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十五载春秋悄然流逝。
这十五年间,江湖表面上波澜不惊,仿佛那笼罩在云雾山庄上空的“浩劫”阴云只是杞人忧天。周易再未发现任何关于“鬼谷”残余势力或另外两位使者的蛛丝马迹,他们就像彻底人间蒸发,连同那令人不安的“雪疥虫”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那一切惊心动魄的冲突与古老的秘辛,都只是遥远梦境中的片段。
然而,历史的车轮依旧滚滚向前。北方,郭靖与黄蓉夫妇坚守襄阳,凭借高超的武功与卓越的军事才能,一次次抵挡住了蒙古铁骑的南侵,成为了南宋王朝北疆最坚实的壁垒,其“郭大侠”之名,响彻天下,备受敬仰。而曾经雄踞北方的金国,则在蒙古与南宋的夹击下,彻底消散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只余下些许断壁残垣供人凭吊。
云雾山庄内,岁月似乎并未留下太多痕迹。秋浦河的雾气依旧缱绻,山庄内的灵气愈发浓郁。周易的修为早已深不可测,那自创的 “云雾七式” 在他手中愈发圆融无瑕,信手拈来皆蕴含天地至理,仿佛已超越了招式的范畴,接近于“道”的显化。
他将融合了自身长生感悟与逍遥真意的 《玉颜长生功》 悉心传授给了李莫愁。如今的李莫愁,与十五年前相比,非但容颜未改,依旧明艳靓丽,眉宇间更添了几分沉静与风韵。多年的静修与《玉颜长生功》的玄妙,早已洗去了她身上最后一丝浮躁与戾气,气质变得空灵而深邃。只是偶尔眼眸流转间,还能看到一丝属于“赤练仙子”的聪慧与灵动。
念及师门恩情,李莫愁这些年来,每隔一两年,便会独自返回终南山古墓探望。她目睹了师傅林宛如是如何在岁月的侵蚀下,一点点老去。那位曾对周易暗藏情愫、也曾严厉教导她的长辈,青丝渐成白雪,挺拔的身姿日渐佝偻,最终在五年前的一个深秋,于古墓寒玉床上,安详地闭上了双眼,与世长辞,追随祖师林朝英而去。
林宛如的仙逝,带走了古墓最后一丝与外界(尤其是与云雾山庄)的温情联系。如今的活死人墓,愈发显得清冷、孤寂,仿佛真正成了与世隔绝的“死人墓”。墓中常年相伴的,只剩下已长大成人、出落得清丽绝伦、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以及那位忠心耿耿、年岁已高、鬓发皆白的孙婆婆。李莫愁每次回去,都能感受到那沁入骨髓的冷清,以及小龙女那愈发澄澈却也愈发淡漠的眼神。
而就在这一日,终南山古朴苍茫的山道上,迎来了两位特殊的访客。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身着粗布麻衣、面容饱经风霜、眉宇间凝结着浓重忧色与坚毅的中年男子。他步伐沉稳,气息浑厚,虽刻意收敛,但那历经血火淬炼、守护一方的磅礴气势,依旧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正是镇守襄阳、名动天下的郭靖。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他衣衫略显陈旧,身形尚显单薄,面容俊秀却带着长期漂泊留下的风霜痕迹。然而,与这落魄外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一双异常明亮、灵动非凡的眼睛。那眼眸中,有着少年人的好奇与机敏,但更深处的,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桀骜、警惕,以及一丝被生活磨砺出的、看透世情炎凉的早熟。
郭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边这命运多舛的子侄,目光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对的愧悔,有对这孩子流落江湖的心疼,更有对其未来的殷切期望。他抬起厚重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少年略显瘦削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如同终南山上厚重的钟声:
“过儿,前面便是全真教的山门了。全真教是玄门正宗,武功道法,博大精深。从今往后,你便留在此地,拜师学艺,好好修身养性,读书明理。切记,要收敛心性,尊师重道,莫要再……如同往日那般,漂泊无依,任性妄为了。”
这少年,正是杨过。
他抬头望向那隐于云雾缭绕间的重重殿宇,眼神闪烁,心中思绪翻腾。有对未知环境的不安,有对自由被约束的隐隐抗拒,或许,还有一丝对“名门正派”的不以为然。他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多言,只是将那份属于他自己的、不羁的灵魂,暂时藏在了低垂的眼帘之后。
山风拂过,吹动林涛阵阵。谁也不曾料到,这个被郭靖亲手送上终南山的少年,他的到来,将会如同一颗投入古井的石子,不仅将在全真教与古墓派之间激起怎样的波澜,其命运的轨迹,更将在不久的将来,与那座远在江南、超然物外的云雾山庄,产生意想不到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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