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桌上还冒着盆热腾腾的炖羊肉。
亏得林卫东家厨房宽敞,有两个灶台。
不然真来不及同时炖肉、熬汤、蒸馒头。
来,尝尝味道。林卫东先给曦曦夹了块羊肉。
嗯嗯,谢谢哥哥。曦曦咽着口水,吹凉后咬下去,腮帮子立刻鼓起来。
盼儿你也吃。
好,谢谢卫东哥。
味道怎样?见赵盼儿尝过,林卫东期待地问。
从没吃过这么香的羊肉。赵盼儿眼睛一亮。
虽还有些膻味,却比她预想的好太多,反有种独特香气。
喜欢就好。林卫东笑道。
为去膻味,他先用葱姜焯水。
虽没料酒,但用白酒代替。
这年头,寻常人家哪舍得炒菜用白酒。
再加上各色调料,才炖出这锅香喷喷的羊肉。
哟,赵妹子做啥好吃的这么香?三人正吃着,院外传来个声音。
赵盼儿筷子一顿,脸上闪过慌乱。
想到林卫东在旁,很快镇定下来,转而露出厌烦神色。
林卫东将她表情变化看在眼里。
未及询问,个长脸男人已推门而入,手里拎着串香菇。
这院里长着马脸的,除了许大茂还能是谁。
赵妹子,看我给你带......许大茂话到嘴边,猛地瞧见林卫东。
卫......卫东兄弟回来啦!许大茂挤出尴尬笑容。
谁让你进来的。林卫东冷眼扫去。
我这不是......想问问院里人都去哪了,半天没见人影。许大茂慌忙搪塞。
全让我送进去了。
送哪......许大茂话说半截突然醒悟。
你是说......都进局子了?他仍将信将疑。
“要是想他们,可以去派出所看看。”
“不用不用!”许大茂急忙摆手。
“那什么,我先走了,改天再聚。”
说完便匆匆离开。
“他经常来打扰你?”等许大茂走远,林卫东问赵盼儿。
许大茂的心思,他一眼就能看穿。
“嗯。”赵盼儿低声应道。
“林伯伯在的时候还好,自从他走后,许大茂就总来。”
“多亏隔壁老太太几次帮我解围,没想到她竟是那种人。”
“你真以为她是好心?”林卫东冷笑。
“她八成是想撮合你和何雨柱。”
“何雨柱是谁?”赵盼儿有些疑惑。
“就是傻柱!”
赵盼儿脸色一变,既震惊又后怕。
她没想到聋老太太竟存着这样的心思,想让她嫁给一个年纪能当她父亲的人。
其实何雨柱只是长得显老,实际才二十多岁。
“以后他要是再来纠缠,直接告诉我。”林卫东沉声道。
“好。”赵盼儿点头,心里踏实了许多。
当初被带来时,她就知道林父的用意。
既然认了命,只希望林卫东真如林伯父说的那样好。
等见到本人,才发现林伯父说得还是太保守了。
挺拔英俊,学识渊博,还这么护着她。
简直像书里走出来的完美郎君,心里暗自庆幸跟来了这里。
林卫东起身关上被许大茂推开的门。
都说宁交真小人,不交伪君子。
可他既不屑易中海那样的伪君子,也看不上许大茂这样的真小人。
世上又不是没人了,何必非在矮子里挑?
直接找好的不就行了?
就像那些四合院小说的主角,总喜欢和阎埠贵套近乎。
觉得他本性不坏,只是生活所迫才斤斤计较。
原着里何雨柱落魄时,阎埠贵确实是第一个捡废品赚钱的。
林卫东也承认,阎埠贵算不上大奸大恶。
可就像小说里常怼贾家的话:谁家不困难?
这年头谁容易?
你困难就能整天算计别人的东西?
换位想想,家家都难,但要是隔三差五来顺点东西,谁受得了?
在林卫东看来,花钱给肉改善阎家条件、改变阎埠贵性格的做法更是可笑。
因为他本性不坏,被生活所迫,我就得掏钱帮他?什么道理。
真要找盟友,直接找天性淳朴的不是更好?何必非找这个阎老抠。
帮天性淳朴的人,雪中送炭一顿肉能记一辈子。
帮阎埠贵?除非养他们一辈子,否则断了试试?准成白眼狼。
说难听点,同样的代价,林卫东能找两个忠心跟班,何必喂阎家。
自从知道自己穿到四合院世界,林卫东的第一目标就是搬出去。
(活动时间:1月21日至2月5日)
“晚上你和曦曦睡里屋,我睡外间。”
正房面积大,分成三部分:外间是小客厅,里面两间卧室。
最里间是曦曦的房间,从小就有自己的大床——这是棒梗那白眼狼永远享受不到的待遇。
后来赵盼儿来了,就和曦曦一起住,方便照顾。
林卫东原本住厨房那边,但油烟太重。现在正房空出来,他就搬来重新铺了被褥。
“这个你拿着。”林卫东递给赵盼儿两百块钱。
“卫东哥,我不能收。”赵盼儿连忙推辞。
“酒席钱是你垫的。”林卫东直接把钱塞进她手里。
“为林伯伯操办酒席,是我该做的……”
“收下吧,过些日子他们自会把这些钱还回来。”
“这些就当给你和曦曦的零用,想吃什么尽管买。”
“这实在太多了……”赵盼儿话音未落,手里又被塞进一叠票据。
糖票、点心票、副食票……花花绿绿的票证在她掌心摊开。
“都收好,过日子用得着。”
如今这光景,光揣着钱可不成。没这些票证,除了 ** 上那点高价货,正经商店里啥也买不着。
“早点歇着,明儿跟我出门。”
林卫东掸了掸袖口。虽说如今的自己早不是当年那个毛头小子,可该尽的礼数不能少——总该去坟前烧炷香。
院墙外突然炸开嘈杂声。
“放出来了。”林卫东眯起眼睛。那些被带走的街坊嗓音,他隔着老远就能认出来。
“他们……回来了?”赵盼儿攥紧了衣角。
“怕什么?”林卫东轻拍她肩膀,“有我在,看谁敢动你一根手指头。”
院门突然被叩响。
“卫东睡了吗?”是李队长的声音。
拉开门,果然看见穿着制服的李队长站在月光里。
“进来说话?”
“不了不了。”李队长连连摆手,从公文包里摸出个信封,“案子有进展,那几个混账没直接抢钱,多数人又不在场……”
他尴尬地搓着手:“定不了抢劫罪,只能按占便宜处理。这是六百块赔偿款,按最高标准算的。”
厚厚一沓黑色十元纸币递过来,第二套人民币特有的油墨味在夜风里散开。
“劳您费心。”林卫东接过钱。六百块不算少,他本就没指望靠这事收拾全院人。
“易中海他们呢?”
“想得美!”李队长冷笑,“霸占军属房产,欺负烈士遗孤——够他们喝一壶的。现在刘海中、易中海、贾张氏母子全蹲着呢!”
“阎埠贵就吃了顿席,跟房子没关系,已经放了。”
林卫东点点头。他等的就是这出——没有谅解书,倒要看看聋老太怎么捞人。要是这老虔婆真能办成,他林卫东三个字倒着写!
李队长正要离开,一大妈搀着聋老太颤巍巍堵在月亮门前。
“李队长,我家老易……”
“等着吧!”李队长头也不回地走了。
聋老太手里的拐杖重重杵进泥地里。
“老太太,这可咋办啊?”一大妈急得直抹泪。
“慌什么!”聋老太阴着脸,“先托人打听里头的情况。”
她心里暗恨。原打算让全院人凑钱打点,现在其他人都放了,谁还肯当 ** ?这笔钱,非得他们几家自己掏腰包不可。
“对了,傻柱好像回来了!”一大妈突然指向院门。
何雨柱耷拉着脑袋跨进后院,工作服上还沾着看守所的灰。
“回来就好……”聋老太松了口气。好歹这棵摇钱树没事。
(“柱子,你一大爷咋样了?”一大妈拽住何雨柱袖子。
“悬。”何雨柱缩着脖子,“一大爷说,非得拿到林卫东的谅解书不可……”
“那个杀千刀的小畜生!”一大妈从牙缝里挤出咒骂。
“简直无法无天!”何雨柱拍案而起,“把一大爷害成这样还敢不认账?我这就去收拾他!”
“柱子,你给我站住!”见何雨柱要冲出去找林卫东算账,聋老太太急得直跺拐杖。
她可不敢再让这个愣头青去招惹林卫东。
“老太太,我......”
“给我好好待着!”聋老太太声色俱厉。
“唉,好吧。”何雨柱像霜打的茄子般蔫了下来。
见何雨柱被拦住,林卫东推门而出:“要吵架回自己家吵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管好自己的舌头,乱嚼舌根可是要吃牢饭的。”林卫东冰冷的目光在何雨柱和一大妈身上扫过。
刚才他们的对话,林卫东听得一字不落。
林卫东的突然出现,吓得何雨柱和一大妈浑身一颤。
聋老太太心里也直打鼓。
林卫东刚才分明是在守株待兔,以他的手段,真可能把刚放出来的何雨柱再送进去。
这时许大茂也探出头来:“哟,傻柱,这就怂啦?”
“听说你今天进局子喝茶了?可真有本事。”
“等周一上班,我可得好好帮你宣传宣传。”
“ ** ,你皮痒了是吧!”何雨柱撸起袖子就扑了过去。
收拾不了林卫东,还收拾不了你许大茂?
许大茂赶紧缩回屋里:“傻柱你个怂包,也就敢跟我耍横!”
“有种你出来!”何雨柱对着房门就是几脚猛踹。
林卫东摇摇头,转身回屋。
这俩货色半斤八两,狗咬狗一嘴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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