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绣春刀》第 51 章:暗流余波?谜影重临
弘治十一年(1498 年)?冬(十二月初二)?辰时?南都守备府地牢
潮湿的空气中,铁锈味与血腥气相互交织,仿若绞成了一团浓稠的浊雾,顺着地牢的石缝丝丝渗入,直抵人的骨髓深处,令人不寒而栗。李瑾被沉重的铁链牢牢锁在刻有玄武纹的刑架之上,他那身曾经彰显权势的蟒袍,此刻已被鲜血浸透,血珠顺着蟒袍上莲花纹的凹槽,缓缓滑落,在青灰色的石板地面上,聚集成一片暗褐色的血洼,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陆砚昭面色冷峻,将染血的羊皮卷 “啪” 的一声,重重拍在石桌上。摇曳的烛火被穿堂风肆意撩动,使得羊皮卷上的密语字迹忽明忽暗,恰似有鬼魅在纸上肆意游走,透着说不出的诡异。“先帝旧部是如何与你勾结的?真正的祭典地点究竟在哪里?” 陆砚昭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从幽深的谷底传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李瑾却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这阴暗的地牢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喉间涌出的血沫,飞溅到刑架顶端的玄武浮雕之上,暗红的液体顺着神兽的眼窝缓缓流下,远远看去,恰似神兽在泣血一般。“陆砚昭,你太天真了,你以为抓住我,就能斩断这如蛛丝般错综复杂的阴谋?” 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声咳嗽都伴随着咳出的血滴,落在刑架的莲花纹上。刹那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血滴竟突然化作一缕白烟,凭空消散。“哼,玄武秘库的机关,不过是引你上钩的幌子罢了!”
李瑾的话音刚落,地牢顶部便传来一阵碎石崩塌的轰鸣巨响,仿若天崩地裂一般。数十块青石如雨点般砸落,烟尘滚滚而起。就在这烟尘之中,突然窜出一群黑衣人,他们个个手持弯刀,刀身之上刻着与祭坛相同的符咒,透着一股神秘而邪恶的气息。
陈猛见状,怒吼一声,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他肩头原本的伤口瞬间崩裂,鲜红的血珠飞溅而出,洒落在陆砚昭的玄色劲装上。“二爷快走!这些人是血祭死士,他们中了牵机毒,根本不知痛痒,难缠得很!” 陈猛一边奋力抵挡着黑衣人,一边大声呼喊。
陆砚昭迅速抽出刀,奋力格开迎面劈来的弯刀,刀刃相交之处,火星迸溅,在这一瞬间,照亮了黑衣人颈后的莲花刺青。陆砚昭目光一凛,这刺青竟与徐安义子后颈的印记分毫不差。就在此时,他余光瞥见春桃伏在李瑾的身侧,纤细的指尖刚触碰到对方的颈动脉,便像是触电一般猛地后退。那只戴着陆崇渊所赐玉镯的手,迅速缩回袖中,玉镯上半朵莲花纹在烛火的映照下,闪过一道冷冽的光。
“大人!水匪劫走了孩童,正往玄武湖方向去了!” 影阁暗卫浑身是血,奋力撞开牢门,然而话未说完,一支淬毒的弩箭便如闪电般穿透了他的咽喉。箭尾燃烧的莲花灯瞬间引燃了周围的蛛网,火势迅速蔓延,将整个地牢照得如同血色炼狱一般。陆砚昭这才看清,暗卫手中紧紧攥着半块木牌,那正是三百童男童女的生辰八字牌,牌角处烙着周明远旧部的独特标记。
弘治十一年(1498 年)?冬(十二月初二)?巳时?玄武湖湖心岛
浓稠的浓雾如墨汁一般,肆意浸染着整个湖面,给这片水域蒙上了一层沉重而神秘的面纱。三百盏血莲灯在水面上幽幽浮动,灯油中掺入的磷粉,在晨雾的笼罩下,泛着幽蓝的诡异光芒,仿佛无数双来自幽冥的眼睛。
水匪头目踩着那锈蚀斑斑的铁链,一步步走上祭坛。他手中的青铜匕首正不断滴下血水,在石板上渐渐汇成一个蜿蜒的玄武图腾。“陆统领,来得正好啊!” 他猛地扯开一名孩童的衣襟,孩童心口处用活人血绘制的玄武纹赫然显现,图腾的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仿佛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侵蚀着。“李瑾虽死,但血引已种入这三百稚童的心中!”
陆砚昭稳稳地站在颠簸的船头,湖水散发的腥臭之气扑鼻而来,令人几欲作呕。湖心岛的玄武神像,此刻突然双目射出诡异的红光,仿佛被某种邪恶的力量唤醒。紧接着,湖底传来一阵铁链拖动的沉闷轰鸣,仿佛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缓缓苏醒。无数染血的莲花从水中汹涌涌出,每朵花蕊之中都嵌着一块燃烧的生辰八字牌,场景恐怖至极。
春桃蹲在船舷边,从李瑾袖中抖落的密信,此刻突然变得滚烫起来。信纸边缘的磷火,缓缓组成了未写完的暗语:“替身已入京城,真祭......” 然而,就在众人注视之下,血渍如同活物一般迅速蔓延,眨眼间便将 “典” 字彻底吞噬。
“小心!” 陈猛大喊一声,猛地扑向陆砚昭。几乎同一瞬间,裹着磷粉的火箭擦着陆砚昭的耳畔呼啸飞过,“噗” 的一声,点燃了岸边的芦苇。燃烧的芦苇在风中剧烈摇晃,竟渐渐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莲花纹路。陆砚昭看着这燃烧的芦苇阵,脑海中突然闪过三个月前的画面:周明远在皇宫伏诛时,刑场上飘过的血色莲瓣。当时他便觉得那莲花标记与影阁密档中的符号极为相似,此刻看来,其中的关联愈发扑朔迷离。
“春桃,带半数人护送孩童撤离!” 陆砚昭迅速做出决断,将密信塞进春桃手中。在撕下衣襟为陈猛包扎伤口时,他不经意间瞥见春桃腕间玉镯上的半朵莲花,竟与杭州分堂的铜扣严丝合缝。快船如利箭般劈开湖水,朝着湖心岛疾驰而去。此时,湖心岛神像的基座轰然龟裂,一股腥臭的黑水如泉涌般喷出,漂浮在水面上的木牌逐一燃尽,露出牌底刻着的紫禁城玄武池地形图。
春桃带着孩童,迅速消失在芦苇深处。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水匪那阴森的 chant 声,那诡异的旋律与影阁此前截获的司礼监密信曲调完全相同。
弘治十一年(1498 年)?冬(十二月初七)?申时?京城
一只灰鸽,如疾风般撞开乾清宫雕花的窗棂,翅膀上沾染的血渍,点点滴滴地落在明黄的地砖之上,仿佛一幅触目惊心的抽象画。当值太监下意识地展开密报,就在这一瞬间,弘治皇帝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猛地锁定了太监袖口露出的莲花刺青。他闪电般伸出手,死死扣住太监的手腕,怒喝道:“你袖口的印记,为何与南都血祭死士的一模一样?”
就在密报匣打开的刹那,一股紫色的烟雾喷涌而出,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匣底用血写的字迹,在这烟雾之中逐渐显形:“陛下可还记得,周明远伏诛那日的真相?”
与此同时,玄武门方向的晨雾中,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钟鼓齐鸣声,打破了京城的宁静。影阁密报房内,飞鸽群如失控般撞破窗纸,纷纷涌入。风堂掌印官匆忙抓起一枚带血的莲花玉佩,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演武厅案上的暗卫腰牌,正泛着冷冽的光。最上方那枚刻着陆砚昭名号的腰牌,牌面上染着尚未干涸的深褐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风堂掌印官心中一惊,猛地掀翻案几,案几底下刻着的十二律吕密语赫然显现:“真祭典在玄武池,速启蟠龙令。”
御花园的腊梅树下,风堂暗卫正将最后一枚信鸽脚环系在灰鸽腿上。他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侍卫,腰间的令牌却突然剧烈震颤起来。那是陆崇渊亲自制作的紧急信号器,正传来三长两短的摩斯码。远处玄武门方向,暗红色的光芒穿透厚重的雾霭,隐隐可见。他藏在袖中的密信,此刻正用明矾水显形,“真祭典在紫禁城玄武池” 的字样旁,画着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半张脸。
乾清宫内,弘治皇帝愤怒地捏碎密报匣,掌心不慎被匣底暗藏的暗针划破,殷红的血珠滴落在地砖的缝隙里。诡异的是,这血珠竟与三个月前周明远伏诛时的血迹,神奇地连成了一线。弘治皇帝心中一凛,猛地掀开龙椅的暗格,取出先帝遗诏的真本。诏书上 “传位于瑾” 的字迹,被朱砂重重涂改,而那涂抹的笔锋,与李瑾密信上的竟然如出一辙。
此时的玄武池边,司礼监新任掌印太监正将三百枚莲花状的毒丸,逐一投入池中。毒丸入水即化,瞬间将池水染成了诡异的紫红色,仿佛一汪凝固的鲜血。他望着池底渐渐浮现的玄武图腾,从怀中掏出半枚玉佩。那是三个月前李瑾趁乱塞给太子朱厚照的 “护身符”,此刻正与池底的光影严丝合缝。池边三百名御林军,同时举起手中的青铜匕首,刀刃反射出的红光,映照着他们颈后的莲花刺青,与南都血祭死士的印记遥相呼应,仿佛在执行着一场跨越地域的邪恶仪式。
影阁密报房的信鸽,终于冲破层层雾霭,带着春桃从南都快马加鞭送来的密信,向着紫禁城飞速赶来。信纸上用莲心密写着:“李瑾替身乃司礼监副总管,真祭典需天子血引魂 —— 而太子咳血,正是中了牵机毒的前兆。” 信纸边缘,春桃用指甲刻着陆崇渊的警示:“周明远当年知晓先帝遗诏真相,才在皇宫被灭口。”
当陆砚昭的快船抵达京城码头时,玄武门的钟声恰好敲响第九下。他望着紫禁城方向冲天的暗红光芒,面色凝重,紧紧握紧腰间的蟠龙令牌。令牌触手冰凉,仿佛浸过血水一般。而此刻的玄武池,司礼监掌印太监已将匕首抵住自己的手腕,准备以替身之血完成最后的祭典。他袖口的莲花刺青在血光中忽明忽暗,恰似三个月前周明远伏诛那日,刑场上飘过的血色莲瓣。池底的玄武图腾,正随着毒水的蔓延,缓缓张开了那似乎要吞噬一切的巨口,一场关乎大明命运的危机,正悄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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