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轻叩案几。
奉孝所虑极是,必须让各城加固城防。
刘俊猛然拍案,震得青玉案上茶盏叮当作响。
传令!宛城及诸县即刻增派双倍岗哨,临时征募青壮协防。
他指尖蘸着茶汤在案上划出条条防线,
让王将军加紧操练五千新军——
手指重重一顿,半月之内,本府要看到能战之师!
话音未落,侍立门侧的亲兵已单膝跪地,抱拳应诺:谨遵钧命!
旋即起身按剑疾步而出,铁靴踏过青石地砖的脆响在廊庑间渐行渐远。
片刻后,刘俊眼中寒光骤现:太平道妖言惑众、聚众为匪,必须严惩!立刻派兵将南阳全境太平道信徒尽数收押,本府要亲自出手...
明公不可!
郭嘉急声打断,手中羽扇地合拢,
南阳太平道信众不下十万,若尽数抓捕,恐生大乱!
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潮红。
荀彧立即接道:奉孝言之有理,此事宜缓图之。
可先张贴安民告示,派差役逐户宣讲朝廷律令。
他展开绢制户籍册,将各乡信徒登记造册,着里长作保。
刘俊陷入沉思,片刻后,长叹一声道:
罢了!先派兵宣讲利害,严令他们安分守己。
他猛地拍案,待剿灭黑风寨,将其罪行昭告天下后,再行教化!
明公英明!郭嘉与荀彧异口同声。
二人对视一眼,俱看到对方眼中赞叹——主公从善如流,又能审时度势,实乃明主风范。
…………
六月初九,赤日炎炎。
南屋山南麓烟尘蔽日,关羽引千余残部疾驰下山。
青布战袍浸透血渍,在骄阳下泛着紫黑光泽。
身后蹄声如雷,两千匪众穷追不舍,当先一骑尤为凶悍。
那匪首面门一道三寸刀疤自左额斜贯至右颊,似蜈蚣盘踞,随其狞笑狰狞扭动。
掌中九环大砍刀寒芒吞吐,刀背铁环碰撞之声摄人心魄。
但见他猛夹马腹,嘶声吼道:红脸贼射杀吾弟,休走!
声若破锣,在山谷间回荡不绝。
眼见入得簸箕状山谷,关羽忽勒缰绳。
“进谷!”
狭窄谷口仅容三人并行,千余残兵瞬息列成锥形阵。
刀疤脸追至谷口,见地形险要反而大笑:
“瓮中之鳖!兄弟们,给我继续追!”
入谷后,没跑多远,异象突起。
“轰隆隆——!”
两侧岩壁滚石如雷!
赵魁猛抬头,但见崖顶旌旗乍现。
左崖关字旗下列着三百弓弩手,箭头寒光刺目;
右崖两百壮士肩扛檑木,滚石已在槽道蓄势待发。
谷口后方尘烟暴起,千余南阳精兵列阵如铁壁,盾牌砸地声整齐如霹雳
——彻底封死了退路!
“中计了。”
关羽青龙刀斜指,“尔等已入死地!”
赵魁面上刀疤突突跳动,突然嘶吼:“后队冲阵!”
三百敢死匪挥着鬼头刀扑向后方谷口军阵。
前排盾手岿然不动,第二排长矛如毒蛇探出。
“噗嗤”声不绝于耳,敢死匪接连撞上矛尖。
郡兵李石头看着矛尖穿透敌人胸膛,温热血浆溅到脸上时,握矛的手却愈发沉稳。
放滚石!崖顶令旗如刀劈落。
丈余巨石沿着开凿好的石槽轰然滚下,裹挟着碎石断木。
当先将五名匪兵连人带甲碾作肉泥。
骨碎声如爆竹炸响,血雾混着尘土腾起近丈高。
匪兵小头目张瘸子拖着断腿在血泥中爬行,左腿断茬在泥地上犁出暗红痕迹。
后续滚石碾过时,腹腔爆裂的闷响伴着脏器碎片溅在岩壁上,腥臭之气令人作呕。
激战不到半刻钟,匪兵已折损过半。
赵魁独眼充血,策马狂冲间九环刀劈飞两支流矢。
眼角瞥见亲卫被檑木砸碎头颅,红白脑浆泼了他满脸。
红脸贼!老子跟你拼了!
他野兽般嘶吼,战马踏着同袍尸首直冲中军。
当啷!
青龙刀与九环刀悍然相撞,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山谷。
赵魁只觉虎口剧痛,刀柄铁环震碎三枚,碎片迸溅划破他面颊。
关羽腕底陡转,第二刀贴着敌刃上削。
脆响,四根手指连带着刀环飞落,在血泥中溅起朵朵红梅。
赵魁惨叫未绝,青龙刀已如影随形贴身而过。
第三刀如电光闪过,自赵魁右腰斜劈而入。
刀锋斩断勒骨时发出脆响,如同劈开一截枯木。
刀势未衰,继续向前,竟将赵魁整个人拦腰斩断。
上半截残躯还保持着挥刀的姿势,下半截却已轰然坠马。
两段尸身砸在血泥中,溅起一片猩红。
匪首已死,投降不杀!
关羽振刀厉喝,声如雷霆。
两千多南阳郡兵齐声呼应,吼声震得崖壁碎石簌簌滚落。
余匪呆望首领裂成两段的尸身,不知谁先弃刀。
兵刃坠地声如骤雨,八百残匪尽数跪伏。
一名少年匪徒瘫坐血泊,裤裆浸透的腥臊液体混入满地血污,手中还死死攥着半截断矛。
关羽横刀立马,刀尖一滴浓血坠入黄土:“捆!”
暮色吞没山谷时,南屋山的虎啸寨已被彻底攻陷。
李忠单膝跪地,双手捧上犹带余温的战报竹简:
禀君侯,此役大捷!
他喉头滚动,声音却愈发洪亮:
斩敌首级一千一百具,生擒贼众九百三十七人。
缴获钱九千八百万,粮五万三千石。
忽又低沉,我军...折了十九个兄弟,重伤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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