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同时,另一个来自南方某城市的匿名用户也发布了一段短视频。
视频抖动得很厉害,
画面中,一只被简易工具困住的冰虫正试图攻击一只被绑住的老鼠。
几分钟后,用户戴着厚手套的手入镜,
小心翼翼地将另一只冰虫靠近自己的手臂——快速接触后迅速移开,手臂上留下一个清晰的红点。
视频加速,记录了接下来几个小时他体温的变化(用体温计显示)和伤口的情况。
他出现了低烧和明显不适,但远未到危及生命的程度。
第二天,他再次冒险拍摄了一段视频:
他用树枝挑着一只冰虫慢慢靠近自己,那只冰虫明显地表现出焦躁和回避。
“看!它们不喜欢我!”
视频里,他的声音因激动和虚弱而嘶哑,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狂喜。
“家人们试试吧,眼见为实!!!”
“来给我点点关注!!!”
“还没亮灯牌的给主播点个灯牌!”
“感谢大哥送来的跑车!!!”
越是这种环境下,人心就越浮躁。
也有一些或是勇敢,或是头脑灵活又豁的出去的人通过这种方式赚钱。
证据开始叠加。
越来越多零星的案例开始出现,
人们通过残存的网络交换着信息,拼凑着“成功接种”的模糊条件:
需要活体冰虫的直接叮咬;
叮咬量似乎不能太大;
个体体质和免疫力至关重要;
过程中需要辅以退烧、消炎、支持治疗;
挺过急性反应期后,似乎能获得一种让冰虫厌恶的“气息”。
没有权威机构认证,没有科学原理阐述,这完全成了一场绝望下的民间自发现象。
像极了曾经某个时期,人们疯狂寻求未经证实的预防手段一样,
只是这次,赌注是生命本身。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网络幸存者中弥漫。 hope and fear交织。
有的人看到了曙光,开始积极准备。
他们组织起来,小心翼翼地设下陷阱捕捉活体冰虫。
——这本身就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技巧。
他们分享着如何减少叮咬量、如何准备急救药品、如何选择相对安全的接种环境(通常是在极其坚固的避难所内,以防虚弱时被其他危险侵袭)的经验。
线上甚至出现了“互助接种”小组,约定互相观察照应。
“体质好的先上!成功了就能保护更多人!”
“记住,少量!一定要少量!可以用针尖沾一点虫子的口器分泌物!”
“退烧药和盐水是救命的关键!”
这些讨论充满了悲壮的实践色彩,像是在黑暗中手拉手摸索前行,
每一步都可能坠入深渊。
而另一些人,则对此深恶痛绝,斥之为集体自杀式的愚蠢行为。
“清醒一点!这不是打疫苗!这是在玩俄罗斯轮盘赌!”
“官方已经警告了,死亡率极高!而且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变异!”
“你们是在帮虫子扩散吗?为了自己活命,要把所有幸存者都拖下水?”
争论无处不在。
但对于很多被困在绝境中的人来说,等待意味着慢性死亡,
冒险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结果很快显现出来,如同冰冷的数据,残酷而真实。
确实有一部分人成功了。
大多是像张月一家那样,身体基础较好,或者在叮咬后得到了及时、恰当的护理(尽管条件简陋)。
他们活了下来,并且获得了“自由”。
他们可以小心翼翼地走出藏身之所,短暂地活动,收集物资,而不用时刻恐惧那无声无息的银色死亡。
他们的成功案例,如同黑暗中的灯塔,吸引着更多后来者。
然而,更多的人倒下了。
论坛里、聊天群里,那些曾经热烈讨论着“接种技巧”的Id,常常在某一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声息。
偶尔会有他们的同伴发出简短的讣告:
“走了。没挺过发烧。”
“并发感染,药不够了。”
“虫子量没控制好……”
更多的是悄无声息的消失。
那些体质孱弱、原本就有基础疾病、或者营养不良的人,几乎很难熬过那场猛烈的高烧和免疫风暴。
即使侥幸未死,也可能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或者在虚弱期中被其他危险(如饥饿、寒冷、甚至他人)夺取生命。
还有一些悲剧性的意外:
有人在接种过程中失控,引来了大量虫群;
有人因为操作不当,导致伤口严重感染坏死。
生与死,在这疯狂的自救浪潮中,被简单而残酷地划分开来。
张月一家的心情复杂难言。
张济民看着那些描述症状的帖子,眉头紧锁,喃喃道:
“太凶险了…体质稍有不及,便是万丈深渊。”
他更加用心地调理家人的身体,
深知这抗体并非终点,强健的体魄才是根本。
毕竟,
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其他乱七八糟的虫子出现。
喜欢天灾降临:全家囤货万斤苟在山洞请大家收藏:(m.shuhesw.com)天灾降临:全家囤货万斤苟在山洞书河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