乎乎的,真要被冲垮了,再想扶起来可就难了。
“得把根扎深点。”她对着石块小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就像苏师姐说的,软筋散也好,痒痒粉也罢,能护着大家不被欺负,就是好东西。”
灵泉边果然飘着几株沸腾草,绿油油的叶子在水里翻卷,把泉水搅得冒泡。龙傲雪伸手去捞,指尖刚碰到叶子,就被烫得缩回手——这草遇水会发热,难怪泉水看着像在沸腾。她从腰间解下块帕子,叠成厚层,裹住沸腾草的根须往上提,草叶立刻蔫了下去,不再冒热气。
“搞定。”她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忽然听见山下传来王铁蛋的大嗓门,好像在喊“吞天兽的爪子画长点”,忍不住笑出声,“知道了,保准比你那盾牌还能唬人。”
阳光慢慢爬上山坡,照在灵泉的水面上,碎成一片金点。龙傲雪望着山下的回春宗,丹堂的烟囱正冒着淡烟,林风的拐杖声、王铁蛋的吆喝声、林辰跑着送丹炉的脚步声……混在一起,像首乱糟糟却暖和的歌。她忽然觉得,就算三大圣地真的打过来,有这些声音在,好像也没那么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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