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被这突如其来、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愣。
他看着陈默那张平静到诡异的脸，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感觉浑身不自在。
“默哥，你……你咋突然问这个？”
这感觉，比刚才在厂房里被几十个机器人围着“按摩”还别扭。
一个大男人，问另一个大男人这种问题，也太奇怪了。
“咳，”张伟干咳一声，避开了陈默的目光，他一个钢铁直男，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思索着该怎么回答。
“你人……挺可靠的啊。”他憋了半天，说出一句。
“实力强，讲义气，够兄弟！当初被刘洪那老小子，以开除学籍为要挟，讹你五万块，因为你妹的情况，大家都以为你搞不定，后来居然真的交上了。还有在黑石遗迹，要不是你，我跟李三早没了。”
张伟越说越顺溜，仿佛在回忆他们一起走过的路，脸上的表情也从尴尬变得真诚起来。
“虽然你平时嘴巴是损了点，老拿我开涮，但脑子转得快，主意多。”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认真，甚至带着一丝崇拜。
“最关键的是，默哥你……好像总有一种化险为夷的本事。不管多危险的境地，你总能找到出路，带着我们转危为安。就跟……就跟老天爷是你亲戚似的！”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觉得这个比喻有点好笑，嘿嘿地笑了起来。
然而，对面的“陈默”并没有笑，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等张伟说完，他才再次开口，问出了一个让张伟笑容瞬间凝固的问题。
“所以，我是怎么靠一个F级嘴炮天赋，走到现在的？”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
张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呆呆地看着陈默，嘴巴微张，半天没合上。
“啊？”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默哥……你、你说啥呢？你怎么突然说这个？”
张伟的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默哥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他一直都对自己是F级天赋这件事看得很淡。
可今天，他问话的语气，不像自嘲，更像是一种……探究。
“你虽然天赋等级一般，但你人很厉害啊！”张伟急忙解释，生怕自己的兄弟钻了牛角尖，受到什么打击了。
“你忘啦？你总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然后事情就真发生了！”
他掰着手指头，开始如数家珍。
“就说觉醒日那天，你让王昊那小子走路会摔跤，他‘duang’一下就从台上滚下去了！”
“还有在虚拟实境里，那狗就跟傻了一样，蹲在原地怀疑狗生，自己放弃了！”
“在黑木林，李三说你吓唬虎哥他们说有狼，林子里就真的传来了狼叫！”
“还有刚才！在厂房里，你说那俩双胞胎的能量投影不稳定，那玩意儿就真的开始闪了！这多牛逼啊！”
张伟越说越激动，仿佛在替陈默证明着什么。
“虽然我也不知道你那是啥原理，但反正就很神！可……可你现在问的这些话，也太奇怪了。默哥，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在楼上受了什么刺激？还是被人打了头？”
他脸上写满了担忧，往前凑了一步，想看看陈默是不是哪里受伤了，眼神里满是焦急。
“陈默”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
他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没事。”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语气平淡，伸手挡住了想要靠近的张伟。
“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不再看张伟，而是转头，望向了遗忘之都那灰蒙蒙的天空。
天空上，云层稀薄，看不出任何要下雨的迹象，只有几缕残云慢悠悠地飘着。
“这里天气不太好，”他忽然说道，“看起来，等会要下雨了。”
张伟：“？？？”
他顺着“陈默”的目光看过去，天上连片乌云都没有。
下雨？
下个锤子雨！
张伟的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充满了迷茫和困惑的表情。
他彻底搞不懂了。
今天的默哥，从办公楼下来之后，就变得神神叨叨的。
先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现在又开始胡言乱语说要下雨。
啥情况啊这都是？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黑人问号，感觉自己智商严重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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