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待遇和权限，需要根据你的实际能力和贡献度进行评估后确定。”
凌薇试图模糊焦点，
“但可以肯定的是，绝不会亏待你。
至少，比你现在在康诺集团做销售文员的收入要高得多。”
“哦？是吗？”
江寒似笑非笑，“那我现在月薪三千五，全勤奖两百，交通补贴一百五，饭补三百。
你们能给多少？
翻个倍？七千？
还是能过万？
权限呢？
能查康诺集团的内部账目吗？
能调阅林耀东的详细档案吗？
能知道‘蜂巢计划’到底是什么吗？”
他每问一句，凌薇的脸色就僵硬一分。
康诺集团是苏杭的纳税大户，背景复杂，林家更是盘根错节，没有确凿证据和更高层面的授权，岂是能随意调查的？
蜂巢计划更是高度机密！
“江先生，你这是在故意为难我。”
凌薇的语气冷了下来，“权限的开放需要流程和依据！”
“看，这就没意思了。”
江寒摊了摊手（尽管戴着手铐），“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
光给个名头，画个大饼，实际好处一点没有，约束条款倒是一大堆。
这种亏本买卖，换了凌警官你，你做吗？”
凌薇被怼得哑口无言，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有些动气了。
她从未遇到过如此难缠、如此…市侩的“高人”！
“那你想怎么样？”
凌薇咬着牙问道。
“很简单。”
江寒身体前倾，目光变得深邃而具有压迫感，
“第一，顾问可以挂名，但我需要绝对的行动自由。
你们不能干涉我的私人事务，除非我主动要求协助，或者事情涉及到你们定义的‘国家安全’底线。”
“第二，信息共享。
我不需要你们完全对我敞开数据库，但关于康诺集团、林家、以及清源县异常事件的所有情报，我需要第一时间知情。
作为交换，我可以视情况，提供一些你们感兴趣的信息。”
“第三，”
江寒顿了顿，指了指手腕上的铐子，
“这东西，以及以后任何形式的监控、跟踪，全部取消。
我不喜欢被人盯着。当然，如果我做了什么危害社会的事情，你们大可以再来抓我，只要…你们能找到证据。”
“第四，待遇按市场价来，该多少是多少，五险一金不能少。
我不占国家便宜，但该我的，一分也不能少。”
他的条件清晰而明确，看似斤斤计较，实则每一条都直指核心——既要自由度，又要情报支持，还要摆脱监控，最后连待遇都要落到实处。
凌薇眉头紧锁，快速权衡着。
江寒的条件非常苛刻，尤其是行动自由和取消监控这两条，几乎突破了安全局的底线。
但他所能提供的潜在价值，又实在太大。
无论是他深不可测的实力，还是他似乎掌握的关于康诺和林家的秘密，都对国家具有极大的吸引力。
这是一场赌博。
“你的条件，我需要向上级汇报。”
凌薇没有立刻答应。
“可以。”
江寒点点头，“但我只等一天。另外，在我点头之前，我是自由的，对吧？”
他晃了晃手腕。
凌薇深吸一口气，知道今天不放人是不行了。
她拿出钥匙，起身走到江寒身边，准备替他打开手铐。
就在她低头开锁的瞬间，江寒忽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了一句：
“清源县的毒，再不清理，就来不及了。那些孩子，很可怜。”
凌薇开锁的动作猛地一僵，霍然抬头，震惊地看向江寒！
清源县的事情是高度机密，他怎么会知道？！
还知道的如此具体？！
江寒却仿佛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手腕上的铐子“咔哒”一声打开，他活动了一下手腕，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还有些没回过神的凌薇，微微一笑：
“谢谢凌警官的茶。味道一般，下次换好点的。”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拉开审讯室的门，悠然自得地走了出去，留下凌薇一个人站在原地，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不仅知道清源县的事，甚至可能知道的比她还多！
他最后那句话，是提醒？是警告？
还是…展示筹码？
凌薇立刻拿出加密通讯器，走到角落，压低声音快速汇报：
“目标已释放。
谈判失败…不，是进入新一轮博弈。
他提出了条件…非常苛刻…
另外，他提到了清源县，似乎掌握大量内情…请求指示…”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声：
“答应他大部分条件。
行动自由和情报共享可以谈，但底线是绝不能危害国家安全。
监控…可以改为最低限度的外围观察。
待遇按最高标准给。
务必将他稳住，他身上有我们急需的信息和力量。
清源县的事…或许可以借此机会，让他参与进来…”
“明白！”
凌薇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上级的决定比她想象的更加大胆和果断。
而此刻，江寒已经走出了市局大楼。
外面阳光正好，车水马龙，仿佛刚才那场暗流汹涌的审讯从未发生过。
他拿出手机，开机，立刻收到了好几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提醒。
有云清漪焦急的询问，有龙哥汇报赵家后续动态的信息，还有…一条来自李清源的简短讯息：
「老师，弟子已抵苏杭，何处拜见？」
江寒先给云清漪回了条报平安的信息，然后拨通了李清源的电话。
“清源。”
“老师！您没事吧？您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李清源关切焦急的声音。
“没事了。一点小误会，已经解决了。”
江寒语气平和，
“你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暂时不要公开露面。有事我会联系你。”
“是，老师！”
李清源恭敬应下，虽然满心疑问，但不敢多问。
挂了电话，江寒站在街边，看着眼前繁华的都市，目光微微闪动。
国安局的介入，在他意料之中。暂时挂个顾问的虚名，换来一定的信息便利和行动便利，省去一些官方层面的小麻烦，这笔交易，不算亏。
至于那些约束条款…真到了关键时刻，又能有多大用处？
关键在于，如何利用好这把暂时的“保护伞”，更快地撬开康诺和林家的乌龟壳，找到父亲失踪的真相，解决苏雨柔和云清漪的麻烦。
还有清源县…那些无辜的百姓…
江寒的眼神缓缓变得冰冷。
苏远航，林耀东，还有你们背后的林家… 你们的末日，该进入了倒计时了。
他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康诺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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