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听到沈冰冰这番“净赚五万”的算法，眼睛瞬间瞪大。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音量都不自觉地提高了。
“什么？！”
“沈冰冰！你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
他指着沈冰冰刚收回支票的手，又指了指自己，一脸“你抢劫啊”的表情。
“我就从你这儿拿了十万块钱应急！”
“转头功夫，你就要我还你十五万？”
“你这比高利贷翻得还快啊！”
“黄世仁看了你都得直呼内行！”
沈冰冰面对江浩的“控诉”，只是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脸上毫无愧色。
反而带着一种“就这个价，爱借不借”的理直气壮。
“谁让你跟我借钱了？”
“找我沈冰冰借钱，就这个价格。”
“钱我反正已经掏给你了，赶紧的，把那十五万的支票给我。”
“别磨磨唧唧的。”
她看江浩还是一脸肉痛舍不得的样子，没好气地继续说道。
“还有，别说你心疼这点钱。”
“江浩，你摸着良心说，我爸这一笔校服的生意，要是真让你做成了，后续的利益有多大？”
“别说最开始谈的那三十万地皮钱，就算翻个倍，赚个五十万，那都是轻轻松松的事！”
她向前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却字字清晰。
“我现在可是在帮你‘坑’我爸，帮你促成这笔能让你赚大钱的买卖！”
“我担着风险，出着力，还给你提供了启动资金！”
“这么大一笔生意，我给你省了多少麻烦？”
“帮你绕开了多少坑？”
“现在问你要五万块的辛苦费和风险抵押金，你还舍不得了？”
沈冰冰双手一摊，一副“我已经很公道了”的表情。
“江浩，小了，你这格局可有点小了啊。”
“合作，就得有点诚意，对吧？”
江浩被沈冰冰这番连消带打、软硬兼施的话说得是哑口无言。
如果没有她这十万块和她的配合，自己后续的计划确实难以快速启动。
而一旦成功，收益远远超过这五万块。
他看着沈冰冰那副“吃定你了”的模样，最终只能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脸上露出无奈又带着点佩服的表情，一边从怀里掏出那张十五万的支票。
一边“咬牙切齿”地说道。
“行！沈冰冰，算你狠！五万就五万！”
“这辛苦费我认了！”
“以后谁再说你沈书记清高不懂生意，我第一个跟他急！”
他故作心疼地把支票递过去。
“给给给！黑心的沈老板！”
沈冰冰这才满意地接过支票，小心收好，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灿烂笑容。
“这还差不多。”
“合作愉快，江老板！”
与此同时，陈泽斌的办公室内。
秘书再次推门而入，这次脸上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笃定。
他快步走到陈泽斌的办公桌前，将一份刚整理好的调查报告双手呈上。
“陈董，查清楚了！”
“和我们掌握的零星信息完全吻合，‘时尚生活’服装厂确实存在长期、大量的以次充好行为！”
“有不少以低价劣质布料冒充高档面料、欺骗消费者和合作方的前科。”
“虽然都被黄秋生想办法压下去了，但记录都在。”
秘书的声音带着发现猎物的激动，他指着报告上的关键一处。
“最重要的是，我们截获到他们今天早上刚刚下达的一份紧急进货订单！”
“上面明确采购了大量的廉价涤棉混纺劣质布，价格低得离谱，而且数量巨大！”
他抬起头，眼神发亮地看着陈泽斌。
“结合时间点和采购量来看，这批劣质料子，极大概率……不，几乎可以肯定！”
“就是用来生产沈副市长那批校服的！”
“黄秋生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又想玩老一套！”
“好！好啊！”陈泽斌听到这个消息，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忍不住放声大笑。
脸上充满了兴奋和激动之色！
他用力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茶杯都晃了一下！
“我就知道他黄秋生这个老狐狸，贪心不足，肯定会露出破绽！”
“果然不出我所料！”陈泽斌眼中闪烁着阴狠而得意的光芒。
“沈二河啊沈二河，你千算万算，恐怕也没算到会被自己的老同僚在背后捅一刀吧？”
“用这种垃圾布给学生做校服？”
“哈哈，这可是你自己把刀把子递到我手里的！”
他兴奋地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猛地停下，对秘书命令道。
“证据都收集齐全了吗？”
“特别是那份进货单，一定要拿到原件或者清晰的复印件！”
“正在想办法，很快就能拿到！”秘书连忙保证。
“很好！”陈泽斌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黄秋生啊黄秋生，这次可不是花点小钱就能摆平的了！”
“你既然自己作死，那就怪不得我借势，讨好孙秘书了！”
陈泽斌眼中闪烁着阴谋得逞的兴奋光芒，他对着秘书，下达了下一步更为阴险的指令。
“你！立刻去联系和我们关系好的记者，市电视台，还有那几个发行量大的报刊！”
“让他们以‘关注教育新风向，揭秘新一代校服’之类的正面名义。”
“安排一场突袭式的‘采访’！”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特意强调了时间点。
“时间就定在三天后！”
“根据情报，那时候他们的第一批校服样本，差不多该做出来了。”
陈泽斌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精彩的场面，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
“就让他们浩浩荡荡地去‘时尚生活’服装厂，‘实地考察’一下校服的生产情况。”
“‘顺便’展示一下那批刚刚出炉的‘样版校服’！”
他几乎要笑出声来。
“我倒要亲眼看看，当那些用廉价劣质布料、可能还带着刺鼻气味、甚至线头歪斜的破校服……”
“被摄像机镜头和闪光灯对准，暴露在大众视野里的时候……”
“他黄秋生那张老脸要往哪儿搁？！”
“而他沈二河，这位高高在上的副市长，又该如何向全市人民解释！”
“他大力推行的、号称要培养学生优良作风的‘德政’……”
“就是用这种垃圾货色来糊弄孩子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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