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 37 章:影阁追凶?莲花秘窟
弘治(1498 年)?夏(七月初四)?京城 镇国公府密道
晨光透过密道顶仅容寸许的气孔呈束状洒下,在布满青苔的玄武岩柱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陆砚昭倚着冰凉的石壁,手中莲花纹玉佩泛着冷光,映得他眼底血丝愈发明显。密道四壁嵌着的鱼油灯滋滋作响,灯芯结出的灯花不时爆开,溅落在地面的积水里,发出细微的 “噗嗤” 声。
春桃跪在铺满羊皮卷的长案前,纤细的手指抚过影阁最新绘制的京城暗桩分布图,指尖在 “莲花典当行” 的朱砂标记上微微颤抖:“二公子,昨夜劫走沈百户的黑衣人身着水牛皮靴,与三日前在漕船出现的杀手鞋印一致。我们追踪至宣武门时,脚印在典当行后巷的青石板上突然消失,那里的泥地里还残留着莲花香粉的气息。” 她说话时,鬓角的碎发随着喘息轻轻晃动,发间还沾着些许密道里的蛛网。
陆砚昭将玉佩按在石壁上,玉质触手生寒。玉佩背面刻着的半朵莲花与地窖信鸽脚环纹路分毫不差,而密道尽头的暗格里,正躺着从周明远书房搜出的半枚火漆印 —— 两者拼合处,恰好组成完整的莲花图案。“周明远的书房暗格藏着波斯琉璃盏,底部刻着‘苏工’二字,” 他抽出腰间短刃,在石壁上刻下周明远的名字,火星四溅,“去查他近半年的丝绸税银账目,尤其注意与莲花商会的往来。还有,让影阁的人盯着京城所有香料铺子,那莲花香粉必有出处。”
话音未落,密道顶部的机关突然发出异常的金属摩擦声。陆砚昭脸色骤变 —— 这处密道入口采用三重机关,最外层的瓦片机关需同时按压三个方位的青瓦才会触发,而此刻的响动,分明是有人掌握了正确开启顺序!
“二公子!西侧机关失灵!” 春桃话音未落,瓦片碎裂声已如闷雷炸响。陆砚昭本能地拽着春桃滚向暗格,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鼻尖钉入石壁,箭尾飘着的莲花纹绸带在气流中轻颤,散发着淡淡的腥甜气息。“是‘血莲’杀手!” 春桃失声惊呼,同时甩出袖中飞针,寒芒划破黑暗,击落第二支弩箭。飞针与弩箭相撞,发出清脆的金属交鸣声。
陆砚昭跃上密道台阶时,终于看清头顶的破绽 —— 西北角的机关锁芯处插着半截断匙,正是三日前影阁一名新晋暗卫丢失的随身之物。他心中一沉,这分明是内鬼作祟!
昏暗的地窖里,三名黑衣人正用钩子拽走影阁的情报账本,其中一人背上的莲花刺青在摇曳的光影中若隐若现。“留下东西!” 他刀光如练,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劈断黑衣人手中的绳索。为首者甩出流星锤,锤链上的莲花标记在晨光中格外刺眼:“陆二公子倒是命大,可惜你那位沈百户......” 话音未落,春桃的铁蒺藜已如流星般飞出,打落他手中的账本。陆砚昭趁机突刺,刀刃划破对方肩甲,露出里面绣着的户部火镰纹 —— 那是周明远亲信的标志。
黑衣人首领狞笑一声,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白色粉末撒向陆砚昭。陆砚昭连忙屏息闭眼,侧身躲避,却感觉手臂一阵刺痛 —— 那粉末竟是混着碎玻璃的迷药。春桃见状,立刻甩出烟雾弹,浓烟瞬间弥漫地窖。混乱中,陆砚昭摸到腰间的火折子,突然想起密道顶部设有引雷装置。
“春桃!捂住耳朵!” 他点燃火折子掷向顶部机关,刹那间,藏在瓦片夹层的硫磺火药轰然炸开。剧烈的爆炸声中,黑衣人仓皇逃窜,临走前还不忘朝着暗格方向射出三支透骨钉。陆砚昭挥刀格挡,钉头却在石壁上撞出一串火星,露出里面暗藏的莲花印记。
“二公子,账本保住了,但......” 春桃捡起地上半截断匙,“我们内部出了叛徒。”
陆砚昭望着石壁上新鲜的凿痕,那里原本刻着影阁三十六重机关图,此刻却被人用利器刮去了西北角的关键标注。他握紧玉佩,莲花纹硌得掌心生疼:“先救沈姑娘。等此事了结,我要让影阁来一次彻查。”
弘治十一年(1498 年)?夏(七月初四)?京城 莲花典当行
未时的典当行静得诡异,空气中弥漫着陈年木箱与檀香混合的气味。柜台后的朝奉半眯着眼睛,用算盘拨弄着珠子,发出有节奏的 “噼啪” 声,目光却不时瞟向陆砚昭腰间的玉佩。陆砚昭将一锭纹银拍在柜上,纹银与柜台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当这块玉佩,换你们后巷的钥匙。”
朝奉刚要伸手,春桃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她的指甲尖锐,微微掐入朝奉的皮肤:“算盘珠子沾着血污,可是昨夜杀人时溅上的?” 她凑近朝奉,眼神锐利如鹰,“而且你右袖口的莲花刺绣,和‘血莲’杀手的标记一模一样。”
朝奉脸色骤变,猛地抓起算盘砸向春桃。陆砚昭早有准备,绣春刀挑起算盘,算珠如雨点般散落。就在这瞬间,后巷传来铁门开启的吱呀声,伴随着锁链拖动的哗啦声。他与春桃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声源。
后院里,三间地窖并排而立,中间那间的门缝里渗出淡淡血腥味,还夹杂着一丝火药的刺鼻气息。陆砚昭深吸一口气,猛地踹开铁门。一股腐臭与硝烟混合的热浪扑面而来 —— 沈知微被铁链锁在中央石柱上,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箭伤已被重新包扎,但渗出的血迹还是将绷带染成暗红色。地上散落着半张烧焦的漕船布防图,边缘还在冒着青烟。
“周明远想借你的命,换他挪用的三十万两税银。” 沈知微的声音虚弱,却强撑着精神指着石柱底座,“下面藏着他与莲花商会会长的密信。他们计划用这批火器控制漕运,垄断江南的贸易......”
陆砚昭还未及回应,地窖顶部的木板突然炸裂,木屑如雨点般落下。周明远带着二十名手持兵器的壮汉空降而下,他身着暗纹锦袍,手中的火铳泛着幽蓝的冷光,直指陆砚昭:“陆二公子果然好本事,可惜这密信......” 他扣动扳机的瞬间,沈知微不知从何处爆发出力量,猛地踢翻油灯。火舌如毒蛇般窜向堆放的火药桶,整个地窖瞬间被火光吞噬。
陆砚昭本能地抱起沈知微,用身体护住她,朝着暗门狂奔。爆炸的气浪如猛兽般袭来,将周明远掀翻在地,他的锦袍被火焰点燃,发出凄厉的惨叫。春桃趁机抢走密信,跟在陆砚昭身后。三人在浓烟与火光中跌跌撞撞,终于从典当行的地下水道逃脱。地下水道里阴暗潮湿,水滴不时从头顶滴落,打在他们身上,与汗水、血水混在一起。
弘治十一年(1498 年)?夏(七月初四)?京城 午门
申时三刻的阳光如烈火般炙烤着金砖,整个午门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陆砚昭背着沈知微闯入时,衣衫褴褛,脸上还沾着硝烟与血污。而周明远正跪在弘治皇帝面前哭诉,他的头发凌乱,身上的锦袍破破烂烂,却依然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陛下,陆砚昭勾结江湖势力,火烧臣的宅院!” 他举起带血的衣袖,“这都是镇国公府的阴谋,他们妄图颠覆朝纲!”
陆砚昭将沈知微安置在殿柱旁,她靠着石柱,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陆砚昭展开密信,高举过顶,声音铿锵有力:“周明远挪用丝绸税银三十万两,勾结莲花商会走私波斯火器,证据在此!” 他指向沈知微胸口的箭伤,“这是周明远派‘血莲’杀手所为,漕船上的千户亦是他灭口!他还妄图用这批火器掌控漕运,谋取私利!”
周明远连连叩首,额头撞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陛下莫信谗言,这都是陆砚昭伪造的!他这是栽赃陷害,为镇国公府铲除异己!” 就在此时,春桃气喘吁吁地带着影阁收集的账册闯入,她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上。每一本账册都盖着周明远的私印与莲花商会的火漆,铁证如山。
弘治皇帝翻开账册,看到 “苏工铁器行会” 的进项与火器铸造日期完全吻合,还详细记录着与漕运路线相关的信息,他猛地将账册摔在周明远脸上:“三十万两税银,够你买多少条命?你竟敢妄图掌控漕运,动摇国本!” 皇帝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充满了威严与愤怒。
周明远瘫倒在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突然从靴中抽出毒针刺向皇帝。陆砚昭眼疾手快,飞身上前,绣春刀带着寒光斩断毒针,刀刃瞬间架在周明远脖颈:“还有莲花商会会长的密信,要一并呈给陛下吗?你们密谋的每一个细节,我们都了如指掌!”
周明远面如死灰,终于吐露真相:“是莲花商会会长指使...... 他许诺给我高官厚禄,还说事成之后,整个江南的财权都归我......”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充满了绝望与悔恨。
弘治皇帝脸色铁青,挥手让侍卫将周明远拖下。他走到陆砚昭面前,看着他染血的衣襟和疲惫却坚定的眼神:“你救了沈百户,也救了大明。若不是你,这危及国本的阴谋不知何时才能被揭露。”
沈知微在一旁轻声道:“陛下,陆二公子不仅查明贪污案,更破获了火器走私的大网,还发现了他们妄图掌控漕运的野心。他功不可没。”
陆砚昭扶着沈知微起身,殿外的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他想起漕船上沈知微挡在他身前的身影,想起密道里春桃坚定的眼神,想起这一路的艰难险阻,忽然明白这场胜利从来不是一人之功。
而远处的户部衙门内,一名官员将周明远被捕的消息封入密信,快马送往江南。信笺末尾,用朱砂画着一朵盛开的莲花 —— 莲花商会的势力网,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江南贪污案虽结,新的暗流已在朝堂之下悄然涌动,更大的阴谋和挑战,正等待着陆砚昭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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