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许阳又是大量的耗子药,
又是用农药熏,
总算是弄跑了那些恶心的癞蛤蟆,
可还没消停几天,
变异生物带来的危机还未平息,一个更可怕的现象又开始出现:
那些被变异怪物咬伤的人,也开始发生恐怖的异变。
第一个案例出现在岛国据点。
公共频道发出的信息令人毛骨悚然:
被咬了之后开始发烧,现在他......他完全变了个人!见人就咬!已经伤了好几个......啊!
视频在一阵惨叫和撕扯声后戛然而止。
张月一家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吃晚饭。
被变异生物咬伤者可能出现严重异变行为,具有极强攻击性,请立即隔离所有伤者,并向军方报告......
许阳放下筷子,脸色凝重:
我们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振振好奇地问:
被咬了就会变成怪物吗?
不一定,
张月摸摸儿子的头,
但我们要更加小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类似报告越来越多。
通过尚存的网络片段,恐怖的画面和故事开始流传:
某避难所内,一个被咬伤的士兵在医疗室突然发狂,咬伤了医护人员;
某家庭地下室,受伤的父亲袭击了自己的妻儿;
张父凑过来看了一眼,重重叹了口气,碗里的饭一下子没了胃口:
“历史上都是这样的,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只是这次……太骇人了。”
恐怖的报告像病毒一样扩散,拼凑出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图景,
下面有人回复了一张高糊的照片,
看背景是岛国那边,依稀能看到一扇木门从内部被砸出裂痕,
拍摄者似乎在奔跑,背景里是一个人在疯狂的嘶吼,周围的东西通通被砸烂。
还有一个视频的画外音用岛国语惊恐地尖叫着,夹杂着零碎的中文弹幕翻译:
“……疯了……都疯了……别过来……”
一个只是胳膊上有几道轻微抓痕的小男孩,在隔离观察室里突然开始抽搐,
然后猛地扑向正在给他换药的年老护士……
接下来的图片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片狼藉和喷溅状的暗色液体。
“我的天……这下要是传播开可就麻烦了。”
“力气大,不怕疼,这才是最麻烦的。”
这不就跟电影里的丧尸一样了吗?
张月吐槽道。
情况在以可怕的速度恶化,
岛国首先崩溃的是医疗系统。
伤者不敢去医院,医院也不敢接收伤者。
许多家庭不得不自行隔离受伤的亲人,结果往往酿成更大悲剧。
岛国社会治安开始崩溃。
人们不再信任彼此,见到伤者就远远躲开,甚至发生过激行为。
他们把一个只是普通擦伤的人活活烧死了!
某社区论坛上,有人愤怒地发帖,
说是怕他变异!
岛国军方试图维持秩序,但传统的镇暴手段对变异者效果有限,
面对新威胁,张月一家立即升级了安全措施。
所有入口再加装一道防护栏,
许阳指挥着,
要能承受至少500公斤的冲击力。
如果......如果将来我们中有人被咬了怎么办?
张月艰难地问出这个问题。
山洞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问题的重量。
最后许阳打破沉默:
按规定办事。受伤的人自觉进入隔离间,其他人......做好该做的事。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压在每个人心上。
那晚,很少有人能安然入睡。
互联网上,恐慌情绪在蔓延。
这比变异动物可怕多了!至少动物不会开门!
“国内也开始有变异病例了!!!”
我邻居昨天被咬了,今晚就在撞我家的门!怎么办?在线等!
也有人开始分享应对经验:
用厚帆布裹住自己,他们主要靠咬来传播!
瞄准腿部!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
千万不要单独行动!至少两人一组!
最令人心寒的是一些极端言论:
建议直接处决所有伤者,以防万一!
已经变异的还算人吗?应该格杀勿论!
这种言论遭到很多人反对,但也反映出人们内心的恐惧已经到了何种程度。
真正的危机在一个雨夜降临。
当晚的值班员是许阳和张月。
凌晨两点左右,监控警报突然响起。
东侧防护网被触发了,
许阳盯着屏幕:
不是动物,是......人形目标。
画面中,三个摇摇晃晃的人影正在撞击外围防护网。
他们的动作僵硬却不失力量,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
是变异者!
张月倒吸一口凉气,
咱们这里这么偏,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更让人心惊的是,
其中一个变异者竟然在尝试解开防护网的固定扣!
他们还记得怎么解扣子!
许阳立即启动应急协议,
全员警戒!
一家人迅速就位。
许父和振振守住内门,
张母准备医疗物资,
许阳和张月则拿着弩箭来到射击口。
瞄准腿部,”
许阳冷静地指挥,
尽量不要致命。
但变异者比想象中更难对付。
他们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其中一个虽然踩到了他们设置的陷阱,
但腿部受伤后那“人”仍然蹒跚前进。
必须爆头!
张父喊道,
打别的地方没用!
这个认知让所有人心里一沉。
这意味着他们可能真的要向曾经的人类下手了。
一声闷响后,为首的变异者应声倒地。
另外两个似乎被震慑住了,暂时停止了攻击。
许阳的箭弩还很好用,
幸好他们之前在外部石门那里留了几个射击箭弩的射击孔。
他们还有恐惧本能!
张月敏锐地发现这一点。
利用这个空档,
许阳连续射击,成功吓跑了他们。
而此时,
许阳他们也终于看清了来人。
——原来是村里的邻居。
接下来的几天,
大家都紧绷着情绪,
许阳再次出动了无人机巡查,
想要追踪那几个变异人的位置,
“这帮家伙还挺精,”
许阳盯着监控屏幕直挠头,
“吃完亏就躲得无影无踪,腿都瘸了还跑那么快。”
张月给他端来杯热水:
“找不到就算了,正好让大家都歇歇。你看你这黑眼圈,都快成熊猫了。”
吃了闷亏的变异人似乎暂时放弃了对这块地的探索欲望。
许阳一家也终于可以松口气。
连着好几天的紧张备战加上睡眠不足,全家人的免疫力集体掉线。
先是振振开始打喷嚏,
接着许阳咳嗽起来,
连最硬朗的张父张母也中了招。
“阿嚏!”
振振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小脸通红,
“妈妈,我头晕...”
张月一摸儿子额头,烫得吓人。
再量量体温,三十八度五。
“坏了,”
张月赶紧翻药箱,
“咱们这是集体感冒了。”
接下来的日子,山洞变成了临时病房。
咳嗽声此起彼伏,擤鼻涕的声音不绝于耳。
最惨的是许阳,一边咳嗽一边还得坚持监控值班,那模样看着都可怜。
“咳咳...月月,再给我找点止咳药...”
许阳哑着嗓子说,
“这咳嗽停不下来啊。”
许阳本就不算胖,
这几日咳的又瘦了好几斤,
张月翻遍药箱,眉头越皱越紧:
常备的药该吃的都吃上了,但效果并不太好。
“普通感冒药压不住啊,振振烧了三天了,反反复复的,咳嗽得越来越厉害。”
张父给自己把了把脉,又看了看振振的舌苔:
“我这针灸止咳效果太慢,这回得用猛药。”
张月找了个听诊器给大伙儿听了听肺部。
“坏了,好像转成肺炎了!”
张月和张父讨论着大家的病情,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直接输液吧,输液来的快,至少能睡个好觉。”
“总这么咳嗽连觉都睡不好。”
还好张母之前囤的药品都是保质期最长的,
张月熟练的找出葡萄糖溶液,生理盐水和阿奇霉素,溴已新等等止咳化痰类的药,
还有消炎退烧的药也用上了。
这次大家几乎全军覆没,山洞里光是需要输液的就有六个,
每人都需要用好几种药,
一时间,各种药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
“好家伙,”许阳看得目瞪口呆,
“妈,您这是把药店搬回来了啊?这可真全啊!”
“末世生存,药品第一,这不是就等着这种关键时候用呢。
张月找出了几个裤挂,竖着夹在窗帘上,
挂钩那里正好可以当做输液架,
准备工作做好后,
张月开始带上口罩,消毒双手,接着就按体重给大家配药,
挨个打点滴。
最搞笑的是给许阳扎针的时候。
这个平时面对变异人都不眨眼的汉子,看到针头居然直往后缩。
“轻点轻点,”
许阳闭着眼睛不敢看,
“我最怕打针了...”
张月已经有几年没有扎针了,有点手生,
进针时扎的许阳直喊疼,
振振就在一旁笑话他:
“爸爸羞羞脸,我打针都不怕!”
结果轮到振振时,小家伙立马怂了,躲到张母身后:
“姥姥先打!我看姥姥打完了再打!”
张母倒是淡定,伸出手臂:
“来来来,姥姥给你打个样。”
振振倒是出乎意料地勇敢,只哼哼了两声就完事了。
不一会儿,大伙儿都打上了点滴,
山洞里一时间忙的像个小诊所。
药效上来后,大家开始犯困。
第一个睡着的是振振,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最后歪在炕上睡着了。
接着是张父张母,老两口靠在一起打盹。
许父许母也终于止住了一声又一声的咳嗽,
终于能睡个好觉。
许阳撑着值班,又怕累着张月,
结果烧的迷迷糊糊的举着输液瓶去厕所时差点被管子绊倒,惹得张月又好气又好笑:
“你挺能啊!不知道叫我帮忙吗?”
抗生素类的消炎药打的很慢,
要几个小时才能打完,
大家一觉就睡到了很晚,
张月隔一会儿就巡视一圈,看看有没有跑针的。
三天后,
大家的病情总算有了好转,
总算不再成天的咳,
发烧严重的许阳和许振振也终于退了烧。
五天后,
一个疗程的输液结束,
振振已经完全痊愈,大家除了偶尔有点咳嗽之外,几乎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山洞里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直到张月病倒了。
这个一直坚强地照顾全家的女主人,终于在一次给大家准备早餐时,扶着灶台直发晕。
许阳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一摸额头,滚烫。
“月月!”
许阳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你发烧了怎么不说啊?”
张月大喇喇的道:
“别紧张,应该是被传染了,我一会儿配点药,打上针睡一觉就好了,就是这会儿有点没劲儿,晕的慌,还有点冷。”
这下可好,全家刚痊愈的病号立刻忙活起来。
许阳直接把张月拦腰抱起,送到屋里炕上,
许振振麻溜的就把被子铺好了。
“妈,你进被窝躺着,你脸色都白了,我这个被子最暖和了,盖好被子就不冷了。”
许振振像个小大人似的还给张月掖了掖被子。
配药的任务自然落到了张父肩上。
他按着张月的嘱咐拿到了几支药,成人剂量很好配,
不一会儿就弄好了,
张父一边扎针还一边不忘安慰:
“你老爸我虽然主要学中医,但这扎针都差不多,你放松哈。”
接下来的日子,山洞里的角色完全调换了过来。
张月每天就负责吃饭休息,
振振成了小监督员,准时提醒妈妈吃药;
许母变着法子炖补品;
张父则负责每日把脉问诊。
“来,喝点鸡汤。”
许阳端着碗,小心地吹凉,
“妈炖了一上午呢。”
振振趴在床边,一本正经地学张父的样子给妈妈把脉:
“妈妈脉象...嗯...有点快!”
逗得大家都笑了。
张月摸着儿子的头:
“那振振说该怎么办呀?”
“要多喝水!多睡觉!”振振认真地说,
“就像妈妈之前嘱咐我们的那样!”
晚上,许阳坚持守夜照顾张月。
“睡吧,我给你看点滴。”
“什么都不用操心,好好休息。”
张月发烧迷迷糊糊间,感觉到额头上有手来探温度,
听到家人轻手轻脚走动的声音,
还有振振偷偷跑来在耳边说妈妈快点好起来的软糯声音。
“这回多亏咱妈囤的药了。”
张月退了烧感叹道………
“想吃点什么?”
许阳问道。
“我想吃你摊的鸡蛋饼,放番茄酱的那种。”
“等着,我去给你做。”
张月在等待时,正好掏出枕头旁边的手机刷了刷视频。
网上除了求助信息,
就是一些新闻消息,
“吃饭吧,一会再看。”
许阳端着做好的鸡蛋饼拿给张月:
“尝尝,味道咋样。”
“嗯,好吃,对了,你看这个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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