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趁火打劫,西域商人带来神秘预警,刚刚平静的局势再起波澜。王凌峰看着地图上西夏与隐约浮现的西域威胁,眉头深锁。也速该的阴影尚未散尽,新的挑战接踵而至。他轻轻叩着桌面,对朱武淡然一笑:“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过安生日子。也好,那就看看,这盘棋,接下来该怎么下。”
汴梁城的春天,来得迟了些。积雪初融,嫩芽破土,空气中仍带着料峭寒意。镇北王府(原将军府)的书房内,炭火盆烧得正旺,驱散着屋内的潮湿。王凌峰披着一件厚重的裘袍,坐在铺着巨大羊皮地图的案前,脸色仍有些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与锐利。失去武功的他,气质反而愈发内敛,如同一柄藏于鞘中的古剑。
“李乾顺这个老狐狸,”种师道须发皆白,精神却矍铄,指着地图上西夏与宋的边境线,“见我朝历经大战,元气未复,也速该又新败北遁,以为有机可乘,想敲诈一笔。索要河套之地?哼,胃口不小!”
方腊冷笑道:“他陈兵十万,虚张声势罢了。西夏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李乾顺也要防着西辽和吐蕃。他此举,试探之意多于真打。”
林冲沉稳道:“然边防不可松懈。西夏铁鹞子不容小觑,需调派得力将领驻守延州、渭州一线,以示决心。”
朱武捻须沉吟:“西夏之事,尚可应对。倒是那西域商人……波斯……狼头星辰令牌……‘长生天’与‘西方大敌’?此事透着蹊跷。也速该新败,西域便有人来,时机太过巧合。”
王凌峰静静听着众人议论,手指无意识地在案上敲击着。也速该虽退,但庞大的蒙古帝国根基未损,迟早卷土重来。西夏跳梁,不过是疥癣之疾。而这突如其来的西域来客,其背后代表的未知势力,或许才是未来真正的变数。
“西夏要应付,但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王凌峰终于开口,声音平稳,“李乾顺想试探,我们就让他碰个钉子。种老将军,烦请您以枢密院名义,行文西夏,严词驳回其无理要求,申明河套乃汉家故土,寸土不让。同时,令刘光世、吴玠部向边境移动,做出策应姿态。要强硬,但不必主动挑衅。”
“明白。吓阻为主,避免此时开启第二战场。”种师道领命。
“林冲兄弟,边境防务,由你全权统筹,韩世忠、岳飞等将领,可堪大用。”
“遵命!”林冲抱拳。
“至于那位波斯商人……”王凌峰目光微闪,“朱武先生,劳你亲自见他一见,探探虚实。若所言确有价值,带来见我。”
“好。”朱武点头。
安排已定,众人分头行事。王凌峰独自留在书房,目光再次落在地图上那片广袤而神秘的西域。也速该统一蒙古,其兵锋迟早会指向西方。这个波斯商人此时出现,是祸是福?
两日后,朱武带回消息。那波斯商人名叫阿尔丹,自称来自花剌子模帝国(此时蒙古西征前的中亚大国),是一名往来东西的巨贾,但其言谈举止、对局势的见解,绝非普通商人可比。他透露,蒙古也速该(成吉思汗)在西方被称为“上帝之鞭”,其野心绝非仅在中原。花剌子模已感受到巨大压力,国内对是战是和争论不休。阿尔丹此行,表面是贸易,实为探寻宋朝虚实,以及……寻找可能的盟友。他提及的“西方大敌”,隐指蒙古,而“长生天”的秘密,则与也速该麾下那些神秘萨满和一支传闻中战无不胜的“怯薛军”有关,据说涉及某种超越寻常的力量。
“盟主,阿尔丹言语谨慎,但透露出一个关键信息:也速该正在整合草原各部,其下一个目标,极可能是西辽或花剌子模。他暗示,若宋廷有意,或可东西呼应,共抗蒙古。”朱武总结道。
“东西呼应?”王凌峰沉吟。远交近攻,古已有之。但与万里之外的异国结盟,谈何容易?信息往来不便,利益难以协调,更多的是相互利用。
“他想要什么?”王凌峰问。
“他希望开通更安全的商路,获取中原的丝绸、瓷器、茶叶,尤其是……铁器和火药技术。”朱武低声道,“作为回报,他愿意提供关于蒙古西部兵力部署、部落动态的情报,以及西域诸国的态度。”
王凌峰指尖划过地图上遥远的撒马尔罕(花剌子模都城)。这是一个诱惑,也是一个陷阱。与西域结盟,可牵制也速该,但也可能过早将宋朝卷入更广阔的冲突,并且技术外流的风险极大。
“告诉他,结盟之事,事关重大,需从长计议。但通商互利,可以详谈。他可以留在汴梁,朝廷会提供便利,但他需展现出足够的诚意——比如,更多关于也速该及其麾下那些‘神巫’、‘怯薛军’的确切情报。”王凌峰做出了决定。既要利用这条线,又不能轻易被绑上战车。
“明白。稳住他,慢慢榨取价值。”朱武心领神会。
西夏边境,宋军的强硬反应果然奏效。李乾顺见宋廷并未因大战而虚弱不堪,反而摆出强硬姿态,加之西辽也在边境有所动作,他不得不收敛了气焰,改口称“误会”,重开榷场之事可以再议,索要土地之事不再提及。一场边境危机,暂时化解。
春深时节,汴梁城渐渐恢复了生机。王凌峰的身体在静养下慢慢好转,虽然无法再舞刀弄枪,但他将更多精力投入到朝政整顿、经济恢复和军制改革中。他深知,也速该迟早会回来,下一次风暴将更加猛烈。大宋必须利用这宝贵的喘息时间,强筋健骨。
这一日,他正在批阅关于重整淮南漕运、安抚两淮流民的奏章,燕青悄无声息地出现,递上一封密信。
“盟主,北边‘夜枭’最新消息。也速该已平定内部几个不安分的部落,处死了札木合的残余势力,威望更盛。他任命木华黎为左手万户,总辖东方诸部,显然是为再次南下做准备。另外……探子在漠北隐约听到传闻,也速该正在召集各地萨满和工匠,似乎在准备一场盛大的祭祀,并打造新的攻城器械。”
王凌峰放下笔,走到窗前,望着庭院中抽新的柳枝。也速该没有浪费时间。祭祀?是凝聚人心,还是又有什幺诡秘勾当?新的攻城器械?看来上次汴梁的坚城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告诉北边的弟兄,继续盯着,尤其是关于祭祀和器械的细节。另外,想办法查清那个木华黎的底细和用兵特点。”
“是。”燕青领命,迟疑了一下,又道:“盟主,还有一事……关于那个波斯商人阿尔丹,我们的人发现,他除了与朱武先生接触,近期还秘密会见过几位朝廷官员,包括……新任的礼部侍郎。”
王凌峰目光一凝:“礼部侍郎?钱喻之?” 此人乃科举出身,清流领袖,但与旧党有些牵连,对王凌峰等“武将掌权”素有微词。
“是。会面很隐秘,内容不详。”
“知道了。继续监视,不要打草惊蛇。”王凌峰语气平静,心中却提起警惕。西域来的风,已经开始吹动汴梁官场的帘幕了。这盘棋,棋盘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大。
傍晚,朱武前来汇报与阿尔丹后续接触的情况,带来了一副精致的西域象棋。
“盟主,这是阿尔丹赠予的礼物。他说,东方围棋玄奥,西方象棋直白,皆是在方寸间争夺天下。”朱武摆好象棋,那雕刻着国王、皇后、战车、骑士、主教和士兵的棋子,在烛光下泛着象牙光泽。
王凌峰拈起一枚“骑士”棋子,笑了笑:“骑士跃马,纵横捭阖,倒有点像也速该的骑兵。而这‘国王’,看似重要,实则处处受制,需靠众子护卫。” 他放下棋子,目光深邃,“朱武先生,你看这天下,是否也如这棋局?也速该是那横冲直撞的‘骑士’,西夏是摇摆不定的‘ bishop’(主教),西域诸国是这些‘兵卒’,而我们……又该是哪一枚棋子?”
朱武肃然道:“盟主非是棋子,乃是弈者。也速该虽强,亦在局中。如今之势,我朝需稳固自身,广结善缘,静观其变。阿尔丹此人,可用,但不可尽信。西域之路,可通,但需谨慎。”
王凌峰点头:“不错。下一步,该我们落子了。也速该欲西征,未必是坏事。可令边关加强与西辽、吐蕃的联络,即便不能结盟,也要让他们成为也速该西进的阻碍。同时,加大与南方大理、海外诸番的贸易,积蓄财力。国内,整军经武,革除积弊,才是根本。”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地图,越过汴梁,越过西夏,投向那片广袤无垠的西方。也速该的威胁如悬顶之剑,但经过血火淬炼的王凌峰,心中已无恐惧,只有沉甸甸的责任和更加清晰的谋划。乱世如棋,他既要守住眼前山河,更要为华夏谋一个长治久安的未来。
《水浒:爆杀宋江,再造梁山》无错的章节将持续在书河书屋小说网更新,站内无任何广告,还请大家收藏和推荐书河书屋!
喜欢水浒:爆杀宋江,再造梁山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水浒:爆杀宋江,再造梁山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